第五十四章：回去
鶴田鬆，他怎麽會在這裏。
王恒心裏想著，鶴田鬆已經發現了他，朝著他走來。
“王恒博士。”鶴田鬆用著那一直不變的冷淡語氣說道，“您來了。”
王恒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對於鶴田鬆，王恒還是保持著警惕：“您怎麽也來了？”
“我為何不能來？”鶴田鬆說道，“王和博士對我們機構所做出的貢獻還是很大的，怎麽說我不按照自己的意願來，也會代表機構來參加的。”
王恒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鶴田鬆是暗派的人的原因，現在他每說一句話，王恒都覺得是在拉攏他。
“對了？”鶴田鬆左右看了一遍，“千草沒有來嗎？”
千草？除了自己之外，鶴田鬆也這樣叫著鶴田千草的昵稱，王恒心裏頓時有點不舒服。
“他不在。”王恒沒好氣地回答道。
“我以為他會來。”鶴田鬆聲音低下來，說道。
果然，鶴田鬆知道鶴田千草在成都機構裏，自己的行蹤也在他的監督之中。
王恒轉過頭，沒有再和鶴田鬆說半句話，走到王和的牌位前，準備深深鞠了三次躬。
“爺爺，別這樣。”王回見到王恒在鞠躬連忙阻止道。
王恒聽見聲音，轉身看去，發現王回的表情顯得有點焦急。
“為何？”王恒問道。
“因為父親是你的兒子。”王回講道，“他若是死了，自然不該受來自長輩的禮，否則他可無法超生。”
既然如此，王恒也不再說些什麽，在王回的引導下走到一個位置坐下。
天色漸晚，王恒在靈堂一直等到四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爺爺回去吧。”王回說道，“這地方由我來守著便是。”
“沒事。”王恒婉拒王回的提議，“我還是打算在和他呆上一晚。”
見著王恒這麽說，王回也沒有強加阻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守著。
王恒看著麵前的屍體冷藏櫃，不禁發起了呆。腦海裏思來想去，卻發現一個問題。
鶴田鬆之前和自己一樣，都是在印度HARI之中，可是自己來到靈堂的時候，鶴田鬆已經到了。
也就是說他僅僅用了幾十分鍾的樣子就從印度HARI來到上海。
為何？
王恒在心裏想了無數種可能性，最後歸結為幾種。
當然這些可能性也得等到以後才能夠知道是不是真的。
整個靈堂裏麵隻有王恒和王回兩人，四周非常安靜，若是一根針落在地上，恐怕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沒多久王恒堅持不住，還是靠著椅子睡了過去。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恒被王回叫醒。
睜開眼睛，王回就對著自己說道：“走吧爺爺。我們回去休息一下，不用一直在這裏守著了。”
王恒微微點頭，看見那些年輕人都來了，起身走到廁所，用冷水洗了臉清醒了一下。晃了晃頭，看見麵前站著的王回，低聲詢問道：“何時火化啊？”
“還有兩天。”王回說道。
那倒是不錯。
王恒本來想著三天的時間能夠和王回一起，將王和的後事處理完，可是王恒卻接到機構的消息，讓王恒直接回去。
王恒將消息給王回說了，王回也沒有說什麽。
既然這是機構的決定，王恒都沒有說，他自然也無話可說。
“王恒博士。”陳芮接到命令如約來到王恒的麵前。
“走吧。”王恒起身說道，“對了，上香沒？”
“嗯。”陳芮點了點頭，雖然說對於現在的人來說，上香這樣的儀式已經是可有可無了，不過兩人還是答應了王恒給王和“上香。”
三人和王回告別之後一起離開了靈堂。
離開的時候，王恒除說著告別的話，心裏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
甚至沒有任何的不舍留戀。
看來對於這母子倆，自己仍舊沒有多大感情。
三人坐上飛車離開之後，王恒心裏才開始有那麽一丁點的感覺，而沒過多久這種感覺就被時間衝淡。
三人花了半天回到成都之後，王恒心裏對於葬禮已經沒有念頭。
“這麽快？”鶴田千草打開門，看見三人站在門口，詢問道。
這才沒幾天，王恒就回來了，鶴田千草自然心生疑惑。
“嗯。”王恒點了點頭，“他已經走了。”
“抱歉。”鶴田低聲抱歉道。
王恒笑了笑，似乎像是在安慰鶴田千草一般說道：“沒事，人總有一死的。”
說完王恒拍了拍鶴田的肩膀，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左右看了看，詢問道：“趙元呢？”
陳芮兩人跟了進來，坐在王恒身邊的沙發上稍作休息。
“他去找吳雯雪了。”鶴田千草頓了一下，說道。
“正好。”王恒嘴角一勾，“等到趙元回來的時候喊他把吳雯雪也叫來。”
“嗯。”鶴田沒有任何疑問，直接給趙元發了個消息。
“話說你找吳雯雪幹啥？”鶴田千草還是詢問道，“不會你要和趙元搶吧？”
“不是。”王恒翻了個白眼，直接懟回去。
眾人閑聊了一會兒，趙元帶著吳雯雪兩人來到了房間。
“王恒博士。”陳芮看著三人進來之後，對著王恒敬聲道，“既然您現在已經安全到家，那麽我們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話音一落，陳芮和剛剛起身的杜勇一起，離開了王恒的房間。
等到兩人走後，趙元大聲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啊，博士？不是說要等到葬禮舉行完成才回來嗎。”
“機構讓我提前回來。”王恒將自己提前回來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不過對一些事情，王恒還是避重就輕地講。
“原來如此。”趙元不禁抱怨道，“機構真不是人。本來就這麽一個孩子，還不讓博士將葬禮走完。”
王恒皺了皺眉。趙元說的話聽著不知為何還有點傷人。不過還好的是王恒本身對於母子倆的感情不如同其他家庭那樣，那麽深切。對於趙元的話即使知道啥意思，也沒有什麽被傷的刺痛感。
“吳雯雪博士。”王恒和趙元聊了幾句，將目光投向吳雯雪。
“怎……怎麽了？博士。”吳雯雪被王恒這一下突然襲擊搞得有點猝不及防，隻得哽咽地問道。
王恒見吳雯雪如此緊張，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次真是辛苦你了，在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顧趙元和千草。”
吳雯雪長鬆了一口氣，樂道：“沒事的博士，舉手之勞而已，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王恒意味深長地對著吳雯雪笑了笑。笑容不滲人，甚至還有點和善。
是以像吳雯雪這樣本身就喜歡王恒又不敢怎麽直視王恒的人，就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的深層含義。
“王恒博士既然回來了，我覺得不如讓吳雯雪博士再來下一次廚，親自做點菜，小小聚一下。”張桃接著王恒地話說道，這讓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王恒的表情。
王恒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趙元更是興高采烈地要手舞足蹈起來，而吳雯雪本人仍舊埋著頭一言不發。
但是王恒那細微的表情，吳雯雪沒有注意到，不代表鶴田千草沒有。
從鶴田千草發現王恒做出這樣的表情之後，心裏就一直對此有個疑問。
畢竟這麽多年的同事兄弟，鶴田千草怎麽可能沒有看出來王恒的眼神有什麽問題呢。
等到眾人吃完飯，收拾妥當，吳雯雪兩人告別回家，幾人躺在**準備睡覺的時機。鶴田千草走到了王恒的房間，在他的床邊坐下。
“什麽事？”王恒看著手機上的新聞，見到鶴田千草過來，將手機放在一邊，抬起頭問道。
“王恒。”鶴田千草直呼道，“說吧你是不有什麽心事？”
“我能有什麽心事？”王恒一愣，不過心裏還是馬上浮現出吳雯雪的事情，強裝鎮定。
“就你還想騙我？”鶴田嘴角微勾直接說道，“今天吳雯雪回來之後，你看吳雯雪的眼神都不對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
“好吧，我喜歡吳雯雪。”王恒歎了口氣，說道。
“胡說！”鶴田還沒等王恒再說什麽，搶話道，“你那種眼神根本就不是喜歡一個人所流露出來的眼神，你那個樣子就是在懷疑和打量別人。”
“哦？”王恒有點驚訝，“既然你覺得我不是那種愛慕的眼神，那麽你覺得什麽才是那種愛慕的眼神？”
“我……”王恒這麽一說鶴田千草一時被懟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麽。回想過來確實如同王恒所說，自己就沒有見到過王恒喜歡一個人時的那種眼神是什麽。
“我不信。”鶴田千草說道，“你這眼神本身就不正常。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交代好點。”
見著和鶴田實在僵持不下去，王恒妥協下來：“好吧，我說。我認為吳雯雪和鶴田鬆是一夥的，他們雖然不是神派的人，不過卻對我們還是有威脅的。”
對於鶴田千草，王恒沒有戒心。直接將王和對自己說的話籠統的概括了一遍。
“怪不得我覺得吳雯雪如此奇怪。”鶴田千草呢喃道，“感覺就和鶴田鬆一樣，一直試探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