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人血饅頭
片刻間，所有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陸允是客客氣氣。
謝老爺子對陸允說道：“小陸掌櫃，他們都是無心之說，你就別往心裏去，現在我們都應該團結一致，對抗天花才對。”
陸允笑道：“謝老爺子說得對，再說了我本來也不是什麽神醫，還是救人要緊。”
眼見於此，許叔微的氣才消了不少。
謝老爺子一臉憂慮的說道：“可現在，這牛痘上哪兒弄去？”
一名老者也道：“前些日子，許多農戶把生病的牛都給賣了，早被人端上席桌了呀！”
陸允嗬嗬一笑，“大家不用擔心，那些牛都被我買下來了。”
“什麽？”
眾人眼睛瞪得更大了，買那麽多病牛，奇貨可居嗎？
不少人臉上甚至浮現出羨慕妒忌的神情來。
也就等於現在全江都人的命，都捏在了陸允手上，一人一百文、一兩銀子，誰敢不用！
他們是郎中，也是商人，家裏不是藥店就是醫館。
商人逐利，天經地義！
“那到時候這個分成怎麽算？”一名老者捋著胡須說道。
“這倒是，親兄弟明算賬，陸掌櫃牽了頭，也買了牛，而且病牛的價錢也不高，你一個人拿三成，剩下的咱們在分。”另有一名男子說道。
“分成？”陸允懵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平時口口聲聲喊著懸壺濟世的世外高人，在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分成。
陸允嗬嗬笑了幾聲，盯著這些準備吃人血饅頭的畜生。
“怎麽，三成你還嫌少？做人不能太貪心。”最早提出分成那位冷聲說道。
陸允再也忍不住了，但臉上還是掛著很和善的微笑。
“不不不……很公道……很公道，我本來打算隻拿一成的。”
那位郎中嘴角微微抽搐，心中都在滴血。
許叔微本來想說兩句的，但陸允都答應了，他又有什麽好說的。
隻有陸飛，捂著嘴偷偷的樂。
因為他清楚，大哥笑得越賤，某些人就越倒黴。
終於談到了一條路上，陸允便帶著大夥去了河灘。
當看見那一百多頭牛時，這些人驚呆了。
錢啊！
這可都是錢呐！
“哈哈哈哈……”
不少人已經笑出了聲來。
大武此時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少爺，府衙那邊派了百名醫官，稍事就到。”
陸允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大武疑惑的看了看牛棚前那些人，點了點頭。
陸允來到牛棚前，說道：“諸位前輩，剛剛既然已經談到了收益分成，那我就明說了，這治天花的方法我也不能白傳授。”
眾人滿臉疑惑。
“賣！”
陸允繼續說道：“我這裏有一百頭牛，一頭牛至少可以治療一萬人，所以這個價錢嘛，你們自己出！”
這些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是要他們競價。
當即，有人便開始算起了賬。
一個人一百文，一萬人那就是一百萬，和十萬貫。
天呐。
一頭牛賺十萬兩！
刨去各種開支，最少也得賺個五六萬兩吧。
所有人一臉興奮，這哪裏是什麽病牛，那簡直就是金牛啊！
“治療手段繁複不？”有郎中問道。
陸允嗬嗬一笑，“簡單易懂，有點兒醫理常識的都能操作，許老為證。”
許叔微點點頭，他早看出端倪了，但他並沒有點破。
倒不是他支持拿醫術做交易，而是，這些唯利是圖的家夥，是該有人給他們上上課了。
“一萬兩，我買兩頭！”
陸允心中冷笑連連，你們還真舍得出價啊！
當即，也不說話，隻是微微笑著，等著別人出價。
另一名老者沉吟片刻，“一萬兩一頭，這是我們最高出價了。”
看樣子，老者頗有些威望，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所有人都不再競價了。
這些老狐狸！
陸允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假裝歎了口氣，“一手交錢，一手交牛！”
這些郎中聞言，立刻返回家中，盡是迅速返回，真金白銀的交了錢，領了牛走。
江都、乃至整個揚州府，總人口約合二十萬。
因此，這些人一合計，總共也就買走了二十頭牛。
由此可見，這些人貪婪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這樣也好，陸允坑他們的時候才不會內疚。
轉眼間，二十萬兩銀票揣進了陸允的兜裏，可把陸飛那小子樂壞了。
這些人走後，許叔微擔心的說道，“你就不怕他們報複？”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些人走後不久，府衙派來的醫官便來到河灘農場，因為許叔微的緣故，府衙那邊將這些人的調配權都交給了許叔微。
許叔微又大手一揮，全部交給了陸允。
陸允更是大手一揮，叫來農場全部人，敲鑼打鼓，走街串巷的通知，蘇記那邊，免費治療天花，免費接種牛痘。
許叔微搖頭苦笑，“你這是把江都的郎中全都得罪死了呀！”
陸允嘻嘻一笑，“許他不仁，就許我不義，想在我麵前吃人血饅頭，門都沒有！”
“少爺，那咱們人手不夠啊！”大武說道。
陸允嗬嗬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放心吧，咱們多的是不要錢的幫手。”
許叔微聞言一愣，隨後便小明白了，哈哈笑道：“你小子可真壞，坑了人家的錢，還要人家白幹活！”
……
前腳剛剛回到各自醫館藥房的郎中正準備召集家中人手，開始搶占市場斂財，猛然間聽得大街小巷鑼鼓喧天。
“各位鄉親父老，蘇記雜貨鋪、蘇記酒樓、蘇記農場，均可免費治療天花，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什麽？
這些人猛然聽見免費治療天花，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連續幾遍，確認沒錯，氣得渾身顫抖，一頭栽倒在地！
這裏邊唯一沒事的，隻有謝老爺子，他對陸允的背景多少知道一點兒。
本來想不買吧，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家陸掌櫃下不來台，從而讓別人也起疑心。
兩萬兩是多了一些，但隻要家還在，多少錢賺不回來？
“這個陸掌櫃，真是不簡單啊！”謝老爺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