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紅袖招,敞開造

佟彭祖頓時心頭火起,“敬酒不吃吃罰酒,雲慧道長,這人交給您了。”

雲慧道長稽首道:“即是爺的吩咐,貧道照辦就是。”說著一抖拂塵,躍了出來。

燕七眼睛一亮,這老牛鼻子,功力不淺啊!

陸允看了看燕七,“快點啊,打完我在紅袖招給你擺一桌!”說著,手抱胸前,站到一邊看戲。

雲慧道長被燕七攔截,眼睛也是一亮,“小哥既是同道中人,還請奉勸你那位朋友,留下銀子,免得傷了和氣。”

燕七道:“對不起,他不是我的朋友,我收錢辦事,其它的事一概不管。”

“他出多少錢?”佟彭祖急忙問道,他是親眼見識過燕七的生猛,如果能將他拉到爺的麾下,肯定是個不小的功勞。

“包吃包住,月銀十兩。”燕七回答道。

“我出兩……不,三倍、三倍,你看如何?”佟彭祖豎起三根指頭。

燕七嘴角微微勾起,“確實挺誘人的,不過你人長得太醜了,我不太喜歡!”

“你!”佟彭祖暴跳如雷,知道被人耍了,“動手!”

雲慧道長歎了一口氣,“貧道得罪了。”

話音一落,身軀如同一隻狸貓般躍起,拂塵掃向燕七的麵門,同時雙腳連環踢向燕七的前胸。

燕七全神貫注,腳下騰騰騰倒退幾步。

“原以為大師是個悲天憫人的高人,沒想到出手卻是如此歹毒。”

的確,那拂塵絲似精鋼所鑄,真要是劃到臉上,輕者五官盡毀,重者立刻失明,任何一種後果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更何況,他的這個連環踢,是直接奔著人命去的。

說話間,已經退出一丈開外。雲慧道長卻如附骨之疽,緊追而上。

這一幕,看得陸允熱血沸騰,這可比後世影視劇中吊威亞精彩多了。

眼看退無可退,燕七身軀突然一彎,一個鐵板橋,腳下同時發力一蹬,竟然朝前躥去。

唰的一下,燕七從雲慧道長腳下躥到身後,整個身軀拔地而起。

“一個道士,出手如此狠毒,初次見麵便斷人生路,你的這身功夫,留著也是禍患!”

說話的同時,燕七身軀落下,猛的一掌拍上了雲慧道長的頭頂。

哢嚓!

一陣清脆的骨碎聲,雲慧道長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佟彭祖麵色大駭,雲慧道長可是一名四品高手,卻在燕七手下過不了一招。

“道長!”

雲慧道長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你、你碎了貧道的脊骨!”

燕七那一掌,並不要命,但是卻震碎了雲慧道長的脊骨,這輩子,他都隻能躺在**了。

燕七拍拍手掌,“殺人可是犯法的,和打架失手就是兩碼事兒了,走吧,紅袖招!”

陸允瞪大了眼睛,“牛、你真是牛,紅袖招,你敞開造!”

二人勾肩搭背,朝著賭坊外走去,陸允回頭道:“哦對了,明天我還來,想要我不來,也可以,一個是銀鉤賭坊關門,另一個你知道。”

佟彭祖臉色陰沉,命人將雲慧道長抬下去醫治,自己則匆匆離開了銀鉤賭坊。

陸允和燕七直接上了紅袖招,要了一桌酒菜,一頓胡吃海塞。

期間,紀嫣然再次登台,展現才藝的時候,眼光偶爾掃過陸允,不禁心生疑惑,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燕七見陸允看得入神,“要不要去表白一番,你救過她的命,也許還有機會。”

陸允搖搖頭,“你思想真齷齪,我是在想,你說我現在要是搗鼓出一首堪比這水調歌頭的曲譜來,會怎麽樣?”

陸允問得很認真,燕七聽得也很認真,甚至將一隻手掌搭在了陸允的額頭。

陸允百思不得其解,“你幹嘛?”

燕七很鄭重的回答道,“我看看你有沒有病,你以為你是寧毅,滿腹才華?”

陸允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將燕七的手打開。

“寧毅有什麽了不起,他會的我都會,我會的他卻絕對不會。”

“比如吹牛!”燕七也毫不留情的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一頓酒吃得不歡而散。

第二天,陸允再次被硌醒,不禁開始抱怨起武朝的生活水平。

吃過早飯,蘇環兒告訴陸允,今天就是那地的租售日期。

小蘭租來一輛馬,燕七自覺跳上車,做起了車把式。

陸允和蘇環兒坐在馬車內,二人麵對著麵,卻是一言不發。

蘇環兒穿著鵝黃色的對襟紗衣裳,頭戴梅花白玉簪,略施粉黛,卻如同瑤池仙女下凡塵,看得陸允眼睛都直了。

“相公,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蘇環兒麵色一熱。

起初,他撿陸允,純粹是為了保住自己不被嫁出去,免得爹爹留下的東西被蘇家吞了,所以,她並不是真心喜歡陸允。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更多的了解了陸允,發現他身上還是要蠻多過人之處,雖談不上喜歡,但至少不排斥。

陸允假裝咳嗽兩聲,“夫人好看,就多看了兩眼。”

換做以前,原主肯定說不出這樣肉麻的話來。

但現在的陸允,前世浪跡江湖,與什麽樣的人沒打過交道,自然懂得該如何去討一個人歡心。

女人嘛,你可勁兒誇她漂亮,準錯不了。

租售會在江都縣衙舉行,此時整個江都的商賈都盛裝出席。

能不能拿下這塊地是小事,認識更多生意上的夥伴是真。

武朝發展至今,對於男女之間並沒有太多要求,並不是戲文中所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然,也不會出現像蘇檀兒那樣的商業奇才。

所以,蘇環兒出席,也沒有讓人覺得奇怪,但不少年輕公子卻被蘇環兒那驚世美顏所震撼,恨不得立刻便衝過來搭個訕啊啥的。

當得知她身邊那個男子竟然是她招的婿,頓時覺得生無可戀,如此一朵嬌豔的花兒,怎麽還是逃不過插在牛糞上的命運。

那坨牛糞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站在蘇環兒身邊,雖說也有些拘謹,但怎麽看都像是在嘚瑟,更像是在宣示主權。

不少富家公子,殺陸允的心都有了!

陸允正四處張望,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極其不滿的聲音。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