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幫手
青城縣有著三百名黑龍幫門徒，按照彭喆禹的吩咐，幾乎是傾巢而出來尋找“一劍鬼愁”。
雖然彭喆禹沒有得到舵主的授命，但是和高士默見麵之後，也很想將“一劍鬼愁”這個大禮送給常侍大人。
到時候，隻要常侍大人在幫主麵前說上幾句好話，說不定他彭喆禹就成了黔州分舵的舵主，一直張揚跋扈的孫世虎，就成了他的手下。
……
沒有蒙麵就開了殺戒的衛子陌一發不可收，因為他下山的時候師父就交待過，不要輕易出手，但凡見識了“一劍鬼愁”絕世劍法的，除了本門中人，就隻有一種人了。
那就是死人！
所以，現在衛子陌要做的，就是將地上的六個人和牆上的三個人，瞬間都變成鬼。
不過須臾之間，雪花曼舞之中，衛子陌就滅掉了巷子裏所有的黑龍幫門徒，九個見識過“一劍鬼愁”的人都如願地變成了鬼。
隨後，衛子陌彎腰抱起還昏迷不醒的白伊若，心裏還是有些擔心，順手從一個黑龍幫門徒的懷裏搜出了一瓶解藥。
“嗖嗖嗖……”
迎麵突然射來了十多隻毒箭。
巷子裏，突然多了二十多個黑龍幫的門徒，看著一地的屍體，也就被不敢靠近衛子陌，管他活的死得總比放脫了好，於是遠遠的就使用毒箭掃射。
衛子陌隻得一手舞劍掃開毒箭，一手抱著白伊若撤退。
好在白伊若是中等身材，而且瘦小，衛子陌抱著也不吃力，否則還很難分身應付源源不斷射來的毒箭。
即使這樣，一隻手舞劍還是受到很大的限製，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毒箭，衛子陌一時間又無法脫身，形勢緊迫。
“衝啊！”
突然巷子兩端火光四起，喊殺聲陣陣。
牆頂上的三名黑龍幫殺手，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鬥聲滾落下來。
就有七八個人，手持歪瓜裂棗的木棍，從牆上跳下，擋在衛子陌的前麵。木棍虎虎生風，擋住了迎麵射來的箭矢。
巷子兩端的火光逐漸逼近，仔細一看，原來是兩架木車堆著燃燒的草垛，直接朝黑龍幫殺手衝將過來。
草垛堆得很高，而且燃著火焰，濃煙滾滾，後麵跟著多少人不知道，因為看不見。
時不時的從草垛後麵飛來一根削尖了的木棍，躲閃不及的黑龍幫殺手中招，洞穿了胸膛或者大腿。
而短弩卻沒有了用武之地，胡亂射出，都被草垛擋住了。
突然來了這麽一撥神秘的幫手，衛子陌如虎添翼，須臾之間又解決了九個殺手。
剩下的十多個殺手，要麽被橫飛棍子和石塊砸死，要麽被大火燒死。
名字優雅的翠柳巷，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十多具屍體，血水橫流，汙濁不堪。就像是屠宰場，或者像一個燒烤店，焦糊的烤肉味隨著滾滾濃煙，從巷子裏彌漫到雪花曼舞的空中。
一場惡戰偃旗息鼓，衛子陌趕緊又給白伊若喂了解藥。
然後才透過煙霧，看清了神秘的幫手竟然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
兩架木車，三十多人，一張張臉被煙霧熏得黑黢黢的，朝著衛子陌嘿嘿傻笑。
“恩公，你沒事吧？”
急急上前的，正是早上在蜷縮在鄧記牛肉麵館門口的那一老一少兩個乞丐。
衛子陌嘴角一扯，甚是尷尬，雖然他有恩與這兩個乞丐，但是還達不到“公”的級別。
於是淡淡一笑，說：“我沒事！但是我這個朋友中了黑龍幫的毒箭……”
“啊？”
老乞丐頓時一驚：“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這位公子中招了，這可不得了了。”
隨即眨巴著眼睛又說：“奇了怪了，這黑龍幫雖然作惡多端，也不會輕易動用毒箭，今天居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位公子怕是凶多吉少……”
衛子陌厭煩老乞丐大驚小怪，還是淡淡一笑：“已經服下解藥了，沒有大礙！”
“怎麽沒有大礙啊？！”
老乞丐五十多歲，說話一驚一乍的，嚇住了衛子陌。
老乞丐上前查看了一下白伊若的傷口，雖說隻是被箭頭刮過一道淺淺的寸長傷口，倒也沒傷著筋骨。但是傷口周邊三寸皮膚已經變成了黑色，流出來的血也是黑色的。
似乎為了反駁衛子陌說的“沒有大礙”，得意洋洋地指著傷口說：“你看你看，蛇毒已經浸入血液裏去了！我就說嘛，今天黑龍幫這次派出這麽多殺手，而且還用上了毒箭，就算是要搶回那十萬兩銀票，也犯不著動用這麽大的排場啊！想必他們還有其他的目的……”
衛子陌愣了一下，聽老乞丐的意思，這些黑龍幫門徒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嘴上卻不以為然地說：“這就是黑龍幫管用的伎倆，我進城的時候就聽說了，沒有一個人贏了比賽拿了獎金能夠全身而退。何況這位公子還贏走了那麽多錢……”
老乞丐還是搖頭，一臉深邃地說：“估計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黑龍幫這些年都習慣暗殺，不可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想必其中還有比十萬銀票更大的事情。好了，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得趕緊給這位公子療傷！再耽擱下去，恐怕這位公子的手臂恐怕難保。”
衛子陌忍不住驚訝：一個武者少了一隻手臂，那是何等殘忍的事情。
“但是，我已經給他服下解藥了啊？”
老乞丐看急切地說：“公子有所不知，黑龍幫的毒箭，箭頭是用竹葉青劇毒浸泡過的，不出半個時辰毒性蔓延，性命不保。沒錯，他們為了避免自己人誤傷，隨身帶有解藥，但是這解藥，是在劇毒還沒浸入血液之前就得服下，剛才這位公子被耽擱一些時間，所以劇毒已經浸入了血液，幸好還沒有蔓延開來。要是一炷香之內不把劇毒逼出，這隻手真的保不住了！”
老乞丐這麽一說，衛子陌就有些著急，趕緊說：“那麽趕緊啊！黑龍幫肯定出動了很多人手全城搜索，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給他療傷呢？”
“跟我走吧。”
老乞丐突然顯得很淡定。
衛子陌搞不清楚這幫乞丐的來路，但關鍵時候，還真虧了這幫乞丐出手相救了自己，救了白伊若。
心裏卻說：叫花子就是不惜命！就你們三十多個乞丐，還敢和三百門徒的黑龍幫較量不成？
也罷，就讓他們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伊若帶走，自己有恩於兩個乞丐，他們肯定會保護好白伊若的。
於是說：“老人家，這位公子是我的好友，你們就帶著他去療傷吧……”
老乞丐一愣：“恩公，那麽你打算去哪裏？”
衛子陌淡然一笑：“我還有要事要辦，得趕緊離開青城。”
老乞丐點著頭說：“這就對了，恩公要離開青城，還離不開我們這幫叫花子。現在黑龍幫三百弟子都在尋找恩公和這位公子，等幫這位公子把蛇毒逼出，我們就送恩公離開！”
衛子陌其實還是放心不下白伊若，想想那就等一會再走吧，也沒必要現在和黑龍幫在青城裏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