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見怪物
齊軒並沒有在山下多呆，訂購完物資，便匆匆返回。
隻是她始終不願相信，她所敬愛的聖女和人們口中的魔女是同一個人。
至今她還記得，小時候去神殿祈禱時，迷了路，不知道去到了哪一個房間。
隻是清晰的記得，有一個傲慢的神官穿著潔白的聖袍，指著自己，用著粗鄙的言語辱罵。
“該死，那個地方來的不長眼的家夥。怎麽偷跑到祈神殿來了。”
“這種通神之地，怎是你這種下人能踏足之地。萬一，要是萬一，讓神靈看見你這不長眼的畜生，降罪人世，你能擔當嗎！！！”
當時的齊軒，並不清楚神官在說什麽，但是從神官的眼中，她仿佛看見了自己在神官的眼中就是一隻被人發現，邊罵邊打的老鼠。
“衛兵！衛兵！快！把這該死的下人給拖出去。”
神官用著一種極其嫌棄的表情，朝著齊軒擺著手。
還沒等齊軒從驚懼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人抓著自己的頭發往外拽。
“啊！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壞人。”
頭部傳來的劇痛，使得齊軒劇烈地掙紮著。
“啪！”
齊軒隻是感覺自己臉頰滾燙，隨後便是陣陣眩暈。
“給老子閉嘴，神殿豈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
不知道是巴掌導致的眩暈感，還是一種從心而生的絕望感，齊軒放棄了抵抗。
“你們！在幹些什麽！”
清脆悅耳，婉如百靈鳥，卻似鷹啼。
“聖女大人，這個家夥，擅闖神殿，對神官無禮，褻瀆諸神，我們正要將她帶出去。”
齊軒，看著眼前這個被稱為聖女大人的女人，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真美！
“不得無禮，這是我邀請的客人。你們全都退下吧。你們今天的行為我不在追究！”
“是！”衛兵們十分不甘心地放開齊軒，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齊軒一眼。
“聖女。我想你……”
還沒等神官把話說完，聖女就出言打斷道：“神官的職責可不是你這樣的！還不快給我退下！”
神官抽了抽嘴角，說道：“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的行為。”說完，便轉身離去，走時還不忘在齊軒身旁小聲咒罵：“賤~人！”
等其餘人都離開後，聖女才快步來到莉婭的身前，俯下身將齊軒給扶了起來。
齊軒隻感覺耳邊有細語在繚繞，鼻間嗅著清香，真是不錯的感覺。原本，頭部的痛楚也在聖女大人的輕柔下，漸漸消去。
聖女牽著齊軒一同進入到了聖女自己的房間。
齊軒隻是覺得房間幹淨整潔，並沒有富麗堂皇的裝扮。
“好疼！”
正在齊軒打量房間的時候，聖女從抽屜中取出藥瓶，用棉布沾上藥水，便在齊軒有點紅腫的臉上，輕揉起來。
“沒事吧。開始是有點疼，慢慢就不疼了。”
“真的額。”齊軒這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在逐漸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清涼。
“抱歉。”
“沒……沒關係。”齊軒從聖女的語氣中，聽出了自責與難過。
後來，聖女牽著齊軒的手，將她帶出了神殿。
再次回到上層時，就算齊軒心情很糟糕，但在和門衛打招呼時，依舊是掛著笑臉。
“喲，小朋友。今天，回來得還真快。”
“嗯，下麵集市人多，早早完成工作就回來了。”
“對呀，山下的氣氛歡騰得有點過了。”
“畢竟，壓抑了十多年，熱鬧歡騰幾天也正常。”
“隻是，希望不要發生什麽事故才好。”
“好像十六年前的大爆炸，就是發生在節日前夕。當時街上全是人，傷亡蠻多。”
“是啊，之前我本來也是在去救援的隊伍裏。不過，後來因為晶化病，救援行動中止了。”
“說來也奇怪，當時好像就有一派人，不支持去救援。”
“真的有這回事嗎？”
“是真的。當時不是有這麽一回事嘛，救援行動中止沒多久，就立上了臨時的隔離高牆。這些木製的高牆雖然說是臨時去組裝的，但是總感覺是有人提前就準備好了的。”
“這麽說起來，好像當時救援行動是有點奇怪。”
齊軒心不在焉地聽著衛兵們的對話，可是突然出現在街道上的一個身影引起了齊軒的注意。
看著休一的背影，齊軒不由自主地便跟了上去。心裏想著：“那個奇怪的人，好像就是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宅邸附近的怪人。”
每天早上，齊軒總是能在無意間遇見休一，也許休一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但是他的調查工作，卻是被齊軒，看得一清二楚。
看見休一，齊軒有種自己也無法說明的感覺，就感覺冥冥中有股力量吸引著她，讓她望向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總是能看見與各種各樣人攀談的休一。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她也不知道到從哪兒冒出的想法，想要跟上去，瞧一瞧。
齊軒，跟在休一的身後，輾轉於街巷中。
不過，路口突然出現的路人，與奔跑中的齊軒撞了個正著。
起身，道過歉後，齊軒就發現原本在路口前方的休一，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麽會這樣？”
來到休一此前的位置，齊軒卻發現她已經完全跟丟了休一。
沮喪、懊惱，正要離開的齊軒，卻被身後的隊伍吸引住了。
原來，剛在自己撞到的是一隻車隊，隊裏七、八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在運送著一隻鐵皮箱子，箱子外還捆綁著幾條大拇指粗的鐵鏈。
看著凶神惡煞的男子們運送著箱子朝著自己走來，齊軒趕忙給男人們讓開了道。
為首被撞的男子十分不滿的麵露凶色，盯了齊軒一眼。便被身後另外一個男人打斷道：“算了，別多事，貨要緊。其他事兒回去再說。”
為首的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齊軒。
男子的目光，讓齊軒感到驚懼。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低埋著頭，便向後方奔去。
可是，在路過鐵皮箱子時，低埋著的頭，正好與鐵箱子上的一個孔洞口相對。
齊軒，隻感覺孔洞裏有一隻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而那注視的目光，讓齊軒覺得很奇怪。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齊軒看見鐵箱中的瞳孔，那是悲傷夾雜著興奮的瞳孔。
“找……到……了！”
鐵箱裏，突然傳出的聲音不僅讓齊軒嚇了一跳，也是讓在場的男人們，猛地一震，就打算抽出刀警戒。
但是，還不待鐵箱旁的男子反應，一隻手便死死地抓住他的咽喉。
等其他男子反應過來時，那男人已經是頭處異處，血沫飛濺。
“啊啊啊！”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齊軒驚叫奔逃。
“草！你們兩個，去把那混蛋女人弄死。其餘人，一起來對付這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