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帝丈人請吃飯

翌日早朝,果然有人出列上奏,“臣有本要奏。”

大殿之上,堯太皇麵無表情,“右相有什麽要說的,念吧。”

“臣這一本要彈劾尉遲宇將軍,他擅動兵馬抵抗扶夷,這無疑會弄僵大堯跟扶夷的友好關係,而且未經上奏就動用兵馬,實在是大逆不道之至,望皇上嚴懲!”

堯太皇微微皺眉,“哦?右相所言,眾卿有何看法?”

底下的大臣其實全都知道右相這是沒事找事,但是他們哪敢替秦臻說話?畢竟這可是右相啊。

而他們也都知道秦臻是欽定的駙馬,落井下石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保持沉默了。

堯太皇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眾卿沒有異議,但是尉遲宇將軍,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有話要說?”

秦臻眼中精光一閃,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局麵,堯太皇既然已經下旨招駙馬,肯定不會棄自己於不顧,這就是他反擊的機會,也是向堯太皇和眾大臣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個考驗一旦過去,以後朝廷上下,他就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微臣的確有話要講,右相這樣誣陷微臣,這才是大逆不道之至,請皇上從重處罰!”

右相怎麽也沒想到秦臻居然會反客為主,“尉遲宇,你……”

“右相如果不知道當前的天下大勢,我建議你可以去邊關看一看,你哪隻眼睛看到扶夷對我們大堯是友好的?”

右相一時居然想不出話反駁,“這……“

“我大堯雖然地處中原,地大物博,但是蠻夷一直都對我們虎視眈眈,北有扶夷,東有東陵,南有楚詔,難道這些蠻夷會一直對我們友好嗎?”

“當然不會,他們現在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一是我大堯兵強馬壯,派精兵強將駐守邊關,二來皇室之中送出去和親的公主,難道在少數?”

“他們隻是畏懼於我們的實力還有和親政策不敢貿然侵犯,但如果麵對他們的侵襲騷擾,我們步步退讓,每次都把生下來的公主送出去,這能換來長久的安寧嗎?不能!”

秦臻的一番話語讓底下不少大臣震撼了,就連坐在寶座上的堯太皇也微微動容。

右相這時依然是死鴨子嘴硬,“既然尉遲將軍說不能,那我鬥膽問一句,該如何做?”

秦臻冷笑一聲,“那還用說,千百年來,曆朝曆代想要興盛,麵對外敵,隻有抵抗,隻有殺!殺敵立威,敵人怕了,自然聞風喪膽,不攻自退!”

“可是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跟扶夷產生衝突,難道要因此得罪一個強大的鄰邦?”右相依舊咬死不鬆口。

秦臻臉上冷笑更盛了,“右相,我看你隻是個跪著要飯的奴才罷了,是不是跪久了,連站直腰杆做人都不會了?按我說,犯我大堯者,雖遠必誅!”

“尉遲宇,你……”右相氣炸了,他堂堂大堯宰相,位極人臣,何時被這樣羞辱過?

堯太皇這時終於發話了,“右相,你無需多言,尉遲將軍言之有理,此事就此作罷,記住了,在麵對蠻夷的時候,要做站著的人,不要做跪著的狗!”

“是!”右相這時盯著秦臻,殺人的心都有了。

右相還想再多說什麽,堯太皇卻先一步開口了,“好,尉遲將軍與朕英雄所見略同,所謂和親,不過是請君入甕之計,朕早已料到扶夷人絕不會輕易和親!”

“如若扶夷人那晚真的攻入兗州,殺害公主,那朕正好趁這個機會,起兵二十萬,直取扶夷!”

“轟!”堯太皇的一番話讓底下的大臣炸開了過,特別是右相和吏部,戶部,禮部的幾個尚書。

為什麽他們那麽大反應?打仗那不就是斷他們的財路嗎?

按現在的情況,維持大堯和扶夷的“友好”關係,他們才是有利可圖的,每年老百姓交上來的稅款,無論是糧食,金銀,布匹,他們都能扣起來。

美其名曰,“送給扶夷的禮物,促進扶夷大堯友好交流。”其實還不是中飽私囊?而且公主和親之時有許多的嫁妝,這些從皇室國庫裏拿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寶貝。

他們一樣照拿,一點都不跟堯太皇客氣。

如果按照堯太皇現在的說法,發兵扶夷,他們的財路豈不是全沒了?

這是他們決不允許的。

“啟稟皇上,臣認為現在發兵征討扶夷實在不妥。”

說話的是戶部尚書趙康年。

“有何不妥?”

“現今大堯初定,百廢待興,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有些話想問一問尉遲小將軍,不知可否?”

堯太組拋給他的問題,他轉眼就移到了秦臻身上,趙康年這個人不簡單!

“趙大人有何問題,但說無妨。”

秦臻今天已經被右相針對過一次,再來幾次他也覺得無所謂,正好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在朝廷混俸祿的蛀蟲!

“尉遲小將軍乃是武將世家,關心邊關之事實屬正常,但是眼下大堯不僅有扶夷這個外患,內憂也是很嚴重,江南道水災已經多年,百姓不願交稅整治,應當如何?”

趙康年這一番話,吃定了秦臻隻是個好戰的武將,縱然在戰場上有些智謀,遇到這種事關政治經濟的民生大事,定然是一竅不通,那他就可以乘勢參他一本。

但是秦臻這個穿越者哪是那麽好拿捏的?這種橋段他在前世看過無數遍了!

“趙大人所言極是,江南道的水災亟待治理,但是向百姓苛捐重稅實為不妥,您剛才也說了,大堯初定,百廢待興,我們更應當休養生息才是。”

趙康年臉色一變 “那按尉遲小將軍所言,不向老百姓征稅,難道江南道的水災不管了?你還建議征討扶夷,難道你想讓大堯亡國不成?”

秦臻這時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還是鎮定自若的。

“趙大人,我何時說過江南道的水災就不管了?又怎麽會扯到亡國這麽嚴重?”

“既然如此,還請你說到說到,如若不然,趙某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台下眾人怎麽也沒想到趙康年會突然發難,不過他們也很好奇秦臻到底會如何應對。

“治水災,如果僅僅是征稅的問題,那簡單,我們可以向大臣們征稅嘛。”

此話一出,朝堂一片嘩然。

在場文武百官看向秦臻的眼神都透露出了一絲敵意,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