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和楊帆聊完之後，我就後悔了，總覺得行走在“江湖”上，是要講道義的，畢竟偷偷畫人家不是什麽好事。

思來想去，我決定了，我要正大光明地畫！

準備好速寫紙、筆，很端正地坐在座位上，我開始上下打量宋遠。

陽光透過深綠色的葉子，出現淡淡的光暈，窗外樹枝丫的影子落在他帥氣的臉龐上，無形中添了幾分氣質，像極了正在擺“pose”的模特。

我掏出手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

宋遠聞聲回頭，從容地看著我。

呃，果然被發現了啊。

“你……嗯……不覺得今天的太陽挺好的嗎？”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尬聊，我還真是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他微愣，然後去看窗外，我連忙將筆掏出，快速地打形，見他轉過頭，又裝作一副認真做題的模樣。

高考倒計時第112天，我隻擁有宋遠的一張半身像，還是那天偷拍到的，這不能怪我，課間十分鍾真的太短了！而且又不是每次下課宋遠都會老實地待在座位上。

楊帆得知這個情況後，覺得這買賣不大好做。

為了對金錢，不是，對美的無限追求，楊帆帶著我去學校商店買了兩罐可樂，陪我咕嘟咕嘟喝掉後，她鼓勵我道：“怎麽樣，有沒有信心今天畫一幅全身像？”

可樂喝得我有點兒上頭，氣泡好像全都化成了勇氣。

“有！”

我把空易拉罐丟進垃圾桶，火速趕回了教室。

完美！宋遠在座位上！

我迅速地在畫紙上勾勒輪廓，這一次為了節省時間畫的是速寫。畫上的輪廓漸漸清晰，卻好像不及他的清秀俊朗，我又有點兒上頭，也許我心中的白衣少年，就是宋遠的模樣。

多看了他一眼，我趕忙搖搖頭，將“白衣少年”這四個字從心裏除名，冰冷毒舌的他與白衣少年分明就是兩根無法相交的平行線。

“畫什麽？”

“你你你……”被發現了？

我隻能幹笑兩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校考和聯考雖然結束了，可是以後我得靠這些東西養活自己，總是不能落下的。”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看到外麵的學妹沒有？最近可沒少到窗戶外閑逛。”

“嗯？”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你的畫能值多少錢？”

我開始懷疑他早就發現了我的企圖。

“哪能呢，我們這些做藝術的，哪有那麽多想法，我這不是練手嗎？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哥哥生得如此俊美，人家雜誌上的模特能看，你不是也能看嗎？好看的模特可遇而不可求……”

“那些學妹是湊熱鬧，至於你……”宋遠沒讓我繼續胡扯，上下瞥了我幾眼，繼續說道，“畫我可以，這裏的畫紙可一張都不能少，到時候送給我。”

“好。”這一個字我說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