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葫蘆
他語氣驚歎,仿佛看到了藝術品一般。
黃翼聽到此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一旁的小葫蘆更是將腦袋壓得低低的,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
小黑仿佛並沒有感覺到事情的尷尬,嘰嘰咕咕地繼續添油加醋。
直到黃翼實在忍不下去了,連著小葫蘆將兩人一起踢出了房間裏。
世界終於清靜了……
他無力的看著屁股上的咬痕,因為有魔氣的加持,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仿佛下一秒便會當場潰爛。
強忍著疼痛,他從袖筒中拿出之前搶來的丹藥,一股腦塞進了肚子裏。
隨著丹藥的藥效漸漸擴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最後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等到疼痛漸漸消失,他才有了時間開始思考。
小葫蘆隻不過是一隻妖,身上又如何得來的魔氣,不必想,這肯定是太上老君親手灌輸進小葫蘆體內的。
也正是因為這縷魔氣,小葫蘆才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識,但並不強烈,最終還是受製於太上老君的。
若不是他誤打誤撞給小葫蘆喂了一顆丹藥,隻怕小葫蘆還是那個任由太上老君操縱的惡毒妖物。
從小葫蘆本性來看,他是不壞的。
可是太上老君為何要豢養魔物呢?此事在天庭又真的無人知曉嗎?又或者他早就有了反心,看不慣玉帝,想要自己做這天上的王呢?
黃翼一件一件慢慢捋下來,隻覺得這事情真是當真可笑,原來看上去高高在上、無情無欲的神族也有這般心思,如此說來,那這件事情便有了突破點。
他重新換了衣服,轉身便到了楊戩的房間內,豈料楊戩竟然還沒回來。
他額頭的青筋砰砰亂跳,似乎在想將楊戩帶回來是不是一件正確的選擇。
夜色漸濃,楊戩才高高興興地騰雲駕霧而來,他悄悄地打開房門,轉身便準備上床睡覺。
豈料**竟然坐了一個大活人,將他嚇了一跳。
他手指齊聚,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房間裏燈火通明。
他這才看見了黃翼那種笑意盈盈中卻透著陰測測的臉。
“我的二當家,我在你房間等你一天了,你跑哪玩了?竟也不帶上我?”
楊戩臉蛋猛然一紅,腦海中想起了今天在人間遇到的美麗姑娘。
過了半晌,他猛然搖了搖頭:“我成神之後便一直在天上呆著,還不知道凡間如今是什麽景象呢,聽說今天有燈會,便去凡間轉悠了一圈,怎麽了?你找我有事嗎?”
黃翼聽到楊戩此番說辭,再聯想起楊戩的神情,自是知道今天的事情定有稀奇。
但是此時也無暇追究了,他眼神微眯,神情中透露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今天太上老君來了,留下了一個人,我懷疑太上老君正在私自豢養魔物,你在天庭之時可有聽說過嗎?”
楊戩神情猛然一驚,笑意也收攏了起來:“為何這樣說?太上老君在天庭之時可是最為端莊持重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是搞錯了。”
黃翼見楊戩不信,當即拉著楊戩便瞬間閃現到了小葫蘆的房間裏。
小葫蘆睡得正熟,四仰八叉地將整個床占得滿滿當當的,將旁邊的兄弟都擠得不行了。
楊戩打開天眼,露出柔和的銀色光芒,淡淡地灑在了小葫蘆的身上。
待光芒從小葫蘆的全身一掃而過之時,楊戩的神情頓時更加嚴肅了。
看到楊戩的神情之後,黃翼也意識到此事不簡單,還未開口,便看見小葫蘆嘴裏嘰裏呱啦的開始說些夢話。
嚇得二人轉身便消失在了房間裏,隻餘下一陣清風飄過,激得小葫蘆打了個噴嚏,轉過身又是睡得香甜。
另一邊,楊戩麵色沉重蒼白,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這太上老君手段竟這般殘忍!”
黃翼不懂這些,隻能看出表麵附有魔氣,卻不懂這魔氣是如何進入體內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一看太上老君這小兒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表情憤慨,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嫌棄。
楊戩眉頭擰成了一捆麻繩,看上去十分糾結難耐。
“你可知這小葫蘆原本是人,並且隱隱有了幾分成仙的資質。”
“但是卻被人生生地打斷了經脈,抽出了仙骨,另找了妖剝皮抽筋的丟進了煉丹爐與人的仙骨一起進行煉化,煉成具有妖氣的丹藥,再送進人的嘴裏,借助妖的本體,人的靈魂,煉化成妖。”
頭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忍,似乎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般的惡毒,拿活人活妖的性命獻祭,這可是要遭天譴的呀!
“並且這還不是全部,被抽了仙骨的人已經沒了人類的記憶,隻會記得自己是一隻妖,並且被太上老君以丹藥控製,若是不服從太上老君的命令,便會被丟進煉丹爐中成為下一個妖魔的養料,如果在煉化過程中人與妖並不相配,或者仙骨與妖不融,也是這般的下場。”
黃翼不敢想象,竟然真的會有人做出這般惡毒的事情。
“這些都是從小葫蘆的記憶中讀取而來的嗎?那小葫蘆呢?也是經此一遭過來的嗎?”
他言語之間摻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這種事情連他這種經過大場麵的人都覺得十分殘忍,而小葫蘆呢?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二郎神沉重地點了點頭,將天眼收了回去,額頭上便隻餘下了一枚暗紅色的烙印,看上去十分鮮豔。
“小葫蘆在其中還是比較幸運的,一次便煉化成功了,也因為乖巧好掌控,最得太上老君的喜愛,遭到的懲罰也少,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其他的人卻並沒有他這麽好運了。”
這番話下來簡直讓黃翼不敢相信,在他的認知中,神不就是普度眾生的嗎?又怎會有這般惡毒的存在?
難道這點觀音和佛祖就沒有算出來嗎?不可能的,是不想管?還是懶得管?又或者天庭這種風氣早已縱橫成風,他們早已放任不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