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公主來襲

漢朝是一個崇尚君子六藝的時代。

禮,規範行事準則,小到個人禮儀,大到軍政、外交、紅白喜事等。

樂,六種大型樂舞,與天地相通,教化人心,開導靈智。

射,君子必須掌握的武藝,擅射在一代二代圈子頗受青睞。

禦,駕車技巧,貴族男子必修課,不僅要有水平,還要表現出美感。

比如駕車者在路上旋轉,需要合乎節拍,像跳舞那般。

書,識文斷句的能力,對漢字理解使用的總結。

數,陰陽五行學說、數學衍生的學問。

甚至,宮中設立專門的機構用來觀測天文、製定曆法,推演國運。

在士族統治的社會,不會君子六藝不配成為貴族。

離開‘春圍’還剩兩個月左右,又到了二代們展示個人射技的好舞台。

“春圍地形複雜,確實是個容易操作的機會。”袁術眼睛一亮。

“借此,可以和那些士族子弟更進一步。”

“安排人手製造意外沒問題,但你有把握取得那些目標的信任?”

“當然要有,一定要有,除了如此,還有更好的選擇嗎?”袁瀾從容不迫。

看著袁瀾積極的模樣,在場眾人一臉古怪。

“瀾小姐,你真是個好人,不遺餘力為耀公子鋪路。”

袁瀾是眾人心中最佳的輔佐。

這個時代,女子無法光明正大走到前台,袁瀾又是袁術繼承人的親妹妹。

加上此女有一定謀算,布局還算恰當,識時務、懂取舍。

在繼承人比較廢的前提下,眾人都覺得袁瀾作為輔佐剛剛好。

洛陽站隊大將軍何進的布局,雖然有袁家宿老安排,但袁瀾一路策劃,令袁術取得虎賁中郎將的職務,算是功不可沒。

而且袁術的二把手閻象對袁瀾頗為認可,事事詢問意見當做參考。

能力、功績、血脈都可圈可點,如果她不是女子,繼承人之位非她莫屬。

袁術和閻象曾一度放權,將暗地裏的勢力分配給她一部分,但被拒絕。

理由很簡單,女子將來遲早要嫁人,嫁夫從夫,那時就該一心為夫家考慮。

現在她可以幫助廢物哥哥,可對接管實權不感興趣,也不能碰。

有的東西一旦粘上就很難擺脫。

與其如此,袁瀾選擇一開始就斷了念想。

想到過去種種,眾人又是一陣感慨。

“瀾小姐明大義。”

像這次提議去鴻都門學,需要代表袁術和各方打交道,其中隱藏巨大風險。

別有用心之人未必不敢圖窮匕首,殺袁瀾可挑起多方矛盾。

渾水好摸魚。

無論大將軍還是十常侍,太強勢,亂起來才對稍次一點的勢力更有利。

“袁耀是我親哥哥,也是父親的繼承人。”

“我在出嫁前,必須幫他打下足夠的基礎。”

袁瀾虛心接受眾人的誇讚,“我去鴻都門學同樣為了自己。”

“那裏聚集的英年才俊不少,我或許能挑個合適的夫家。”

“希望各位不要懈怠,多尋一些出路總是好的,父親的事業遠未成功。”

“差不多就這樣。”

“還請父親委派紀靈將軍參加春圍,他的箭法出色,做一些事正好。”

紀靈,袁術帳下數一數二的將領,勇猛果敢,有一手二流箭術,整體實力也在二流之間,能和呂布之流比劃三、五招。

袁瀾現在隻想多幫襯哥哥,然後早點放下包袱,找個好人家嫁了。

這個時代,不想嫁人的姑娘不是正經人。

她還有一個小秘密,那就是日記副冊,於情於理都該趁機了解一番。

哪怕崔鈞不是好的選擇,也可以側推旁敲問問明主是誰。

明主麾下隻要政治正確,一般都有個好歸宿。

如此既幫自己,也幫父親,雙贏。

經過有理有據的分析,袁術沒理由拒絕。

所以,當天就開始運作,第二天袁瀾就成了鴻都門學的學子。

袁家四世三公,這種小事操辦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大漢朝各地,還有不少有心人如同馬雲祿、袁瀾這樣,向著崔鈞靠攏。

這些變化即將改變未來的某些格局。

對此,崔鈞還毫無所覺,依舊寫寫日記,混混巡邏。

正當他記錄完一段,活動拳腳之際。

“惡賊,看劍。”

突如其來的襲擊,直撲崔鈞側臉,寒光晃眼。

長劍臨身,崔鈞不慌不忙一歪頭,後躍閃避。

學了王越的劍道三十八篇,騰挪實戰技巧處於頂流。

“不好,有刺客!”

“保護大人。”

附近侍衛察覺情況,大呼小叫亂糟糟跑來。

“都退下,不得幹擾本公主。”

一擊不成,一道人影拉開一段距離,持劍而立。

眾侍衛見到她不明所以,幾個小頭目麵色一緊,苦著臉上前。

“參見萬年公主劉青殿下。”

其餘雜兵跟著倒地行禮。

有一個機靈的小頭目出聲提醒。

“崔統領,這是當今陛下親封的萬年公主,師從王越。”

師從王越幾個字重音,確實在真的提醒,但又不敢做得太過。

崔鈞領情點點頭,又看向劉青。

“萬年公主,你為何偷襲我?”

“我也是鴻都門學的學子。”劉青毫不在意偷襲的事。

“那又如何?身為公主,襲擊大漢朝官員,是在藐視律法嗎?”

崔鈞臉色嚴肅,向前一步,微微形成逼迫之勢。

劉青一挺胸,冷聲道:“你這家夥果然油嘴滑舌。”

揉揉額頭,崔鈞一陣無語。

神經病,明明是你偷襲在先,現在還說我的不是?

“為什麽襲擊你,你心裏沒點數?”劉青脫口而出,“你居然敢……”

剛準備質問董卓亂政之事,結果一股大恐怖環繞心頭,脖子被掐住,仿佛再多透露一個字就會斷頭而亡。

瞬間,劉青一顆心懸起,後背涼了一片,她明白無法對崔鈞說出日記之事。

崔鈞眨眨眼,不解自己哪裏沒點數,從未和公主打過交道呀。

這場襲擊根本看不懂,總不能看他不順眼吧。

“哼,我看你在那裏色眯眯傻笑,腦子一定有問題。”

劉青從小在皇室長大,謊話張口就來。

“是了,你在對鴻都門學的女子有非分之想。”

“我要把你切了,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