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部分二代緩過神,注意到張讓的身影,恍然。

“崔州平大才,別的不說,覺悟勝吾等一籌。”

“忠君愛國,好一個忠君愛國,我輩當學之。”

“州平,我挺你,你的學識普通,但能秉承忠君愛國的思想,未來必成大器。”

有的是商業吹捧,有的是被帶節奏。

總之討伐崔鈞的風向變了,此人或許才能中庸,可為人值得信賴。

由於崔鈞時不時替張讓洗白,不滿宦官的二代也被洗了一波腦,懷疑張讓是在對抗意圖謀反之人。

張讓藏在後麵不禁感歎,詢問自己是否真如崔州平所說。

好話人人愛聽,良久得出一個結論,咱家是為陛下做事,做該做的,無論對錯,無悔。

同時心中嘀咕:“崔州平不錯,能體諒咱家苦心,能力平庸,是個可造之才。”

“忠之一字最重要。”

“不忠,再有能力也不能為他張讓所用。”

“該讓全天下黑咱家的都來聽聽,知道他們錯了。”

“我,張讓,為國為民,就算為陛下背黑鍋,也在所不惜。”

張讓把自己說服了,他也不理解怎麽會變這樣,但對他不壞。

早年入宮,讀書識字隻為陛下需要,大道理可沒弄懂多少。

被崔鈞一忽悠,有些忘乎所以,飄飄欲仙。

不過無所謂,有人洗白,他再操作一波,黑的也是白的。

“崔州平想罩著劉備,就罩著吧,無非是多一個手下吃飯。”

與此同時,翻看日記副冊的有心人集體咬牙,崔州平實在不要臉,看看都寫的什麽東西。

【嘿嘿,老太監肯定在附近布置了眼線。】

【忠君愛國估計是張讓能理解的最高品質,先扣上再說。】

【三國的民眾好忽悠,天地君親師,君的地位無人敢反駁,誰反駁誰就是亂黨。】

【等張讓收到消息,還要誇我有見識,知行合一。】

【以後請叫我演帝,放心,未來該算賬還是要算清。】

【曆史由勝者譜寫。】

有心人:“確認無疑,崔州平是小黑子。”

我們看破不說破,默默看你裝。

“哈哈,瞧瞧周圍佩服的小眼神。”

“來到三國,我來給這個時代的二代們上第一課,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確認鬧得差不多,崔鈞麵不改色,不聲不響在心中自嗨,順手記錄了今天的故事。

某年某月某日,吾與天下英才舌戰於洛陽鴻都門學。

雖然別人看不到,但不妨礙先記著,等老了翻翻也是一種懷念。

所以,關於剛剛的情形,盡可能還原,不至於一字不差,可也將意境表現得差不離。

反正獨有的金手指,瞎吹牛不犯法,難道還會社死不成?

可惜,係統沒有告訴他,還有好多日記副冊在外麵開枝散葉。

有心人收獲良多,隻字片語、零碎信息並不影響閱讀體驗。

“張讓真是替皇帝背黑鍋的?”

“真的在和圖謀造反之人抗爭?”

日記副冊顯示的記錄,有心人看得懂,猜不透。

不過以崔州平一貫對張讓的看法,這堆辯護的話不像好話,暗暗諷刺著什麽。

在他們揣摩日記的時候,張讓已經琢磨著要不要用崔州平的發言再洗一波,這次洗腦的對象換成整個天下。

能不能洗白不重要,夠黑了,若能轉變幾個反對者的印象就是白嫖。

“散了吧,散了吧。”

“熱鬧也瞧夠了,別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提議,你們以忠君愛國為題,寫一些符合的行為準則出來。”

“友情提示,我會就此事上報鴻都門學的負責人,以後作為例考。”

收獲崔鈞忠君的信息,張讓溜了,隻留下幾人負責繼續監視。

崔鈞點點頭,和劉備一起走向另一處僻靜地。

返回的劉曄抱拳一禮,炙熱的目光目送崔鈞離開。

“啊,啊!”

直到崔鈞沒了影,才有二代反應過來。

“不對啊,不是討伐崔州平嗎?怎麽多了一項考核?”

“忠君愛國的行為準則,這要怎麽寫。”

“完蛋,除了忠君愛國四個字,我都沒聽懂崔州平說什麽。”

“兄弟,巧了,我也是,隻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誰幫我寫?我出一百錢。”

“我出……”

二代們一陣鬼哭狼嚎。

明明是討伐崔州平來著,怎麽變成他們寫什麽鬼的行為準則。

伏壽在人群裏輕輕一笑,妙目連轉。

貂蟬看著崔鈞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哼哼,張讓不知道給這小子灌什麽迷湯。”

“若是真像說的那樣,豈不是天下太平。”

禰衡抽抽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更不滿的是居然還要加入例考,寫一些違心的話。

他禰衡雖然借著宦官的路子來此遊學,不代表他要站隊宦官。

“咳咳……”

楊修拉拉禰衡的衣袖,清楚這位朋友的大膽與狂傲,不想他禍從口出。

“傻子。”

劉曄瞥了禰衡一眼,嘴裏嘀嘀咕咕,研究起忠君愛國的行為準則。

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忠君愛國和張讓那群宦官有什麽關係,但看破不說破,方為處世之道。

高位都沒爬上去呢,再有抱負也先憋著,賬要一筆一筆算。

不得不說,劉曄不愧為未來的戰略家,深諳取舍之道。

“德祖,你心中的忠君愛國又是什麽標準?”

閑著沒事,禰衡隨意問了楊修一句。

“唯心爾。”楊修聳聳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好朋友問,他才答一答,放在外麵,保證和其他人的答案半斤八兩,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

身為太尉之子,家裏也算四世三公,什麽門道沒見過,哪有那麽容易被忽悠住。

隻不過沒必要得罪人,到處嚷嚷給自己平添麻煩,心裏知道就好。

他清楚崔鈞就是在胡說八道。

“唉……”

禰衡歎了一口氣,楊修的這一點他不喜,有時候不知道兩人相處,是真情還是假意。

“對了,你說崔鈞能將忠君愛國加入例考嗎?上麵會聽他的?”禰衡好奇道。

雖然鴻都門學招收了許多寒門,不如太學的格調高,但終究是做學問的地方,能被一個崔州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