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來自李世民的殺機
太極殿寂靜無聲。
所有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
小桂子在李世民身邊扇著扇子，他看得最清楚，陛下真的生氣了，這種狀態，是陛下發怒的前兆。
小桂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地上。
李平安自然也看到了李世民那滿含殺意的眼神，但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淡然表情。
這讓李世民更加的生氣了。
“哼！”
太極殿中。
響起了唯一的一道聲音。
李世民一聲冷哼，眼神不善的盯著李平安，良久後語氣森冷的吐出一句話來：
“李平安，你該死！”
此話一出，天下各地所有人都聽到了。
嘩！
天下百姓嘩然，各地官吏震驚。
而後。
緊接著而來的，就是整個大唐對李平安的一致聲討，徹徹底底的一致聲討。
當今陛下都開了金口，說李平安該死了，那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
所有人都大罵李平安。
“李平安，你該死！”
“李平安，你該死！”
“......”
天子一言，天下共之。
李世民都低估了他此刻這一句話的威力，這可是在天下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都不需要下發聖旨。
他僅僅說了一句話，所有人就都知道他對李平安的態度了。
金鑾寶座旁，那名記錄皇帝言行的史官，此刻握著毛筆的手都是顫抖的，今天這段曆史，自己該咋寫呀？
李平安等人倒是無所謂，實事求是的寫就行了。
但皇帝陛下呢？
事關當年那件事情，自己要是一個記錄不好，可是會立馬掉腦袋的，說不定還會牽連家人。
史官看似簡單，隻要是個會寫字的人就可以擔任。
但事實上。
史官可是最難的了。
尤其是他這種時刻記錄皇帝生活起居，一言一行的史官，更是難做極了，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要反複的斟酌三遍，還要考慮到皇帝的心情，癖好，今後世人對皇帝的可能評價等等。
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既要大概如實的記錄曆史，還要讓皇帝陛下看了接受。
遇到好事還好。
可遇到一些糟心的爛事兒，那就考驗史官的筆杆子功夫了。
一時間。
這名史官提著筆。
他眉頭緊皺，久久沒有下筆。
而大殿之下。
在李世民一句“李平安，你該死”之後，一眾大臣立馬展開了對李平安的口誅筆伐。
張亮第一個跳出來。
隻見他義憤填膺，抬起手指著李平安就破口大罵：
“李平安，你給高祖陛下下毒，本來就已經罪該萬死，還強行逼迫高祖收你為義孫，替你背黑鍋，而後更是挑撥陛下手足相殘，你...你你你......”
“簡直就該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經曆地獄之中的萬般折磨，下輩子再轉世投胎成一隻蛆......”
大殿裏一眾重臣紛紛看向張亮，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刑部尚書一樣。
這樣罵人的話，居然能從一個堂堂刑部尚書口中說出來？
坊間的百姓罵人，才用這些粗俗低賤的話語吧？
張亮可不管。
他好不容易抓住一個表現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這種時候表現，那可是當著全天下所有人的麵，這樣的機會，失去了這一次，可就再也沒有了。
從今以後，整個大唐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的厲害，都會看到他張亮的忠心，以後哪怕他犯錯，隻要不是不可饒恕之錯，就一定可以得到諒解，至少可以保得一命。
他的心裏，此刻已經笑開了花。
禁軍包圍的中心，李平安抬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掃了這個刑部尚書一眼，嗤笑一聲後就不再搭理他了。
這樣一個二貨，是怎麽做到刑部尚書這麽重要的位置上來的？
要不是知道這個刑部尚書幾年後就會被殺，他都想現在就一巴掌將他呼死在這太極殿之上了。
大臣之中。
長孫無忌看著淡然的李平安，心中糾結萬分。
當年的玄武門之變，要不是關鍵時刻有李平安出手，他知道當時的秦王不一定能成功。
可這事情的根源也是這個李平安早年埋下的禍根。
所以。
到底是該說他救了秦王呢，還是該說他害了秦王呢？
如果他不讓高祖陛下毀諾的話，或許當年也就不會有手足相殘的慘狀發生了。
長孫無忌知道，這件事不僅是高祖陛下一生的心病，也是太宗陛下的心病。
李世民看向李平安。
冷聲問道：
“寡人現在問你一句...”
李世民一開口，張亮立馬就閉嘴了，乖乖的退到一旁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其餘大臣也都立刻閉嘴不言不語了。
皇帝開口，那可是金口。
大唐地界。
所有百姓官吏同樣停止了各種討論，紛紛抬頭看向天空的畫麵，看向畫麵裏那震怒的太宗皇帝陛下。
太極殿之中，再次鴉雀無聲了。
所有人的耳朵，都凝神靜氣的聽著皇帝接下來要說的話。
隻聽得李世民問道：
“李平安，你挑起我李家皇族兄弟相殘，可知錯？”
“你當年毒殺高祖先帝，逼迫其答應你的約法三章，更是將無數殺手殺機引導到高祖先皇之身，可之錯？”
“你多年以來一直欺男霸女，不學無術，丟盡我皇家顏麵，更是多次攪和進幾位皇子的謀反叛逆行動之中，可知錯？”
“你，可知錯？！！！”
李世民龍顏大怒。
接連三問，問得眾人膽戰心驚。
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都是足以掉腦袋的事情，要是換一個人，早就被誅九族了。
李平安現在還活著，那都是萬幸了。
沒有人會懷疑李平安的結局了。
他今天必死無疑。
太宗李世民俯視著被禁軍團團包圍的李平安，龍袍衣擺一甩，聲音震動整座太極大殿。
“哼！”
“李平安，寡人今日不殺你，難以平民憤！”
“今日不殺你，天理難容！”
“今日不殺你，那就是天道不公！”
“最後問你一句...”
“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