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塵埃落定
九儒看到清妍和清姿離開，再無顧慮，他整個人突然暴起衝向了放在祭壇內的仿製戰鼓旁，
賀蘭錦和觀南紛紛撲上去要阻止九儒的動作，卻被九儒此時的樣子驚得停下了腳步。
此時的九儒，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他冷眼看著被自己壓製得寸步難行的觀南和賀蘭錦，
嘴角一抹冷笑，伸出手將戰鼓悠然的捏在手掌中，同時向著觀南伸出另一隻手，輕輕一招手，
隱藏在觀南體內的優曇戰鼓好似聽到神諭般，完全脫離了觀南的掌控，
向著九儒飛馳而去，一瞬間就被九儒控製在了手中。
這一刻九儒好似上古的優曇戰鼓化成的人身，渾身散發著蠻荒的氣息，
好似來自荒古時期的蠻荒邪神降臨，他懸浮在半空中，眼神邪肆的聛睨一切，
這種完全碾壓式的氣場讓賀蘭錦和觀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九儒開口催動戰鼓：
“著人皮為麵，人骨為梁，立戰鼓為器，英魂為祭，攜混沌之力，萬物之道，
召彼岸之魂，跨越山河，喚遠古之魄，歸於輪回。止戈為武，神魂歸位，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破！”
九儒的每一個字都好似蘊含著無上法力，言出法隨，至最後一個字出口，
九儒的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手持兩隻戰鼓，頭頂一串佛珠列陣，
左側身體變成血色的邪魔模樣而右側的身體卻是無上慈悲的地藏菩薩，
正是詮釋了那句：花開生兩麵，人生佛魔間。九儒此時化身為一個可以超度亡靈的法器，
同時又是輪回道的入口，在他的淨化下，三座城池的仿製戰鼓紛紛被淨化後變得薄如蟬翼，
在九儒手中輕輕一揮就化作了灰塵，而三座城池內，原本已經絕望的駐軍和人群卻發現，
這突如其來的陰兵好似潮水一般奔湧而至，現在又尖嘯著不甘的原地蒸發了，
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各城池的駐軍全城戒嚴，同時上奏都城此處暴亂。
而此時的廣陵城祭祀場地內，九儒手拿著唯一的上古優曇戰鼓，垂眸冷漠的看著觀南和賀蘭錦：
“優曇戰鼓不是你們可以掌控的，還不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發現大勢已去的賀蘭錦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她怒吼著：
“不！不要！你這妖僧，不可能，不可能，所有阻擋我的人都要去死，
我的複仇無人可以阻攔！今日就讓你一同陪葬！”
說完，賀蘭錦轉身奔向了角落裏，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火藥，一聲聲爆炸聲中，
祭祀場燃起了熊熊烈火，將九儒和賀蘭錦自己困在了祭祀場中，
而賀蘭錦自己則在火場中間高聲狂笑，形狀癲狂。
在一片火海的外圍，觀南眼神晦澀地看著如同天神降臨的九儒和已經完全癲狂的賀蘭錦，
閉上了眼睛。而後他轉身隱藏到了角落裏的一處密道口，矮身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廣陵城的各處火點也被她的手下點燃，一瞬間廣陵城的軍民紛紛加入了救火的隊伍裏，城內一片慌亂。
九儒此時冷冷的看著賀蘭錦的瘋狂舉動，眉目清冷，波瀾不驚。
他轉身從容地踏出了火場，身上毫無傷痕，環伺一周後發現觀南早已不見蹤跡。
九儒將取到的優曇戰鼓拿在手中，轉身準備離開，卻看見了清姿扶著清妍站在場外，
看著已經癲狂的賀蘭錦，清妍此時的表情讓人莫名心疼，也許是知道這是最後的時刻了，
清妍抖著聲音，朝向賀蘭錦喊道：“娘！”
這一聲“娘”，讓賀蘭錦的一顆心尖銳地疼了起來，如同針紮般，又細又密。
她眼中的淚水噴湧而出，但賀蘭錦沒有回頭，反而惡狠狠的罵道：“誰是你娘，離我遠點！”
“娘，你回來好不好，九儒師傅可以救你的，隻要你回來，我不會在你眼前出現，我知道你討厭我。”
賀蘭錦轉身，看著清妍血跡斑斑的額頭和哭紅了的一雙眼睛，輕聲的說道：
“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呢，不如帶著你一起離開，這個人世太惡心了！”
說完，好似感受不到被火舌灼燒的疼痛，她撲向了清妍想將她扯進火海中。
清姿見狀，連忙帶著清妍遠離了祭祀場，
賀蘭錦沒有抓到清妍，而此時的她早已被火焰吞沒，她盯著清妍大聲喊著：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要一個人，強大起來，如果覺得寂寞了，記得誰對你好你就跟誰，
誰對你不好你就離開，半點不要猶豫。”
喊完這些話，賀蘭錦再無聲息，整座祭祀場已被火海吞沒。
九儒和清妍、清姿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久久沒有說話，對賀蘭錦，
幾個人的感官都很複雜，她如今的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過了一會九儒說道：“走吧，樂風還在等我。”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院子外麵正是城中的一條集市街道，
左淩正帶著兵卒四處救火，見到了九儒連忙走了過來：
“九儒師傅，城中的幾處火點已經撲滅了，抓到了許多細作。
城中的百姓和軍隊並無多少損失，還要多謝你帶來的聖上口諭，不知可否帶我去見見聖上。”
“自是可以的，明日一早我自會帶將軍去麵見聖上。“
九儒說著就要離開，可再一次被左淩攔了下來
“九儒師傅，敢問剛剛可是有陰兵作祟，我等需要怎樣向聖上奏報此次暴亂？”
”剛剛在密室的祭祀場內，狄索城的大祭司縱火不成反被火海吞噬已經死了，
國師觀南私通敵國祭祀意圖顛覆大武朝綱，事敗後已經畏罪潛逃，還請左將軍幫忙捉拿其歸案。”
說完了這些，九儒隔開了左淩，大步離開了這裏，他很擔心樂風的安危。
在眾人各司其職忙碌著撲救地下祭祀場的火勢時，
街道上，一隻海東青站在一旁的樹上眼神冰冷的盯著九儒離開的方向，良久飛離了此處。
而此時的觀南早已在影衛的護衛下離開了廣陵城，漸漸的消失在夜色裏，
從此以後大武再無國師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