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清姿歸來

院子裏停放著一輛馬車,從外觀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遠途馬車,厚實耐用,並無任何不妥。

九儒於是閃身至馬車後部,將蓋在馬車上的油布掀開了一角,這一眼,九儒愣住了,

站在九儒身邊的樂風隨著九儒的視線望去也被驚在原地,那是樂風絕對不會認錯的,

優曇戰鼓的樣子。這隻戰鼓同樣用人皮人骨製成,隻是上麵不曾附上優曇婆羅花紋,

因此也淪為一件純粹的邪器,這個戰鼓是用來做什麽的一想即知。

電光火石間,樂風似乎明白了觀南和賀蘭錦的計劃,隻是仍然不敢相信,

在目睹了自己的慘狀後,觀南竟然依舊不顧一切地想要造出另一個戰鼓,

此刻的樂風已經完全忘記了觀南原本的樣子,也不得不承認,原來一切早已麵目全非的徹底。

樂風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趁人不備將戰鼓取走,卻被九儒攔了下來。九儒將手中一枚果核捏碎,

將裏麵的汁液小心的塗抹在戰鼓的背麵,隨後不動聲色地將樂風帶離了此地,但是他們並沒有走遠,

反而隱藏於這座宅院的另一側小心的觀察著裏麵的動靜。

突然,樂風回身看向身後的黑暗處,似乎在找尋什麽。在九儒無聲的詢問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稍後再說。

兩人就這樣潛伏在這裏等待著狄索的接頭人等待的神秘人。雖然這個人是誰九儒和樂風早有預判,

但當觀南真的出現時,樂風依然忍不住失望了。九儒安撫地輕拍著樂風的肩膀,隨後兩人轉身叫上玄鳥準備離開。

正在此時,樂風再次轉頭看向了巷子裏,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吸引著樂風。

她示意九儒和玄鳥跟上自己,轉身向著巷子裏跑去。

不多時,兩人一鳥來到了一處廢舊的宅院裏。這座院子十分破敗,連院牆都塌了一半,

樂風小心地跳入院子裏,九儒和玄鳥緊隨其後。

這個院子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樂風卻在角落裏發現了有人待過的痕跡。

當時的感覺很特別,樂風不會認錯,就是這裏。院子裏沒有什麽發現,

樂風轉身走向了屋子裏。就在樂風推開門的瞬間,一道黑影從裏麵衝了出來,與樂風撞到了一起。

樂風吃痛地向後倒去,被九儒攔住,向後拖進自己的懷裏,再看向黑影,

發現是一個瘦小的男孩,16、7的年紀,看著風塵仆仆的。

剛剛的一撞也把他摔得不輕,此時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發現是九儒和樂風,

九儒的肩膀上竟然還站著一隻黑鳥,這個男孩竟然哇的哭了出來,他本想撲向樂風,

卻在九儒的凝視下停住了腳步,轉而向著樂風哭訴道:

“是我啊,朏朏,我是清姿啊。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好難啊!”

此話一出,九儒皺起了眉頭,樂風也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自稱清姿的男孩。

一陣沉默後,玄鳥忍不住出聲了:“別傻站著了,趕緊帶回去慢慢聊吧。這裏可不安全。”

“對對對,我是跟著狄索的車隊過來的,你知道賀蘭錦都做了什麽!”

清姿還要再說,卻被九儒打斷了

“回去再說,清妍還在寺裏等著呢。”

聽到了清妍的名字,清姿冷靜了下來,十分配合地隨九儒和樂風趕回了珈藍寺。

幾個人一路無話,很快便回到了寺廟的廂房。清妍果然沒有睡覺,點著燈可憐兮兮地等著他們。

卻不想,一個人影從九儒的身後竄出來,激動地看著自己說道:

“清妍,我回來了,我是清姿,我是清姿。”

清妍嚇了一跳,不住地打量著清姿,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會再次出現。

她求救地看向了樂風。

“你既然說自己是清姿,可有什麽憑證?”樂風看著清姿問道

“有的,我可以證明,有一句話隻有清姿和清妍知道,還有許多清妍的小習慣,隻有我知道。

現在我就可以證明。還有,朏朏,你也知道我就是清姿的是吧,我的靈體是鼓靈,

與你有天然的感應。不然你怎麽會在那麽多民宅裏找到我躲藏的地方。”

他的話樂風其實是認同的,雖然心裏認定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寒靈寺方丈信裏說的,

那具專門為清姿準備的肉身,而自己今夜感應到的熟悉的波動就是清姿的靈體,

樂風朝著九儒點頭示意自己的感覺無誤,但她依然決定讓清姿自證。

“既然你說可以跟清妍證明自己,那就請吧,機會隻有一次。”

聽了樂風的話,清姿小心地靠近清妍,在眾人的注視下對清妍說道:

“清妍是個好名字,但其實在她還是奶娃娃時有一個特別好聽的乳名,這個名字叫彎月兒。”

聽到這句話,清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很快的淚水便積滿了眼眶,

依然不會說話的清妍嗚咽著撲進了清姿的懷裏,大聲地哭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的擔驚受怕和無能為力一直撕扯著清妍,終於可以在這一刻,

在清姿的懷裏完全釋放出來。清姿抱著清妍,一瞬間紅了眼眶。

清妍哭了很久,最後累得睡了過去。樂風於是抱起了清妍將她送回了房間,

之後又囑咐清姿跟隨小沙彌去梳洗一下,有要緊的事情要說。

待清姿回來後,因為沒有他可以穿的男子衣衫,隻能先穿著寺廟僧人的袍子,

清洗幹淨的清姿第一次以男孩子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眼前,玄鳥一時間竟然十分不習慣:

“呦嗬,這樣一看,你變成男生也十分的適應啊。”

此時的清姿雖然瘦弱,但卻意外地有一副弱不禁風的少年感,讓玄鳥十分嫉妒。

清姿羞澀地笑了一下,竟然沒有和玄鳥頂嘴,這樣玄鳥更不習慣了,

豈知其實是因為清姿在路上吃的苦太多了,

對於這些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哪裏舍得讓對方難堪。

現在,清姿手裏捧著一碗素麵,含糊地一邊吃,一邊說著賀蘭錦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