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想你做我女朋友
宿舍裏已經基本搬空了，我看到周樂姐給我留了紙條，說是有些懶得帶走的資料和日用品什麽的，都給我留下來放在櫃子裏了，如果我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再扔了也行。
紙條的尾端還留了個傳呼機號，說放了暑假沒事可以呼她，大家一起出來玩玩遊戲什麽的，她可是聽阿颯說，我在傳奇裏還是個厲害角色。
我收好資料，把亂糟糟的宿舍清理了下，匆匆忙忙的去洗了個澡再回來，宿舍裏就已經熄燈了。我拿著洗臉盆剛推開門，就幽幽的傳來了一個聲音：“等你好久了......”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還以為是中了邪，結果等我適應了房間裏的黑暗，才發現是蘇晨晨坐在門口那張**。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仍下臉盆就罵開了：“蘇晨晨你有病吧，大半夜的出來嚇人，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安亦喬，你信不信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就把你在金豪的事全部告訴你媽？”蘇晨晨抬起頭情緒低落的說：“要知道我是和阿西姐喝過酒的人，嗬，你那些事情如果以前我是瞎說的話，現在可就是真真兒的了。”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會怯她，不過現在聽到我也稍微愣了下，冷笑著說：“好啊，你就告訴我媽試試？如果你不在意我把那錢的事兒，跟你家裏人說。”
“你果然跟我來這一套。”
“所以嘛，類似的威脅你就別重複使用了，人都在學著長大的。”
“跟你直說了吧，佩姐約你星期四晚上去光明網吧，她想要找你聊聊。”蘇晨晨見硬的在我這兒已經不管用，就開始來軟的了：“佩姐你惹不起的，你現在跟莫枕在一起就算是徹底把她給得罪了，我勸你還是規規矩矩的過去，並且最好不要找人也不要放莫枕知道。
“現在才星期二，你大半夜的來找我就是說這個？”
“還有......”蘇晨晨欲言又止的說：“袁老師處理我，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如果你考慮找袁老師說說，幫我把暑假比賽的名額報上去，或許我會考慮在佩姐那邊也給說說。”
“蘇晨晨你是看還珠格格看多了吧，袁老師怎麽處理你，什麽時候輪得到我說話了？算了你走吧，回去告訴宋妍，星期四我是不會去的。”我連連揮手讓她走。
見我軟硬都不吃，蘇晨晨就急了，快速上前猛地掐住我脖子就把我往**按。因為宿舍裏沒有燈加上她的動作太快，我根本就沒反應上來，就被她徹底製服在了**。
“你跟袁弘暉在一起了，然後跟他說你討厭我，所以他才處處爭對我的對不對？今天我媽來聽袁弘暉跟她說那些都氣哭了，她有高血壓和心髒病，要是因為這事兒給氣出個三長兩短，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被蘇晨晨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掙紮著把她的手稍微挪開了點，才緩過來呼吸了兩口氣，說蘇晨晨你有病啊，你今天就算是把我掐死在了這兒，你犯得那些錯誤袁老師想要處理還得要處理啊！
“這周是上報參賽人員的最後時期了，你到底去不去找袁老師說！”蘇晨晨再次掐過來狠狠的用力。
那時候的蘇晨晨，估摸著和我在宿舍裏扇她耳光那次一樣，氣憤到了極點。所以力氣變得特別大，我雙手去怎麽掰都掰不開，壓得我眼淚順著直流，差點就要窒息了。
就在這時，蘇晨晨忽然往我嘴裏塞了一顆什麽東西，頓時嘴裏全是苦味。我搖著頭想要拒絕，可藥丸在嘴裏很快就化開來，苦味順著喉嚨往胃裏蔓延。
漸漸的我就感覺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抓住蘇晨晨的手也沒有了力氣，慢慢的垂了下來。蘇晨晨終於沒再用力，放開了我的脖子坐在我身邊，陰笑著說：“沒想到阿西姐這東西還真挺管用，安亦喬，既然我跟你好說歹說你都不聽，那沒辦法，我隻能用最後這招了，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腦袋也很暈，聽得有些犯迷糊，有氣無力的問她：“我怎麽逼你？”
“你和袁老師都是知道的，暑假那個比賽對我們學音樂的藝體生來說有多重要，你們也明白歡送晚會主持對我有多重要，這代表我了我的專業成績。你們狼狽為奸的來搞我，難道就不應該嚐嚐被搞的滋味？”
我嚇得還想要說什麽，但張了張嘴，發現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就那麽目光呆滯的看著蘇晨晨，腦子裏全然空白……
通常在熄燈半個小時候會有老師來查夜，今天袁老師來查夜的時候，敲開門還是習慣性的用手電照進來。我當時隻覺得自己都快要呼吸不過來，難受得像是要死了一般，看到袁老師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伸手來向他會意。
袁老師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正常，走進來問我怎麽了？
我說不出來話，就隻能搖頭。
袁老師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發燒了，又問我是不是那個來了不舒服？
不管他怎麽問，我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袁老師上前來抱住我，說亦喬我送你去醫院吧，然而在他把手伸進我被子的時候，才發現我沒有穿衣服，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笑著說你個小妖精。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忽然被踢了開來。
蘇晨晨拿著手電站在門外，直照著對準了我們，大聲喊著：“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這聲音特別大，一聽就是故意喊得整棟女生宿舍樓都聽得到。
袁老師臉色瞬間就變了，把我從懷裏丟了下來走到門口，一把把蘇晨晨拉了進來說：“你怎麽回事，大半夜的還不在宿舍睡覺，跑到這兒來做什麽？”
“我不來，怎麽看得到好戲？”
“大半夜的東跑西跑，你信不信我處分你？”袁老師壓低了聲音，威脅著蘇晨晨。
沒想到，蘇晨晨半點沒有害怕的意思，指著**的我說，“好啊，倒是我想要看看，等會兒如果宿管阿姨和領導都上來，那你......”
我起碼的意識我還有點兒，有些明白過來蘇晨晨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可
我實在太難受，在**不停的翻滾和輕喘，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蘇晨晨指著我，小聲的說：“袁老師，剛才的一切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你自己心裏也很清楚為什麽要平白無故的那麽爭對我。如果明天你幫我把主持的名額，和暑假參賽的資格報上去，等會兒宿管阿姨和其他老師來的時候，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看見。”
袁老師是徹底的慌了，別說剛才蘇晨晨是看到了什麽，就算是她什麽也沒有看到，我現在這樣的狀態也讓他解釋半天都說不清楚。
“你小小年紀，哪兒來這麽多的心眼？”袁老師氣急敗壞的罵著，“蘇晨晨，今晚上這件事你好好處理，如果這周之類沒有任何節外生枝的狀況發生，周五我會上報的。”
說完，在宿管和其他老師來之前，袁老師匆匆離開了我的宿舍。後來宿管和其他巡邏的老師再來的時候，用手電照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也就沒有再管這件事。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其實在心裏是有些責備袁老師的，他一心隻想著擔心被其他人發現，不管不顧我的死活就那麽離開。
如果不是我整晚都在想我必須要醒過來，我想說不定我真的就那麽永遠迷糊過去了。
可我沒想到，第一節課他就來把我喊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依然沒有人，袁老師不像是以往那樣，拉過我的手坐到他位置上去。而是冰冷著臉喊了我一聲過來，然後我就站在他麵前，他臉色鐵青的不停喝水，足足把杯子裏的水都喝得幹幹淨淨，才開口問我：“昨天晚上在我來查夜之前，你和蘇晨晨又發生了什麽？”
我剛想要開口回話，袁老師馬上就很生氣的說：“是不是蘇晨晨又脅迫了你什麽，讓你裝著那個樣子？”
頓時，心裏慢慢都是委屈。
向來認為袁老師是我溫暖踏實的依靠，以為他比我年紀大更成熟，在發生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站在我的角度來幫我想問題。可我昨天晚上那麽明顯的不對勁，他竟然歸咎到是我和蘇晨晨串通一氣來陷害他。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鼻尖微微抽搐著，忍著不讓自己就那麽哭出來。
袁老師深呼吸一口氣，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放緩了語氣說：“亦喬，老師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蘇晨晨那人又比你們成熟鬼點子也多，三言兩語就脅迫到你了。但是你們在老師看來都是小孩子啊，她不管和你說什麽那都是你們之間的小把戲，你隻需要有什麽都告訴我，我來替你處理就好。”
我已經不敢再跟袁老師說蘇晨晨昨天喂我吃藥的事了，畢竟被蘇晨晨抓到現場是真，用此來威脅袁老師也是真。如果再說，我不知道袁老師對蘇晨晨，還會展開什麽樣的博弈。
既然袁老師答應了蘇晨晨替她上報名字讓這事兒了解，那我就吞下這點兒委屈。
“昨天晚上的事，暫時就讓她得逞吧，但是你千萬要記住，以後不管她讓你做什麽，你都不要搭理她，第一時間來找我，知道了嗎？”
不管袁老師怎麽說，我心裏好像都有點膈應，覺得這件事上不是那麽真正的理解我。
那天整整一天，班上沒有聽到半句閑言碎語，看來蘇晨晨為了自己的比賽資格，還是恪守了對袁老師的承諾。她隻要得到了她想要的，應該就不會把這件事傳播出去，而在短時間內不傳播，再等段時間的話說出去那也就沒人信了。
那年是2002年，國足破天荒的第一次殺進了世界杯決賽。
走在校園裏，時時刻刻都能聽到在討論足球，莫枕和班上其他的同學也不例外，每天湊在一起除了說比賽，就是在說怎麽逃課去看比賽。
星期四的下午兩點半，剛好就是中國隊的第三場小組賽，對戰土耳其。
我不懂足球也不愛足球，想著他們去看他們的，我就留在教室裏看會兒做做作業。結果袁老師宣布下午不上課後，莫枕就生拉硬拽的，要我也跟著他一起去看。
前天晚上蘇晨晨來找我的陰影還在，而莫枕又老是這麽拿我當擋箭牌，我也想過要找機會和他把這事兒說說。
你分手想要氣宋妍那是你的事兒，但是請別拽著我啊。
晚上宋妍就要約我見麵了，想等莫枕看完比賽和他說說，要是能說清楚晚上跟宋妍也更好說。所以也就沒有再拒絕，跟著他們幾個人一塊兒去了校門口的一家小賣部。
校門外的小賣部通常會有兩個空間，外麵賣飲料小吃，裏屋還有更大的一間擺著桌子板凳電腦電視，供著平場來這兒抽煙的學生看電視。莫枕帶著我們班的同學，直接去把小賣部給承包了下來，買了200塊錢的飲料和小吃，跟老板說把門鎖了誰都不讓進來。
我從來沒有看到莫枕那麽興奮過，不僅僅是他，現場每個人身上的血液都在沸騰，就算我不懂足球，在那種氛圍的影響下，也跟著他們不停呐喊：“加油！”
剛開始的興致高漲，隨著土耳其隊的連續進兩球，開始變得沒那麽有底氣了。
結果在28分鍾的時候，莫枕忽然激動得轉身過來抱著我，“進了，進了！”緊跟著，電視上的解說員就很遺憾的說，剛才那球打在了門柱上。
莫枕氣憤的把手裏空的易拉罐朝著電視扔了過去：“傻逼！”
最終0：3輸給了土耳其隊，莫枕就像是他自己打輸了比賽一樣，從結束那一刻起頭就垂在我肩膀上。其他人開始往外走去，他還坐在我旁邊盯著電視不甘心的樣子。
許久，莫枕才把頭從我肩膀上挪開對我說：“安亦喬，我心情不好，你陪陪我吧。”
那天下午就陪著莫枕，在小賣部的裏間，他第一次抽了煙。
連續抽了好幾支，嗆得他直咳嗽了都還要抽。
而我就在他旁邊坐著，心裏組織了很多的話，結果一句都沒有說。
快要到晚自習上課的時間，我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莫枕，你以後能不能別當著宋妍的麵兒那樣我呀？”
莫枕剛好被煙嗆著，咳嗽了兩聲說：“我哪樣你？”
“呃......”
莫枕扔了煙就把臉湊了過來，跟小雞啄米似的在我臉上輕點了幾下，說是不是這樣？
我說莫枕你別鬧，我跟你說真的。以前你幫助過我我很感謝你，開學那天蘇晨晨欺負還有你幫我買的資料，以及那天你塞錢到我兜裏我都非常感激你。正是因為這樣，這幾天被你當成擋箭牌我也沒說什麽，可我真的不喜歡這個樣子。
沒想到，莫枕看似無所謂的樣子跟我說：“那我也沒跟你說假話啊，我就是想要你做我女朋友怎麽辦？”
“莫枕......”我近乎是哀求的看著他，說：“你知道我去過金豪的，你也知道學校的人都怎麽說我，你那麽優秀的一個人跟我說這些，不是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
“我不在乎啊。”
我開始有些弄不明白莫枕的想法了，他時而看似是同情我來幫助我，時而又說些話來傷害我。明明是因為他和宋妍分手氣不過來找上我，現在反倒是一副對我有意思的樣子。
到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跟他說了實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老是這樣跟我走得很近，宋妍是不會放過我的。”
“那又怎樣？他還會吃了你不成啊？放心安亦喬，我莫枕既然決定來接你這堆爛攤子，她宋妍就不敢對你怎麽樣。”莫枕稚氣未脫的臉上，呈現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豪邁。
我徹底生氣了，甩開莫枕的手站起來就衝他說：“你覺得自己很拽啊，市南大學是沒有人敢欺負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啊？我是小地方來的，我在瀘市一個人都不認識，我隻想要安安心心的讀完大學考大學，我不想要成天陷入這種爭風吃醋的鬥爭中好嗎？那天巷子裏的事情你親眼見到的，你覺得你能夠24小時在我身邊保證我不讓人放單嗎？”
我看到莫枕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的驚慌，“這兩天宋妍找過你了？”
“莫枕你別這樣，我是宋妍口中的村姑慫包，我怎麽可能配的上你這種公子哥兒啊。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就不要再拿我來尋開心了，好不好？”說完，我氣衝衝的跑出了小賣部，一溜煙的朝著學校跑去。
晚自習的時候，莫枕垂頭喪氣的來了教室，小聲的跟我說了對不起，說這段時間是他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他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子了。
聽到他道歉，我才終於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