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瀟兒之死

她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向了貓小粘:“小貓貓,你也舍不得離開人家的,對不對?”

貓小粘背對著瀟兒,眼中閃過很複雜的感情,從傷心欲絕到心喪欲死,然後他的眼神黯淡了,他有些緩慢的向著瀟兒走去,到了瀟兒的身邊,伏下身來,趴在了瀟兒的腳下。

瀟兒有些得意,她伸手撫摸著貓小粘的頭顱,對易水寒他倆說:“你們也會死的,上了星星崖,再無回頭路!不過男的,死了以後便仍在山裏,喂了野狗吧!這位姐姐,我卻會留下慢慢地吃。”她又咽下了些口水,有些垂涎欲滴的看了龍薔薇一眼。

易水寒其實是一把刀的名字。

三尺七寸長的軟刀。

易水寒已經動了殺機。

緩緩的拔出了這把刀。

迎風一抖,刀指向了瀟兒。

龍薔薇很顯然也和易水寒一樣。她從懷中掏出了些小刀小劍,分別掛在了七彩綢的不同部位。

她看向易水寒,正好迎著易水寒鬥誌昂揚的臉。

我們不會束手待斃。

而且我們一定要殺了瀟兒!

瀟兒臉上的笑容凝結了。

她感受到了兩人的殺氣。

她扔掉了手中殘缺的花。

她輕拍貓小粘的頭:“去!”

貓小粘縱身向易水寒撲來。

瀟兒已挺身殺向龍薔薇。易水寒雙手舉刀過頂,向著朝易水寒撲來的貓小粘劈去。這一刀夾雜著易水寒的恨意,迅猛無極,威力無匹。貓小粘抵不住易水寒的刀意,側身閃了開去。易水寒沒有繼續追擊貓小粘,挺身殺向瀟兒。

瀟兒已經和龍薔薇又戰在了一起。這一次,倆人都打出了真火,交手數合間,龍薔薇的臉上已經被瀟兒的繡花針劃出了一道血痕。

易水寒直奔瀟兒的身後,和龍薔薇形成了夾擊之勢,一刀橫掃,想要把瀟兒攔腰兩段。

瀟兒隻是玉手輕揮,竟然用手中的繡花針,架住了我這一刀!

易水寒平刀上撩,刀鋒斬向了瀟兒的手腕。瀟兒身後的龍薔薇,也把七彩綢**成了一個個連綿不斷的綢圈,一圈圈的卷向瀟兒。瀟兒收針後撤,展開身法,在極小的戰圈中,迅速做著一個個詭異的不可思議的動作,在間不容發間,躲閃開了易水寒和龍薔薇的進攻。

她開始反擊。

貓小粘也追了過來。加入了這場混戰。

無論是易水寒還是龍薔薇,單獨一人,都不是瀟兒的對手。

貓小粘纏住了易水寒,龍薔薇開始險象環生。

易水寒有些著急,刀法一變,狂風暴雨般的急速劈砍,他要迅速攻殺貓小粘,去援助龍薔薇。

貓小粘有些應付不來了。

他手忙腳亂。

打鬥間,他被我一腳踢飛,重重的摔落在瀟兒的腳下。易水寒舉刀怒劈,一刀之中,以把瀟兒和貓小粘都籠罩在刀鋒之內。龍薔薇的七彩綢上的小刀小劍也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她把七彩綢的綢圈舞得極大,向著兩人的所在地罩去。

瀟兒冷笑一聲,拔腳就要讓開我們的攻勢,伺機反擊。

拔不動!

她的腳被貓小粘死死的抱住!

腿巨疼!

貓小粘一口咬在了瀟兒的小腿之上!

瀟兒仍然做出了反擊。

她的針脫手而出,射在了易水寒的左肩肩井穴,易水寒的左半身一片麻木。可是易水寒的右手刀去勢不減,在瀟兒的呼痛聲中,一刀剁下了瀟兒的左臂!

彩綢飄舞間,龍薔薇的七彩綢已經纏住了瀟兒的頭臉。龍薔薇用力拉緊,瀟兒的臉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她仍然並指成剪,剪斷了龍薔薇的七彩綢。

龍薔薇的七彩綢隻剩下三尺不足,如一條受了傷的小蛇萎靡在她的手中。

瀟兒慘呼一聲:“我的臉,我的眼睛!”

麻木感很快傳遍易水寒的全身,我僵立著,看著他們三人。龍薔薇也沒有再動手,因為貓小粘抓著瀟兒的身體站了起來,一口咬住了瀟兒的咽喉.龍薔薇攙扶著易水寒,緩緩的走下了山。

殘陽,把星星崖染上了一片血色。

他倆大致猜出了貓小粘為什麽會在關鍵時刻反水。

一個很俗套的故事而已。

青梅竹馬的青衫,渴望傳奇的少年貓小粘卻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落入了瀟兒的魔掌。青衫來尋找,被瀟兒燉了,後麵的故事我們都看到了。

他倆下山的時候,貓小粘開始吃青衫和瀟兒,這一次易水寒沒有覺得惡心,隻是替貓小粘感受著那種深沉的絕望,也許這樣也好,一個他最愛的人和最恨的人,在他的肚子裏繼續糾結吧。

十天以後,他倆依然在星星崖下麵的鎮子裏休養,收到了一個不算太意外的消息,貓小粘被撐死了。

易水寒和龍薔薇相對無言。

十五天以後,易水寒身上的麻痹感徹底消失,於是兩人重新又踏上了征途。

易水寒的心情一直有點沉重,龍薔薇也一樣,看得出來,她想哄易水寒高興,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兩人路過一片有些年頭的桃樹林,樹上的鮮桃用白裏透紅的色彩**著他們。龍薔薇很突然的對易水寒說:“還想不想再看我一次?”

易水寒有些懵懂:“天天看啊,雖然姑娘確實很好看,總也看不夠。”

龍薔薇一跺腳:“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想不想看穿著裙子的我?

易水寒還是沒懂:“你天天穿著裙子在我眼前晃悠啊!”

“傻子,我是說,想不想看我穿著裙子上樹摘桃啊?”

易水寒終於懂了,很猥瑣的笑了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說了以後你會不會打我?”

龍薔薇喝道:“快說,保證不打你!”“真的?”

“少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其實上一次,雖然沒看清,但是朦朦朧朧也看到好黑的一片。我隻想說,和哥的**有一比,看得久了,也沒什麽意思。”

“不是說不打我的嗎?打人不打臉啊。你拿出剪刀幹嘛?。救命啊。”

龍薔薇似乎很不解氣,麵對著易水寒卻又不好下腳踢他的要害,於是腳尖勾了一下,從易水寒的襠部穿過,重重的踢在了易水寒的屁股上。把易水寒踢的衝天而起。在空中飛翔的易水寒,突然有了一絲久違的快樂:薔薇呀,你居然還知道繞過我的要害,隻是踢了一下我皮糙肉厚的屁屁,這一腳裏蘊涵著多少對我的情意,我懂的。

下一站是月亮灣。

易水寒問薔薇:“月亮灣的水好取嗎?”

薔薇回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有人說很好取,有人卻怎麽也取不到。”

“嗯?”易水寒問:“為什麽?”

“因為看守月亮灣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人家都叫他,特立獨行的霸氣豬!”

“豬?”

“嗯,豬!而且他做的事總是很出人意料。”

“比如呢?”

“比如你拉屎,總是蹲著的,聽說從西洋傳過來了一樣東西,叫馬桶,可就算是用這個馬桶排泄,也是要坐著的。”

“是呀。”

“可他不同,他拉屎的時候是倒立著的!”

“倒立著?!?!!”

“是呀。”

月亮灣顧名思義,是一個如同半月般的水潭。

去月亮灣,必經月亮鎮,然後還要過貓貓橋,貌似樓,轉過妖孽島,才能到達。

他倆已經行走在了月亮鎮的青石小路上。

在這裏,易水寒要去見一個人。而且隻能自己去。

這個人的名字叫孤行。是一個靠出賣消息維生的人。

月亮鎮正好處於溫風飛雨樓和尋歡古城之間,所以他們的消息總是來的更快,更雜,更全麵。

易水寒曾經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算是朋友。

從他的屋子裏走出來以後,易水寒的心情有點沉重。他說,溫樓已經派出了一組暗字部的殺手,五個人,來追殺易水寒。按著腳程計算,應該已經離的很近了。

於是易水寒好好請龍薔薇吃了頓飯。

這好像是易水寒第一次隆重的請她。

喝了第一杯酒以後,易水寒就對著龍薔薇說了如下的話:“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自從認識你以後,這些天我很快樂。可是我發現少了自由。總是有一個人跟在屁股後頭,讓我活的很不自然,也許。我們該分手了?”

這句話很是出乎龍薔薇的預料,她有些驚愕,然後有些羞惱。

她立身而起,動作幅度有些大,帶翻了桌子上的兩杯酒,和桌上的兩杯茶。她連看都沒有看這個杯盤狼藉的桌子,很生硬的說:“你以為你很帥?你以為你很牛?好像姑奶奶願意纏著你一樣!分手就分手,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這句話,她飛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羞惱得龍薔薇,易水寒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易水寒在街上獨行。心情有點沉重。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撐的過去。

溫吧的執法殺手一共有兩個單位,老字號和小字號。傳說中他們從來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殺不掉的人。而這次對付易水寒,溫吧派出了小字號的所有人,一共五個。

而易水寒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