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看到了死人

我微微皺眉,這個地址他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就是在黑大市讀的大學,加上比較喜歡四處跑,兩年的時間就對黑大市的街道熟悉得不得了。

但是鐵東區,的確是有一條叫做順義街的街道,卻在37-6結束了,何談有這個44-4號?

而且,這個數字實在是有點太不吉利了!

他爬起身來,順手想要把那個小紙條扔到垃圾桶裏麵,在揮手的那一刹那卻是猶豫了一下,接著將紙條反手又放在了桌子上麵。

此時我已經徹底醒了過來,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可以有條理的分析了。

既然這紙條在這裏,說明鍾叔肯定是真的來過,所以那個女人也肯定是真的存在。

想到了這裏,我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床邊,果然那個手臂長的木棍,正戳在那裏。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牛村長跟自己說的話,讓自己不要在晚上的時候出門,難道說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看來自己有必要在明天跟牛村長聊一聊了!

受了這麽一陣驚嚇,我算是再也睡不著了,幹脆從桌邊拿起白天看的書,繼續翻閱了起來。

這種小山村,雖然手機信號還算好,但是數據網絡總是斷斷續續的,想要看看網絡小說電視劇什麽的那是根本不可能,他唯一的一個娛樂愛好,也就隻能是看小說了。

“小查?”

房門外忽然傳來了兩聲敲門聲,接著傳來了牛村長的聲音。

我微微一愣,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淩晨四點半,天色還很黑,這個時候村長怎麽會出現在自己這裏?

他一邊從**翻身下來,一邊卻是順手摸到了那根棍子,遲疑了片刻聽到再一次的敲門聲之後,這才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小查,你是不是天黑以後出去了?”

牛村長的臉色很是難看,站在門口就直白的問道,我聽出了牛村長語氣之中的急切,立刻就將緊張的問道:“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之前碰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女人,要不是鍾叔的話,說不定我現在都不能跟您說話了!”

我眼看著牛村長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成了白色,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是說,你是說你見到了她,然後又見到了老鍾?”

牛村長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我就算是再笨也能猜到事情有些大條!

“村長,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個女人?”

我的話說到了一半,就被牛村長揮手攔住,接著牛村長頗有些艱難的說到:“那個女人和老鍾,都已經死了!”

牛村長的這句話,聽在我的耳朵裏麵,無異於是五雷轟頂!

難道說,他幾個小時以前,竟然剛剛跟兩隻鬼接觸過?

他所接受過的十幾年良好教育告訴他,這種說法簡直荒唐至極。

但是牛村長也曾經有過很好的教育水平,他絕對不是那種愚昧無知的家夥!

幾乎是瞬間,我的後背就被冷汗給浸透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朝著後麵退了一步,讓出了路,示意牛村長進屋。

牛村長遲疑了一下,接著走了進來。

我朝著外麵掃了一眼,接著反鎖上了房門。

牛村長對於我房間內的擺設很明顯不陌生,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了起來。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僵硬,我同樣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吸溜。

足足過了三分多鍾之後,牛村長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精神,接著開口說道:“這幾天我之所以反複提醒你,讓你今天晚上不要出去,就是害怕她會回來!”

我注意到,牛村長已經連續好幾次提到這個‘她’了,這個‘她’究竟是誰?

牛村長這次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很快就按照我的想法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畢竟事關他自己的安危,所以我聽得無比仔細。

“這個學校是一個外地姓張的富商出資援建的,我們這裏窮山惡水的,按理說沒有什麽投資價值,就算是上麵有政策也見不到我們,所以最開始我很疑惑為什麽他會相中我們這個地方!”

“隨後我們村子裏就多出來一個叫侯雨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富商安排到村子裏麵的,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身為村長卻是無比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牛村長一邊說著,一邊閉上了眼睛。

“用你們城裏人的話來說,那個女人就是富商的小三,恰好那個富商的老婆知道了,那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女人,天天來村裏鬧騰,糾結一夥地痞,趁著富商不在,對候雨非打即罵,往死裏折騰,一來二去,就逼的小三上吊了。”“這……”我一臉吃驚,未曾想這個被我敲一棍子的女人,命運這麽悲慘。“後來怎麽樣了?”我急忙問道。

“能怎麽樣?候雨名聲不好,正妻又是有背景的,隨便挖個坑埋了再沒下文,唉,可憐一個花季少女,不學好……”牛村長歎一口氣,隨手放下水杯,抄起擱在牆角的木棍。

他無比凝重的摩挲木棍,眼神混濁,似是勾起往事,良久,說道:“小查啊,這棍子你得拾掇好,關鍵時候能救你一命,我們這窮鄉僻壤,髒東西可不少,以後大晚上的別再出門,千萬記得,要是染上髒東西,村裏可是不敢留你的。”

我有點蒙,眼光自然的看向木棍,問道:“村長,這個棍子?有什麽講究嗎?”

他緩緩放下木棍,又抿一口茶水,對我娓娓道來:“後山有個棗樹溝,裏麵大大小小的棗樹群裏有棵年成遠的大棗樹,枝繁葉茂,這根棍子,就是那棵棗樹身上的,棗木棍,打小鬼,村裏家家戶戶都有一根,你要是晚上出去害怕,一定要記得帶上它。能救命。”

“嗯”,我鄭重點點頭,剛開始我用木棍敲女鬼的時候,就覺得這不是一般物什,聽村長這樣一說,看來那棵棗樹不是凡物,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隻是我還是鬧不明白鍾叔是誰?他又為什麽會找我?那個地址,究竟是什麽意思?這個小學校,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那個富商,為什麽會來這個一窮二白的地方投資?之後又突然消失。一連串的問題積壓在我胸膛裏,迫使我繼續發問。

“村長,鍾叔為什麽要告訴我那個虛無縹緲的地址?”我盯著牛村長,鄭重其事的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總而言之,你晚上不出門就沒有事。”村長變得閃爍其詞,從他的眼神裏,我能看出,他明顯不想告訴我那個地址的具體情況。

“對了。”他忽然起身,從懷裏摸出一張奇怪的護符,遞給我,囑咐一定要貼身戴,保存好,我接過護符,是一塊銅錢大小的古玉,成色不好,觸手冰涼。

我心裏不以為然,像這種地攤貨,二百塊錢在古玩市場想淘多少有多少。

不料牛村長一臉嚴肅告誡我,這是死玉,能困住冤魂,千萬別丟。

我象征性點點頭,然而一瞥手中的醜陋玉石,嗤之以鼻。

一杯茶水很快喝完,牛村長起身告辭,我雖然想明確知道那個地址究竟有什麽貓膩,但也不好意思攔著人家非得給我解釋清楚。

更何況,夜已經很深。

村長拍拍我的肩膀,抖擻抖擻衣服,裹著夜色,離開了學校。

我坐在床沿,心裏仔細咀嚼村長剛剛的話,候雨被人弄死,鍾叔莫名失蹤,我又被不知名的髒東西纏身,這個小村莊,肯定有個不為人知的背後。

我既忐忑又好奇,躺在**,將棗木棍牢牢攥進手心,樸實光滑的手觸帶給我無比的安全感,總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