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怪的女人

那道紅色的身影立在牆腳的位置,一動不動,在有些昏暗的夕陽照耀下,很是應景的恐怖。我也是僵立當場,隻有真的經曆過這種感覺的人才知道,什麽看見了可疑的影子轉身就跑,完全是蒙人的說法,根本就是想跑卻邁不開腿!

我萬分驚懼的看著那道身影,生怕它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骷髏臉什麽的跟我打個招呼什麽的,然而時間過去了足足有三五分鍾,雖然我感覺就像是一輩子那麽長,但是那道紅色的影子明顯沒有轉過身的意思。

我緩了這麽幾分鍾,恢複了一些力氣,張開口說道,你是誰?這麽晚了來這裏幹什麽?驚嚇之後我倒是冷靜了下來,心想如果真的是什麽髒東西的話,大概在我進來的時候就一下子撲上來把我弄死了,沒必要逗著我玩,何況我在這待了這麽久都沒有什麽問題,想到這裏我頓時提起了一股勇氣。

問完話後我不等對方回答,彎腰撿起了那根棍子,接著伸手拉開了燈(那種老式的白熾燈,需要用燈繩拉亮,諸位八零九零後肯定會有印象)。

在溫暖的黃色燈光照耀下,我這才看清那道紅色身影的本來麵目。

不知道是哪個六年級的孩子,拿了一塊寬大的紅布,掛在了牆腳的一個**在外的釘子上,那顆釘子的高度剛剛好和一個人的身量差不多,加上剛才我先入為主的自己嚇唬了自己一下,自然就下意識的把這塊紅布當成了一個人站在那裏。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有些好笑的擦了擦剛才流出來的冷汗,對於自己應急時的智商有些感到無奈,接著走了過去,將那塊嚇了我一跳的紅布揭了下來,在一邊的桌子上疊好,因為手裏並沒有什麽可以裝東西的袋子,為了方便,我幹脆用那塊布裹上了木棍,一起握在了手裏。心想明天上課的時候倒是要好好問一問這幫小孩,是誰幹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我自己剛才的窘態,我不禁失笑起來。這種事情要是被孩子們知道了,估計會笑話我這個老師吧?

當時已經因為這件囧事而暫時忽略了之前心情上陰霾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那個粗重的木棍,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掉在地上的撞擊還是因為什麽,已經從頂端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

知道自己隻是虛驚一場,自己嚇唬自己後,接下來的查看就輕鬆了許多,確定整棟樓裏安然無恙後,我鎖上樓門,回到了大門口,對著已經明顯西落的太陽看了看手表,五點五十,心裏不禁長籲了一口氣,還好在六點前搞定了一切,不然就這種氣氛,真是不知道違背了所謂的學校規定,會發生什麽事情。

說實話我的膽子並不小,很多事情在經曆過一次之後,就不會再害怕第二次,隻是不怕死的人不代表他就喜歡沒事情找死,得過且過啊,我是不打算在實習的這半年當中惹出什麽事情來!

鎖上了大門上麵的兩道門鎖,我心裏感歎著第二道鎖的奇怪形狀,拎著那根棍子回到了門房,經過了這麽一折騰,本來的一絲困意也被趕跑了,我隨手把棍子和紅布放在了一邊的小桌子上,從旅行箱中拿出了一本書,準備借著這股精神頭,讀一讀書。

沒成想我剛剛打開手裏的書,房門就響了起來,聽敲門聲的力度和節奏,似乎是個女人。我放下書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果然是個女人。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站在門口,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很普通,就是眼睛很大,皮膚很白皙的樣子,看起來倒是給她的長相加了幾分。

就在我下意識打量這個女人的時候,她說道:“老師您好,我是學生的家長,想進去給我家孩子取一下東西,您能不能幫我開一下門?”她說完後指了指學校大門上的兩把鎖頭說道。

“這個恐怕不行啊!”我搖了搖頭說道,“學校有規定六點以後就不允許任何人再進校門了,你家孩子明天不還得來上學嗎?”

“可是我真的有些著急啊,老師,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女人說話的聲音有些柔,雖然聽起來很著急,語氣卻仍然很平和,聽起來似乎很有修養。

“這……”我看著女人不禁犯起了難。

女人嘴裏跟我說著話,眼神卻有些遊離,見我沒有回答,目光就繞過我看向了屋內。

“啊,原來老師你已經把東西拿了出來啊!”女人突然有些驚喜的低聲喊道,接著從我身側直接就跨進了屋子裏,一把拿起了我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紅布,用手撫摸了起來。

本來屋子的門就並不是很大,那個女人的身量雖然很小,這一進去也幾乎是貼著我的身體擠進去的,頓時我的身側和她接觸到的地方就感受到了一種很不舒服的冰冷感覺,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在這種炎熱的夏天身上還會這麽涼,真的很奇怪啊!

“不好意思啊老師,”這女人拿著紅布笑盈盈的對我說道,“實在是看到了一直在找的東西,有些得意忘形了。”她顯然意識到我對於剛才她招呼都不打直接闖進屋子的舉動有些不滿,於是解釋道。

“你孩子今年多大?叫什麽名字啊?”我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心裏不知道怎麽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問道,畢竟這塊紅布是自己從六年級拿走的,還是要問清楚才好。

“我兒子叫張維未,上六年級了!”這女人看著我說道,“謝謝老師把東西拿出來,天色有些晚了,我就不打擾您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對於這幾天接觸過的學生的印象,沒有想到有叫張維未的學生,剛想再問她幾句,卻看到本來已經跨出了門口一步的女人緩緩的轉過了身來!

本來看起來略帶幾分清秀的臉龐不知道怎麽的顯得有些猙獰了起來,她舉起了手中的紅布,指著上麵的一塊黑色印記,惡狠狠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弄髒了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