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金簪定情金簪引仇

第90章金簪定情金簪引仇

瑩瑩之光,楚楚可憐。

便是取了安想瑩的名號。

那人是知道安想瑩的名諱的,又是個公子,瞧著和安想瑩的關係便是不言而喻。

“勞煩大姐姐了。”

安想瑩臉上噙著笑,瞧著那金簪的時候,眉宇生花。

那金簪的分量可是不輕。

而那公子,雖說是個出身名門,但是也不一定又得多少閑散銀錢,瞧著,是個真喜歡安想瑩的。

“有什麽勞煩的,隻是你這事情,也不道個小心,若是被他人聽了去,才是個要命的。”

安想蓉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這人兒可是個背景不錯的。”

安想瑩便是沉默下來。

依著她的身份,怕是嫁過去都是不可能,依著一個小妾都是高攀了。

“莫怕,總是有機會。”

安想蓉瞧了瞧她的神色,卻沒見的什麽遲疑來,想必,安想瑩也是有了心思的。

“大三姐姐,近日可是聽得了什麽風聲?”

安想瑩便是抬眸瞧著安想蓉,大抵是安想蓉臉上帶著幾分迷茫,她便從袖子裏抽出個東西來。

是一張手帕。

上頭繡著一隻臘梅。

端的是美得,可是上頭,卻是沾染了血跡。

“這是?”

安想蓉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麽。

“昨日那場鬧劇,姐姐回來的是晚了,可是沒看到正經的熱鬧。”

安想瑩笑著,卻是將那手帕端端正正的擺好:“劉氏可是上了一出好戲。”

卻話昨日,待到安想蓉她們走了之後,卻是生了一場鬧劇。

說的,卻是那張氏後帶來的那幾個孩子出了問題。

竟是鬧出了不小的亂子,驚了劉氏,而導致劉氏流了產。

而石氏,卻是個糊塗的,莫名其妙躺槍。

大抵便是劉氏這段日子養尊處優得很,石氏瞧著別扭,便是下了個小絆子。

張氏手底下那流蘇瞧著是個謹慎的,也不知道是被石氏算計了,還是被劉氏算計了。

不過,劉氏是這一次最大的獲勝者。

“姐姐可是知道,劉氏為何下得了如此狠心?”

安想瑩抬手將手中的手帕攤平到了桌麵上,臉上掛著笑:“前些日子,我的一個小丫鬟告訴妹妹,說是劉氏,來了月信。”

“月信?”

安想蓉一怔。

劉氏不是懷孕了麽?哪裏來的了月信?

“姐姐想想,劉氏這可真是一手狠棋。”

不僅把石氏給教訓了一通,還把張氏給拉下水。

張氏本來便是帶了幾個不怎麽討喜的孩子,現在瞧著,怕是過得越發艱難了。

“想不到,劉氏竟是下了手狠的。”

安想蓉便笑:“我就是說,劉氏怎麽可能用自己的孩子去換這些?沒想到從頭到尾就是烏龍一場。”

“怕是另外兩家也是心知肚明的,隻是抓不到證據,也不敢胡亂猜測。沒想到劉氏這一手。”

安想瑩也是笑著的,卻是漸漸陰沉了臉:“可惜,我不曾抓到證據。”

“總是要露出馬腳的。”

安想蓉也隻能苦笑一聲,劉氏的手段向來是高明,這一次,怕是將剩下兩房都打的很慘。

此時,卻是聽得外頭的外間丫頭喚著。

“姑娘,老太太請您去前廳呢!”

柳條本是在外間帶著,聽到這話頓時驚了:“請姑娘去做什麽?”

前廳從來都是見客的,可是又為何來喚她家姑娘?

這樣想著,柳條便是出門迎了去,問那門口的丫鬟:“可是也喚了別家的姑娘?”

那丫鬟便是回答:“不曾有的。”

安想瑩此時便是起身:“既然是老太太喚了姐姐,妹妹便是不打擾了。”

安想蓉也沒有留她,便是起身送了出去。

回身才是仔細瞧著那來報告的丫鬟。

是個麵生的。

安想蓉便是盯著那丫鬟瞧了瞧,又瞧了瞧外頭看院子的婆子。

按理來說,這丫鬟是進不得院子的。

那婆子自知理虧,便是垂了頭不敢和安想蓉瞧見。

“大姑娘,倚翠姐姐囑咐著奴婢的,說是大姑娘的閨友,是個漂亮的緊的姑娘。”

安想蓉便是多瞧了她一眼。

以前便是想著,倚翠是個有本事的,隻是沒想到,竟是已經這麽快便開始拉攏人手了。

“大姑娘,還是快這些吧,倚翠姐姐瞧著,不是個善人。”

那奴婢說著的,是那個過來的閨友?

可是既然是她的閨友,又怎的是個不善的?

安想蓉心中轉了轉,卻是想不通是誰。

她的閨友便是隻有一個十堰,卻是個性子急躁的,怕是做不出來這種先登門拜訪的舉動。

她便隻是隨著那丫鬟走著。

前廳距離安想蓉所住的想蓉閣有些遠,所以那丫鬟才是來回叮囑。

但是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是來的這樣突然?

還惹得老太太都是如此重視的。

大抵是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是瞧見了前廳。

那丫鬟越走越快,安想蓉到了後頭都是有些滲汗出來了。

端的是臘月寒天,安想蓉一冷一熱,便是身子虛脫了幾分。

那丫鬟便是隨著安想蓉行了一禮,率先走了前頭來,朝著在外間站著的丫鬟說道:“大姑娘來了。”

那外間的丫鬟便是朝著安想蓉行禮,然後隨著後頭去稟告了。

那丫鬟才剛進去沒多久,倚翠便是從門裏出來。

隻見她疾步走上來,到了安想蓉的身側,行了個禮,臉上掛著明媚的笑。

“姑娘您這邊請。”請著安想蓉向裏走,卻是貼近安想蓉說了一句:“奴婢瞧著這位不是個善茬,怎麽瞧著都不對勁的。”

竟是連她一個丫鬟都能瞧出來,老太太又怎的會瞧不出來?

安想蓉心中壓著,卻是隻能對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推門而入。

才進了屋,就瞧見老太太笑著的慈祥的臉。

“大丫頭來的可是晚了。”又瞧了瞧在位置上坐的風姿綽約的女子,說道:“瞧見誰來了?你那閨友都是尋上門來了!”

語氣是很熟捏,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裝著不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

一張笑顏如花的臉,可是雙方眼眸對上的時候,卻都是壓著不知名的情緒。

是張俏靈。

她怎的尋來了?

那日爭春宴上撕了臉皮,算起來,她也算是個莽撞的,而且身份高在哪裏,有的是傲氣。

為何竟是屈尊來尋自己?

安想蓉心中驚異,臉上卻是掛著笑的,朝著張俏靈盈盈一拜:“張家姑娘來的巧著,妹妹心中也是惦記著姐姐。”

安想蓉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張俏靈是瞧得分明的,她便是止不住的冷笑。

果然是和十堰一群的貨色,嘴裏說的都是沒邊兒的話,她會心心念念惦記這自己嗎?

怕是不知怎的咒罵呢。

這樣想著,她便是存心找著安想蓉的茬兒:“恩?妹妹可真是惦記姐姐了!”

張俏靈芳齡十三,卻是小了安想蓉些許,卻是借著安想蓉的話頭稱自己為姐姐。

竟是迫不及待的想壓安想蓉一頭。

老太太在上頭依舊是笑的慈眉善目,好似瞧不見兩個姑娘的明爭暗鬥。

安想蓉心中壓著惱怒的,卻是依舊笑顏如花,隻是尋了個由頭岔開了這些:“不知趙家姑娘來尋是個什麽?可是有我能夠幫上的?”

端的是語句生疏的。

張俏靈便是臉上一紅。

她來的匆忙,並沒有拜帖子,已經是於理不合,說是乃是安想蓉的閨友,才有個理由。

可是安想蓉如此言語,怕是將她們之間不曾聯係的關係揭開個一幹二淨,她這樣上門,端的是燒的臉皮都發緊。

“妹妹說的是哪裏話?難不成姐姐還不能瞧瞧妹妹來了?”

張俏靈咬著牙說的這些,臉色都是發紅的,也不知她說了個真假。

安想蓉端的是個不信的。

“你們兩個丫頭絮絮叨叨也是個沒完的。”

老太太坐在上頭,臉上卻是帶了倦怠的:“便是自己出去轉轉吧,外頭天寒,莫要寒了身子,自己仔細著。”

又盯著安想蓉囑咐:“可莫要委屈了你這閨友。”

安想蓉便是笑著:“祖母說笑了,孫女兒怎敢呢。”

張俏靈便是鬆了一口氣,跟著老祖宗跟前,有些話還是說不通的。

張俏靈又給老太太拜禮,才是隨著安想蓉下去了。

待到兩個人都下去,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模樣才是緩緩的收起來。

“這張家姑娘帶來的禮,都是收了?”

老太太轉頭瞧著繡緣。

繡緣便是捧上來一杯參茶:“老祖宗,都是安排好了的。”

頓了頓,繡緣又說:“那張家姑娘好大的手筆,不知是不是真存了和姑娘交好的心思。”

那日大姑娘說著爭春宴的事情,繡緣也是在旁邊聽著的,按理來說,應當老死不相往來。

“隨了她們去吧,想蓉丫頭是個有分寸的,知道什麽人應該怎麽對待。”

更何況,老太太剛剛還敲打了一下安想蓉,要她照顧好她的閨友。

繡緣便是沉默下來。

老太太卻像是想起了什麽,略微抬了抬眼眸:“這張家姑娘來頭不小。”

畢竟是浙江巡撫家的小女兒。

若是尋常人家來了安府冒昧登門,怕是進都進不來的。

繡緣不曾說話,卻是瞧見老太太微微抬了抬脊梁,她便是立刻衝著老太太的身後塞了兩個繡花銀絲大枕頭,撐起來老太太的身子。

“叫著另外幾個靈醒的也過去吧。”老太太沉默了些許,說道:“總歸是想蓉丫頭的姐妹,認識個也好。”

繡緣便是一驚。

老太太竟是如此重視這事兒,讓別的姑娘們也過去。

當下也不敢耽誤,繡緣連忙請身退了下去。

繡緣前腳出了門,後腳老太太便是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將近五十歲的老人,瞧著珠圓碧潤,卻是越發蒼老。

幾十年的勾心鬥角,已經讓她形成了一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