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丫鬟留廳姑娘出門

第45章 丫鬟留廳姑娘出門

老太太有心想要問的更仔細一些,可是有一想,到底還是一幫小姑娘的事情,自己也不變這麽操心。

便又說:“你們兩個都是貼心的,我也是放心的,你們自己掂量著,便是去吧。”

可是老太太一抬眼,便是看到了個不對的。

“想蓉。”老太太放下參茶,麵色也有些疑慮:“這個丫鬟是誰?詢”

她說的是雲燕。

安想蓉便將雲燕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雲燕卻是一直低著頭垂著手,不曾言語。

“這個丫鬟留下吧,交給周嬤嬤。霰”

老祖宗點點頭,見那丫鬟沒有反應,她略微一皺眉,卻是沒有說什麽別的。

安想蓉心裏一奇,老太太怎的識得雲燕?

可是這是卻是不好去問,隻是點點頭。

老太太便示意她們下去。

安想蓉和安想慈便是肅容,對著老太太行禮之後,才告辭。

時辰還有些早的,安想蓉和安想慈都是踩著冷風離開的。

一直站在一邊的周嬤嬤是個靈醒的,貼到老太太的身邊,得了老太太一點話兒,再看那雲燕的時候,臉色也有幾分驚奇。

卻是沒說什麽,帶了那雲燕下去。

雲燕依舊是那一副冰冷的臉,卻是給老太太行禮告退。

周嬤嬤卻是對雲燕的禮數都不同與奴婢,出了門子的時候,竟是為雲燕撩開了簾子。

簾外有風。

老太太被冷風衝了一下,有一點麵色發涼。

“老祖宗用不用蓋個腿布?”

秀緣是個貼心的,送上來一杯參茶說道:“這天兒可是越發涼了。”

老太太接過參茶,歎了一口氣:“罷了,不必折騰著勞什子了,我這一大把骨頭,也不用這麽折騰。”

“老祖宗說什麽呢?您現在可是老當益壯。”

秀緣輕輕的給老祖宗捶腿。

“什麽老當益壯?也便隻有你們這幫丫頭才這麽想著。”老祖宗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臉色確實越發冷了:“這手底下蹦達的幾個,可是不把我這個老婆子當什麽老當益壯得看,一個個兒都想著要騎到我的頭上來呢!”

秀緣便是不好說話了,隻是輕輕的給老祖宗捶腿。

“你可是記得,那二房的張氏和三房的石氏什麽時候回來?”

茶水潤喉,老太太臉色紅潤了一些,可是臉上卻帶著幾分冷意。

“怕也是這個日子了吧。”秀緣垂頭想了想,又說道:“可是現在都沒有接到啟程的家書,不知是不是有事情耽擱了。()”

“安嬤嬤可是有什麽消息傳來?”老太太疑慮了一下,便問道。

“老嬤嬤不曾有什麽消息傳來,而且,已經很久都沒有消息了。”秀緣想了想,麵露難色:“而且,老嬤嬤在外麵也不好過。”

安老嬤嬤,是安老太太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一個老嬤嬤,歲數也大了,身子骨不太好,但是卻是個精明的。

是老太太的得力助手。

這一次,也是跟著二房張氏三方石氏一起出了門子去廟會祈福,張氏是個足智多謀的,不曾在外人麵前吃過多少虧。

隻是石氏,卻不是個能夠情緒內斂的,有時也是好爭得一個高低,也便是張氏不曾和石氏爭執。

隻是二房和三房,確實都有點看不上這安嬤嬤。

畢竟安嬤嬤是老太太的人,說不定是將什麽看了去的便和老太太說了去。

怕是安嬤嬤這一趟,要吃不少苦頭。

老祖宗便是冷笑幾聲:“這幾個下頭蹦達的,這些日子也算是蹦達到頭了,真該讓她們見識見識,這樣囂張,遲早是要折在自己的身上!”

老祖宗說的便是那幾個媳婦了。

此時,卻是聽的門外一個婆子急匆匆的跑過來。

竟是顧不得禮儀,直接從門外撲進來,撲到地上的時候分外狼狽。

“怎的回事?不曉得禮儀了嗎?”

秀緣便是一驚,然後立刻站起來去扶起來那婆子:“也不怕驚擾了老祖宗!”

那婆子一片臉色慘白,被扶起來之後,勉強站住腳跟:“老祖宗,不好了,出了事情了!”

“說來。”這婆子也是跟了老太太很久的,如此一副慌張的模樣,讓老太太心裏也有點擂鼓。

那婆子唇色發白,哆哆嗦嗦的說完之後,便是腳下一軟,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手中的參茶砸在了地上,竟也是滿身虛汗。

此時,前廳裏一片寧靜,隻有老太太臉色發白,聲音低沉的喘息聲。

隻見老太太一把拍了一下身下的金色雕欄繡花的椅子上,聲音發顫的說到:“這個畜生!”

前廳裏的丫鬟便是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屋外的東風

越發冷烈了。

深冬,似乎才張開那獠牙。

“大姐姐,這天氣當真是欺人的很。”

安想慈一邊說著,一邊吩咐身後的兩個丫鬟去燃燒炭火。

這一次跟出來的還有兩個嬤嬤,隻不過那兩個嬤嬤隻能在轎下跟著,被冷風吹的身體發抖。

按理來說,每個姑娘的身邊都要有個嬤嬤的,可是安想蓉的嬤嬤卻是在之前告老回了家,安想蓉便是缺了一個嬤嬤,還有一個王嬤嬤,留在了院子裏。

安想慈的嬤嬤卻是個歲數不大的,也便是二十五六,風韻猶存,此時也跟的很費力。

馬車在路上行駛的很平穩。

天色也算是早,卻是擋不住人流,早便有了人架起了地攤的影子,熙熙攘攘的能聽到幾似熱鬧的聲響。

安想蓉便有了幾分心思。

她好似還沒有再去街上轉一轉。

便是這樣想著,安想蓉便是有幾分心癢。

但是先耐不住的是安想慈。

隻見她悄悄的掀開了簾子的一角,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看,便聽到轎子外麵傳來一陣咳嗽聲。

是另外一個補上來的嬤嬤。

這個嬤嬤是劉氏派來的,就是當時擠掉了王嬤嬤晉升主管的張嬤嬤,來補安想蓉的嬤嬤的缺,看上去中規中矩,可是眼神裏卻透著幾分淩厲。

安想慈便是驚了一下,然後立刻收回了手。

拓拔府距離安家並不算是很近,隻不過路上到底還是沒有多少個行人,不算是擁擠。

過了幾柱香的時辰,也便是到了。

早早的約定了日子,十堰自然是等到了門口。

安想蓉便聽到了十堰的聲音。

自然是呼喚安想蓉的。

一邊的安想慈便是臉色不好看起來,自己到底是接著安想蓉的光來的。

張嬤嬤卻是微微抬了眼睛看了一眼,又小心的低下頭去。

看來,拓拔姑娘當真是很喜歡大姑娘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出了門子迎接,竟都是有幾分亂了身份形象了。

朝陽初升,安想蓉下了馬車,便是被十堰給接了去。

暖陽微醺,安想蓉端莊的行了一個禮,有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竟是迷了眾人的眼。

“想蓉,你倒是個妖精了。”十堰驚歎了一句,便又是“撲哧”一笑:“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十堰倒是直白的,隻不過安想蓉有些臉紅。

安想慈此時站在馬車裏麵,一時之間竟是有幾分不知道如何下去。

畢竟她和拓拔姑娘的交情沒有好到哪裏去,要她扯著麵皮下來,她還有點撐不住,怕是惹了拓拔姑娘的厭煩。

“今兒個來的可不止是我一個,怕是還有個欽慕你久了的。”

安想蓉此時卻是張口說著,又衝著馬車說道:“二妹妹,怎的遇見了十堰,便是不好意思下來了麽?”

卻是說的安想慈多麽喜愛十堰一樣。

倒是給足了安想慈的臉麵,也是解釋了這帶她來的緣由。

安想慈心裏便是一鬆,抬腳便從馬車上下來。

“拓拔姐姐,多日未見。”

素手微垂,安想慈看上去分外溫順得很,微風拂麵,當真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十堰到底是個心思少的,雖說出身豪門,倒是卻不曾有個什麽計較的心思。

否則,若是別家的閨秀,去了別人家串了門子,還帶了自家的姐妹,怕是也要惹得人不快。

“這位妹妹當真是好氣度的很。”十堰盯著安想蓉看:“隻是總覺得哪裏見過?”

安想慈心裏一酸,便是覺得有些掛不住臉麵了。

縱然她是被安想蓉帶過來的,但是十堰這樣問,卻是下了她的臉麵。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便是你那記性了!”安想蓉拉了拉她的手,笑著說道:“也不請了我們兩姐妹進去,就不怕被這冬日寒了骨頭去!”

便是解了安想慈的圍了。

一邊的兩個嬤嬤臉色邊都露出來了一些滿意了出來,這大姑娘當真是個好的。

十堰便呼做自己失禮了,一路帶著安想蓉和安想慈進了主屋。

主屋裏卻是不能讓丫環婆子進的,她們便是去了偏屋待著。

可是一進了屋子,便是見到了拓拔夫人。

拓拔夫人是一個保養極好的女人,年過三十卻依舊是風華逼人,安想蓉一見了拓拔夫人,便是心中一跳。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拓拔夫人,按照身份來算,拓拔夫人也不會插手小輩之間的事情。

“見過夫人。”

安想蓉卻是反應快些,便是行了禮,安想慈先是被拓拔夫人鎮住了,然後見安想蓉行禮,她才是跟著行了禮。

拓拔夫人

便是抬眼看了一眼這兩個姑娘。

說來自家的姑娘隻請了一個來,現在卻是來了兩個。

安想蓉和安想慈她都是見過的,那一場梅花宴上,說好聽點是個誤會,說的不好聽點,便是又一場勾心鬥角。

看來十堰交的這個嫡長女,日子也便是不好過了。

“都起來吧,何必做這些虛禮。”

安想蓉和安想慈卻是不敢怠慢。

“這些個東西,都是這丫頭催著我弄出來的,這幾天催的我都是頭暈腦脹了。”拓拔夫人便是指著那一桌子的零食小點心說道:“有什麽不滿意的,便去尋了這些丫環婆子吧,當作是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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