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腥撲鼻陳年往事

第41章血腥撲鼻陳年往事

那隻手順著安想蓉的被子摸進去,從安想蓉的腰部,順著摸,最後便是收回手。

這個過程之中,安想蓉波瀾不驚,一點聲音都沒有,呼吸很平穩。

那人便是摸遍了床榻上之後,便停頓下來。

安想蓉不說話,隻是覺得那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好長時間沒有這麽近的接觸過血腥了,可是,這人是誰?

“東西在哪裏?”那人突然湊近,氣息都噴到安想蓉的脖子上來。

頓時,安想蓉的脖子上便浮起來一片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安想蓉抓著手中的被,隻感覺手心一片冰涼。

“我是安家的大姑娘,但是卻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如果要找,你也應該找對人。”見那人一直沒說話,安想蓉咬著牙開口。

“除了主母劉氏,便是我的父親,有什麽東西,能找到我這裏來的?”

那人卻是在黑暗之中冷冷的笑了笑:“果然是房齡的女兒,跟她一樣奸詐。”

安想蓉頭腦頓時一陣轟鳴。

房齡?

是母親嗎?

她活了兩世,確是從來都沒有聽過自己母親的名字。

自己的母親,在安家就好像是一個禁忌一樣。

聽說是生下弟弟沒有多久之後便病逝了,而自己,便一直都是被嬤嬤帶大的,而弟弟,也因為不是自己一起長大的,也不曾感受到什麽母愛,便於自己不曾多親近。

而這個人,突然竄出來的,是怎麽回事?

“你認識我的母親?”安想蓉的聲音有些發顫,卻還是故作鎮定:“我不曾聽過你說的什麽,你莫要胡說八道。”

那人卻是完全不顧及安想蓉說些什麽,在安想蓉的身邊搜了個遍,卻是什麽都沒搜到。

此時,安想蓉的脖子上已經被壓出來不少血痕,安想蓉卻是不敢動彈。

“你這裏確實是沒有。”良久,那人才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著性子,倒也你母親不像。”

安想蓉彼時已經冷靜了不少,聽那人這樣說,便說道:“你也不曾見過我的母親,怎知道我和我母親相似?”

那人卻是一陣冷哼,一伸手,便摁在了安想蓉左側腰肢上。

“登徒子!”安想蓉頓時渾身一緊,可是剛罵出來,便聽的那人說道:“這上麵的胎記,可是跟你母親的一模一樣。”

安想蓉便是震驚了。

她腰肢上這個胎記很小,也就隻是個銅錢大小的,略微暗紅,像是紅蓮花一樣,可是不曾被任何人知道。

就連貼身侍奉的柳條都見不到幾次。

“你,你從何而知?”安想蓉顫著聲音問他,可是手臂一動,便是貼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還有粘稠的**順著他的胸膛流淌,流到安想蓉的手臂上。

安想蓉便燙的一個哆嗦。

“姑娘,老爺賞了東西啦!”

此時,院外麵卻是突然響起來聲音。

這個時候,也是起來收拾,去請安的時候了。

院子外麵有丫鬟收拾東西的聲音,似乎是馬上就要進來了。

“山水有相逢。”那人卻是淡淡的嗤笑一聲,似乎是看到了安想蓉眼中的慌亂。

安想蓉來不及掙紮,便感覺到自己的鎖骨上突然一陣痛,便是那人竟用嘴去咬!

安想蓉強忍著,不去掙紮,那人卻是突然之間,像是風一樣就不見了。

外麵卻是傳來聲響,是柳條推開了門。

柳條也顯然是沒歇息好,強打著精神,安想蓉接著外頭朦朧的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周。

床鋪上有不少血跡。

這些必須掩蓋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閨房裏跑來了外男,不管是因為什麽,對於自己都是極其不利。

安想蓉想著,便是卷起了那床鋪,剛一下床,便是柳條喜氣洋洋的臉。

“姑娘,外頭是老爺趨來的丫鬟!”

安想蓉便跟著出門,轉頭去看,就見到一個甚是活潑的小丫頭跑到門口,手上拿著兩個大盤子。

那盤子上麵的東西金光閃閃,無外乎就是一些金簪銀簪,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

都是女孩子家家所喜歡的。

身後跟著那個瓜皮小帽兒,笑嘻嘻的跟安想蓉說著:“姑娘,老爺說您這兒是樸素慣了,清水出芙蓉好看的緊,但是要是出去見客就顯得不莊重了。”

說著,拿過來那盤子,說道:“總不能讓人家小瞧了咱安家的嫡長女不是?”

上麵是最新的,最趕時髦的頭麵,奢華的很,也附和著她這個嫡長女的氣度。

“這些東西,邊都是姑娘的。”

那瓜皮帽兒放下之後便準備離開,可是卻是腳步一頓,說道:“姑娘的臉色不太好,可是受了風寒?”

“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安想蓉笑了笑,便吩咐柳條去打賞,柳條的手也是很快的,還送的了那小廝一段路程。

待回來的時候,柳條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不過眼睛卻是雪亮的。

“姑娘,你瞧著,這個多漂亮。”

柳條拿了一個精致的小頭麵,在安想蓉的臉上筆畫了一下,又放回去,挑了一個顏色豔麗的簪子:“這個才襯得出姑娘的顏色來。”

安想蓉心裏卻是亂亂的。

昨兒今兒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那裏還有那麽多的心思了?

“罷了,東西都收了吧。”

安想蓉斂了神色,便吩咐柳條:“準備些筆墨來。”

她要給十堰回個信了。

柳條是個貼心的,又去燃香請水,給安想蓉淨手。

一番折騰下來,安想蓉便將回帖寫好,她寫的極其莊重,因為這個帖子,不可能直接交到十堰的手裏。

瞧著安大老爺那種重視的勁兒,怕是也是要看一遍這個帖子了。

否則,安大老爺怎的會一大早便送來這麽多頭麵?

便是那小廝也叮囑自己要養好氣色,怕是沒少的了安大老爺的囑咐。

“便將這個信交給老爺吧。”安想蓉想了想,說道:“不管是誰說要拿著這信都不可以,要直接交給老爺。”

柳條便是應下去。

可是回來的時候,柳條卻是兩眼紅紅的。

安想蓉便是一驚,莫不是柳條出了勞什子事兒了?還是那封信麽?

又想到此時,安想蓉暗暗責怪自己,怎的還逾越了。

她隻是想接著這個書信看一看,安大老爺會不會送著書信不合禮教而責罰自己,從而試探幾分罷了。

看這樣子,也是自己舉措唐突了。

柳條卻是不知道安想蓉心中所想,隻是一進來,便是淚流滿麵:“姑娘,我家,我家妹妹——”

看樣子也不是書信的事情。

安想蓉便問:“怎的了?慢著點說。”

柳條便是收了收情緒,可是還是眼眶發紅:“剛剛母親求了門外的小廝告訴我,我妹妹柳枝,前些日子已經被送到了花滿樓去了,是父親偷摸賣掉的。”

“後來,又是不知道被那位財主給買走了,現在已經是尋不到了。”

說到此處,柳條又是一陣抽泣:“可憐我那妹妹,才是十五豆蔻年華,父親怎的如此狠心!”

安想蓉心中一顫,便是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說是她的父親狠心,自己的父親又如何不是呢?

上一世,自己隻不過是因為和嫡妹安月鳳發生了衝突而已,卻是都是嫡妹的錯。

雖說劉氏在哪裏避重就輕,但是父親卻是不可能連這點事情都分不明白,可是,父親卻依舊是將自己給關起來了。

而關起來的那一天,自己卻是見到了他。

那個人的名字,提都不想提。

但是卻是一見鍾情。

大抵是因為那個人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深得她心。

隻不過,才過了一月有餘,父親竟是說要將自己下嫁於他。

安想蓉是嫡長女,而他,卻隻是一個商賈之家,雖說家大業大京城聞名,但是卻不是一個嫡長女應該嫁的。

特別是安家還是個官宦之家,就算是這個商賈之家重金求女,也應該是嫁過去一個受寵一點的庶女。

例如安想慈。

可是,最終過去的,卻是安想蓉。

那個時候,安想蓉在府中是一點都不受重視,更是處處遭受排擠,隻覺得所有人都是仇視自己的。

而那個人,又像是心中的一抹光。

所以,安想蓉在安想慈的一些言語激勵之下,便興衝衝的嫁了過去。

最開始的一段日子,也是姻緣漫漫,比案齊眉。

到後來,卻是越發淒慘。

最後落得個如此境地。

安想蓉嫁到了拓拔家的時候,也是回訪過幾次娘家,隻可惜,隻有劉氏明裏暗裏的想她提了幾次錢財,討了一些黃白之物。

而安大老爺,卻是一次都見不到的。

再到後來,聽說是安大老爺為了什麽事情,求到了拓拔家,而拓拔家的要求,便是嫡長女下嫁。

看看啊,她這個好父親,為了一件求的了別人的事情,以及那些聘禮,便是將她一個嫡長女嫁出去。

和柳條的妹妹有什麽區別?隻不過,安大老爺的吃相更加好看了些而已。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憐吾身為女子!

可憐吾身為女子!

一番折騰下來,柳條也是哭的淚眼朦朧,安想蓉隻是安慰她,卻也想不出來什麽別的。

倒是院子裏的丫鬟又多了一個。

這丫鬟不是別人送來的,是安想蓉自己去院子裏尋得的一個丫鬟。

本就隻是一個砍柴的罷了,可是安想蓉一眼看過去,卻發現那丫鬟頗有幾分氣力,那身子骨可是不怎麽壯碩,但是竟然能一斧子砍開一個不薄的木樁。

仔細打聽了一個底細,也是身家清白的,安想蓉便收了。

隻是未曾賜名,想了想,便賜了個雲燕了。

希望這個看上去甚是瘦弱的丫鬟,有朝一日,也能飛上雲端為燕吧。

次日,方才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