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子汙蔑眾目睽睽

第39章 男子汙蔑眾目睽睽

“你胡說八道個什麽?你自己坐下的惡果,竟是來尋我們家姑娘庇佑!”

柳條此時揮舞著手裏已經沒有了熱油的燈盞,站在安想蓉的前方,手指還是輕顫的,卻是聲色俱厲。()

“姑娘,姑娘莫要殺我,莫要殺我。”那男人卻開始不斷的磕頭:“姑娘是早就知道了啊,姑娘怎的不救小的啊!”

安想蓉頓時一驚,隻覺得通體冰涼。

“我們姑娘知道什麽?可是第一次見你,莫要胡說八道!”柳條也是驚了一下,隨機便氣急敗壞的衝上來,手中的棍子便要打下去,卻是突然被人抓住。

竟是剛剛出來說是起夜,然後發現了這對奸夫淫婦的那個婆子霰。

“小小的奴婢,在此放肆個什麽!”

那婆子說著,竟是硬拖著柳條給拽到了一邊去。

此時,安想蓉身前無人阻攔,她竟是直直的自己麵對著這個撲倒在地的男人。

而身邊的人,臉上都掛著生疏或者是幸災樂禍的笑。

“你這賊子,是那家人士?竟是能混的進我安府?”

劉氏此時已經是麵帶慍怒,又聲線很冷的說道:“這些事情便罷了,竟是還汙蔑我家的大姑娘,你可是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男人磕頭如搗蒜,卻是一直對著安想蓉磕頭:“姑娘,您交代給小的的事情,小的都辦完了,您莫要殺了小的,莫要殺了小的啊!”

安想蓉臉色依舊如常,可是渾身卻是冷的通透。

劉氏這一招釜底抽薪,當真是歹毒的很!

柳條此時已經不知道給拖到了哪裏去了,整個院落裏,隻剩下安想蓉一個人,形單影隻。

“大姑娘是讓你做了何等誅心的事情?”此時,劉氏沒有開口,便是一邊的周嬤嬤問到。

“下去,這裏輪得了你這個奴才說話!”劉氏卻是一聲嗬斥,一副慈母的樣子看著安想蓉:“想蓉,這是怎麽回事?你跟母親說清楚。”

便是這周嬤嬤唱的黑臉,劉氏唱的紅臉了。

當真是一副慈母的姿態!

“母親,女兒卻是不知這些事情。”安想蓉模樣很是清冷的看著那地上不斷磕頭的男子,說道:“女兒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時與一個男子有此等交往?”

說罷,安想蓉又說到:“更何況,想蓉也想不明白,女兒又怎的和那小妾有了什麽聯係?那小妾可是進門了三年,卻是深陋簡出,怎麽僅僅可以憑著一個男人的隻言片語,便汙蔑女兒的名聲?”

“母親便知道,你是個聽話的。”聽的安想蓉這麽說,劉氏便像是鬆了一口氣:“來人,把這個刁民給我關下去!”

那一直在磕頭的男人聞言,卻是猛地抬起頭來:“大姑娘,您竟是見死不救嗎?”

安想蓉心中狠狠地一跳,又狠下心腸:“你莫要於此亂嚼舌根,安家定是將你告去那官府!”

那男人卻是突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一下子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一個什麽物件,說道:“大姑娘可是認得這個?”

安想蓉精神緊繃,自然是一眼就被吸引過去了目光,一看之下,頓時心中一滯。

那滿是血汙的粗糙的大掌裏,竟是抓著一個小巧的香囊。

端莊大方的絲線勾勒,金紫色的底子,看上去甚是豪華。

落到一個如此粗鄙的俗人的手掌裏,怎麽看都有些不相匹配,但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在這香囊的右下角,有一個很清秀的名字。

想蓉。

竟是安想蓉的閨名!

四周的丫鬟們一下子便嘩然起來,不斷的小聲的說什麽,指指點點的對著安想蓉和那男人,不清楚再說什麽。

但是不用聽,安想蓉也知道她們是在說什麽。

“這——先押下去吧!”

劉氏做出來一副慈母的姿態,猶豫再三,輕聲說道:“想蓉,你跟我來一趟。”

眼見著四周的丫鬟們都不肯散去,一直指指點點的,安想蓉便是心一橫,突然衝了出來。

“母親,莫要聽此等賊人胡說八道,這香囊不是女兒的!”

安想蓉說完,四周便是寂靜了幾分。

“你怎的證明,這香囊不是你的?”劉氏便是皺眉:“想蓉莫要鬧,母親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竟然是一副要幫著安想蓉擔下來事情的意思,隻可惜,安想蓉才不會信她的狼子野心。

“母親,待想蓉給您解釋。”安想蓉深吸一口氣,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將那香囊從那漢子的手裏硬生生的奪過來,仔細端詳。

不會錯,這就是自己的香囊,前些日子還在自己手上,現在卻是壓死自己的一塊巨石。

安想蓉要做的,就是從這塊巨石下麵逃出來。

“母親請看。”安想蓉盯著那香囊,輕聲說道:“女兒的刺繡從來都是極差的,可是母親

您看,這香囊上的刺繡當真是精致的很,就連和想蓉二字都透著神韻,卻不是女兒可以刺得出來的。”

這香囊雖說是安想蓉的,卻還真不是安想蓉刺下的,而是當初安想蓉為了擺出來一副嫡女的派頭,特意請的京城裏有名望的繡娘給自己繡的。

卻不曾被家裏人知道。

大抵就是不想讓那些丫鬟婆子嚼舌根,說是自己又奢侈無度而已。

沒想到,此時,這卻能救得了自己!

劉氏便是一驚。

仔細一看那香囊,果然,是個精致的很得。

安想蓉雖說是個心靈手巧的,但是卻是從不肯繡這些東西,繡工也是不怎麽上的了台麵,繡一些手帕也就是罷了,若是繡這麽精致的香囊,卻是不可能。

聽的安想蓉這麽說,劉氏頓了頓,卻是看了一眼一邊的周嬤嬤,周嬤嬤垂著頭,不敢言語。

“母親,請母親嚴加責罰此等賊人,竟是汙了女兒的名聲!”

安想蓉卻是不依不饒,死死地抓著那個錦囊,一臉的憤怒:“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是有人用此等下三濫的招數汙蔑女兒,豈不是要讓世人恥笑了去!”

劉氏是個聰明的,眼見著這點招數不能扳倒安想蓉,再加上自己剛才一直都是一副慈母的姿態,便立刻端正了態度。

“想蓉莫要怪母親,母親必定幫你尋得一個結果出來。”

然後便是指示那群家丁,拖著那男人下去,那男人此時卻是說不出話了,因的身旁的家丁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捂了他的嘴。

那男人雖說是個市井潑皮,但是也是個極聰明的,一見自己拿出來的東西,竟是沒有汙蔑的成安想蓉,怕是自己這個最底層的小嘍囉,便是要被當作是棄子了。

棄子的這個身份,在這安家大院裏應該不少,大抵都在黃土之下,化作花的養分了。

而此時,那小妾也已經昏迷過去了,是被一個嬤嬤大力的幾個巴掌給扇過去的。

在那小妾被扇暈之前,安想蓉隱約聽到了那小妾一句很清晰的“這是哪裏”的聲音。

安想蓉抓著手裏的錦囊,這一關她暫時是過去了,可是,劉氏策劃這些,卻是為了什麽?

一石二鳥,除了礙眼的小妾,還打算毀了自己的名聲?

劉氏的口也開得太大了,隻可惜,真當作她是好拿捏的了。

安想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院子裏那些嬤嬤和丫鬟,明明是自己院子裏的,確實對劉氏言聽計從。

看來這些奴婢婆子們,是真的連主子都不想要了。

唯有那王嬤嬤,還算是個周到的,一直不卑不亢的站在安想蓉的身邊,倒是一副甚是衷心的模樣。

此時已經是月明星稀,眾人都已經鬧得疲憊了,本就是一場鬧劇,現在卻是慘淡收場。

一家歡喜一家愁。

劉氏本是想和安想蓉說些什麽,可是話還沒張口,卻看到一個帶著瓜皮小帽的一個小斯三步兩步從外跑過來,一見到這陣勢,便是驚了一下。

待到眾人看到這小斯的時候,也是齊刷刷驚了一下。

別的不說,便是因的這小廝,乃是老爺的專用小廝,常年都是跟著老爺走南闖北的,是個靈醒的,老爺在意的緊,在府裏也是頗為吃得開。

但是,這個小廝一直都跟著老爺的,也就是說,那裏能見到這小廝,那裏便能見到老爺!

安大老爺是個做官兒的,常年都在朝廷和官場裏麵遊走,在府裏見到的次數極其少。

安二老爺是個做生意的,極其精細,看上去一團和氣,但是卻是一個見麵扒層皮的習性,商人本性,總想著撈點什麽。

隻是對待家人,卻是寬容大方的很,不少丫鬟都說二老爺大方,隨手便是賞錢。

安三老爺卻是個清貧的,考取功名多年無望,隻是得了個秀才的名字,但是安大老爺念及血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尋了一個空名的侍郎回來,僅靠這微薄的薪水。

也便是安家家大,有不少錢財打點,三老爺也是個靈醒的,倒也吃得開。

幾番心思在眾人的心裏轉了一圈兒,卻見到那小廝一副規矩的行了禮。

“你這是怎的來了?莫非,老爺?”

劉氏大抵也有個個把月不曾見到老爺了吧,一見到那小廝都有些激動,似乎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子有些不莊重,便又斂了斂心神。

“老爺是回來了,連夜回來的,外麵的事兒有些焦頭爛額的。”

那瓜皮帽笑了笑,卻是沒有再和劉氏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安想蓉:“大姑娘,老爺是從遠處剛回來,可是想著姑娘的緊呢。”

那意思,竟是要深夜召見?

安想蓉心中一奇。

她前世,也不是多招惹父親的喜歡,更何況這麽長時間都不曾見到父親,以前都不曾聽過什麽“想念”這兩個字。

隻是,這個多事之秋,自己這些事情還不曾折騰完,怎的就被父親召見?所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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