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煎藥伺候辣手摧花
第252章 煎藥伺候辣手摧花
才是她的藥煎好了,入了門,就看到了裏頭的人來,是有兩個陌生的丫鬟在伺候著安想蓉的。
床上的大姑娘竟然是正在動,柳條前腳進來,後腳就看到大姑娘睜開了眼眸。
那站在床邊上的一個丫鬟立刻就去尋了來枕頭,墊在安想蓉的後背之下,又是一陣小心的拍打:“大姑奶奶可是好了一些了?”
柳條正是對上安想蓉一張有些慘白的臉,頓時覺得心疼,便是將手中的藥送了過去:“大姑娘可是快喝下去這藥,可是金貴的很,奴婢跑了很多個地方。”
冰涼的手掌觸碰到了那碗,安想蓉嗅著卻是覺得又幾分不對勁,這藥是什麽藥?
她前世的時候為了調理身子,可是吃過不少要藥,也可以說是久病成良醫,對什麽藥都是有積分猜測來,聞到藥香就是能做出來什麽評判來,卻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藥。
卻是左右隱晦的看了看,床邊上這兩個丫鬟都是一瞬不瞬的勾著她看的,就好似是一定要她吃了這藥一般。
“這藥好苦。”
安想蓉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藥,柳條剛要說去取蜜餞,卻是聽見安想蓉歎氣:“你去外頭給我拿些糕點進來,你,去給我取些蜜餞來。”
將那兩個丫鬟指使開了。
那兩個丫鬟有些不甘願,但是不敢違抗,還是匆忙走了。
瞧見這兩個人走了,安想蓉才是抬頭瞧著柳條的:“這藥房在哪裏?”
柳條愣了一下,才是從袖子裏掏出來了一個藥方,給安想蓉過目。
安想蓉看著,就是覺得血液都翻滾上腦海來了。
別的東西她也不是懂得如何深奧,但是這樣淺顯的單子,她還是能看得懂的。
這是一個墮胎的單子。
可是這藥為什麽是給自己喝的?
安想蓉有些不安的嗅了一口手中的藥,果真嗅到了一股子藏紅花的味道。
警鈴大作,便是將手中的藥仔細的嗅了嗅,然後一轉身,便是小心的倒到了一邊的花盆裏。
柳條雖然不懂安想蓉為什麽這麽做,但是也是幫著安想蓉將那花盆裏的土都收拾好,又是搬到了一邊兒去。
才是片刻功夫,那兩人便是回來了,兩人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安想蓉將瓷碗從嘴邊移開,又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在手帕上,還有這些許藥漬的痕跡。
那兩個丫鬟的眼睛凝固在手帕和那瓷碗上,都是分不開的,等到將安想蓉要的東西放下,便是轉身退下了。
竟然都是沒有得了安想蓉的意思便是自己退下了。
安想蓉便是止不住的冷笑,果真,這兩個丫鬟就不是甚麽好來路的。
“大姑奶奶,方才奴婢是在外頭聽了些風言風語的,說是要把大姑奶奶接回去呢。”柳條壓著性子沒有去問那一碗藥的事兒,姑娘不喝,便是不好的,但是卻又想起來聽的那些風言風語,就有些止不住的性子。
“說不定,過段時日,大姑奶奶就要給接回去了呢!”
柳條就是有些麵色發光來,她還是期待回去的日子,安家給了她太多臉色看,怕是柳條日後都對這些人有陰影了。
倒是回了李家,還是二少奶奶,隻不過——
“你便是想著這些好的。”安想蓉便是苦笑了一聲:“李家當時既然把咱們趕出來了,估摸著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了,來大老爺這裏,也就是怕到時候戳穿了難堪而已,是要來尋個說法的,怕是安家沒有那個什麽能耐去跟李家叫板,估摸著,自己便是注定被犧牲了。”
而安家,會如何處置自己?
正當安想蓉惦記著這些的時候,外頭飛過來一個白鴿來。
柳條卻是沒瞧見,安想蓉心裏一緊,便是提了個理由將她支開,仔細的取了那白鴿腿上綁著的紙條,卻是瞧見幾個龍飛鳳舞的小字。
是十堰的筆跡。
十堰是個疏於練筆的,字跡可是不怎麽好看,龍飛鳳舞一陣子。
上頭寫著的是她很安全,叫安想蓉不要惦念。
確實沒有多餘的什麽話來。
安想蓉覺得心裏竟然是一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才是片刻功夫,外頭的柳條便是“蹬蹬蹬”的跑了回來。
柳條的臉色有些發紅,大抵是有幾分激動,又是不知為何,看著安想蓉便是笑:“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啊,不,大姑娘,有喜事,有喜事啊!”
安想蓉便是瞧了瞧她,柳條意識到安想蓉的眼神,才是有些後知後覺的站住了腳步,卻是滿麵的笑容:“大姑娘,方才奴婢是被大老爺叫過去了,大老爺叫奴婢回來告訴姑娘,好生收拾好,到時候便是將姑娘送出去,送到京城的另一戶人家去,叫著哪家老爺認姑娘做一個義女呢!”
做義女?
才是片刻工夫,安想蓉便是已經想清楚了其中的差錯來。
將自己送去了別的人家去,那邊是別的人家的義女,而對外,隻說是安想蓉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已,那麽她,此時就有了另外一個身份。
可是,為什麽?
這樣,可是要耗費很大的力氣的,安家從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難道真願意用了多少好處,難道隻是為了給她安想蓉尋得一個好出處嗎?
這怎麽可能?
心裏這般想著,安想蓉卻是硬生生的壓下來:“你當時,可是還瞧見什麽了?”
柳條卻是猶豫了一下,才是說到:“奴婢好像還是瞧見了李家的大公子,但是奴婢也是沒有看仔細的,便是被老爺給趕出去了。”
李家的大公子,李悠然?
難不成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
要是把自己送到另外一個人家,首先要保證那個人家嘴夠牢,若是官宦人家的話,沒有點權勢地位都是震懾不住他們的,怕是憑借安大老爺,也是做不到這一點。
安想蓉便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她便是知道沒有這麽簡單,可是為什麽?
李悠然為什麽這樣做?
而安大老爺給她喝了墮胎藥,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安想蓉記掛這些記掛的緊,卻又無可奈何。
“罷了,莫要打聽這些。”
沉默了些許,安想蓉卻是說到:“你回去跟了父親說,我不想住在安家,便是出去尋個偏僻的宅原來。”
柳條隻當作是安想蓉在安家受了委屈,覺得難受,便是應了出去,才是片刻工夫,柳條便是回來了,說是安大老爺應允了。
還是給了一大筆銀子來。
若是放在之前,怕是沒這種待遇,她安想蓉估摸著不想走,別人都要動手攆呢。
安月鳳是來送安想蓉的。
聽說安想蓉要出去自己住,安月風便是急匆匆地跑來送。
世間滄桑,以前卻還是安想蓉送她走,現在,卻是她跑來送了安想蓉走。
“大姐姐可是覺得有些搞笑了?”
安月鳳手中提著那包袱來,卻是笑:“今兒也算是妹妹送了大姐姐一程,妹妹一直覺著,大姐姐不是什麽普通人去,卻是沒想到,大姐姐也會遭此大難。”
安月鳳說的認真,也沒有瞧見什麽嘲諷的姿態來,竟然是難得的掏心掏肺。
安想蓉便是搖頭:“你瞧瞧姐姐現在都是一副什麽模樣了,你便是莫要說這些話來調侃姐姐了。”
“當初妹妹走得時候,也是覺得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安月鳳竟然是一掃以往的糊塗來,一雙眼眸都是透著幾分閃亮:“妹妹覺著,大姐姐是個比妹妹更有本事的人,三妹妹都是能堅持下來的,大姐姐有什麽堅持不下來的呢?”
卻又是想到了什麽,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一個錦囊來:“這裏是我和五妹妹的一點心意,五妹妹是個聰明的,今兒瞧見了大姐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怕是大姐姐吃了虧,便是托我給大姐姐準備了點東西來,左右都是自家的姐妹,大姐姐也不必覺得拘謹來。”
這番態度,可是個能交的。
安想蓉便是苦笑:“風水輪流轉這幾個字,可當真是晃人的眼睛。”
卻又是頓了頓,好奇道:“安月怎得是沒有親自來?若是再不來,可就是瞧不見我的人了。”
安月鳳便是苦笑:“大姐姐有所不知,五妹妹的情況可是有些麻煩,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每天日子過的水深火熱的。”
安想蓉便是覺得驚奇:“瞧著她的模樣,還算是不錯。”
“每日倒是吃穿用度都不曾少了去的——”安月鳳一陣搖頭,卻是壓低了聲音:“安月嫁給了的那家人家,那老頭子年過古稀,可是隨時都是要死了的,就是娶了安月過去衝衝喜,聽信了神婆的話,說是那安月和他的命格很符合,若是嫁給了那老頭子,那老頭子就是能多活五年。”
衝喜?
堂堂的官宦人家的子女,縱然隻是一個庶女,卻也是輪不到她衝喜的。
安月鳳又是何嚐不知道這一點,隻見她靠近了些許安想蓉,聲音低沉的說著:“五妹妹不知道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個情郎去,隻是這情郎卻是門檻太低,的不了五妹妹的人,便是琢磨著,帶著五妹妹私奔去,也不知道五妹妹是犯了哪門子的抽,竟然是真的跟了他走了,哪成想,被外頭守門的人給看到了,就是鬧出啦這樣一番事兒來。”
這樣一說,將五妹妹衝喜,也是有可能的。
衝喜,怕是安家都沒有賠多少嫁妝過去,但是卻是生生的從那人家裏挖了不少聘禮吧?
是個不虧本的買賣。
“難不成,五妹妹這般過去,那些人便是給五妹妹臉色麽?”
安想蓉當時有幾分擔心,五妹妹那個性子,可不是如何厲害的,若是要送了去,可是要吃虧。
安月鳳聞言,卻是笑道:“五妹妹可是沒有吃虧,那老頭子有一個兒子,才是四十左右的年紀,跟父親的年歲差不多,卻是一瞧見了五妹妹,便是疼愛的跟什麽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