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姨娘得寵爭執不下

第241章 姨娘得寵爭執不下

沒想到,她竟然這能奪了這李家二少爺的好感來,若是真的可能——罷了,不過是一個浪子而已,又何必這般惦記?

旁邊的姨娘確實有幾分不滿意了:“這話說的,倒是隻有你那姨娘得寵了,難不成我們是什麽都沒有了?”

那丫鬟卻是聰明的:“姨娘可是莫要怪罪奴婢,奴婢最笨,惦記不過個清楚的,隻是我們家姨娘,卻是今兒晚上得了寵的。”

那幾個姨娘氣的臉色都變了,但是這奴婢卻是那秋風的丫鬟,秋風是個厲害的人兒,他們都有幾分忌憚。

便是說打狗都是要看主人的。

安想蓉懶得折騰這些,她的腦子不夠用了,現在需要休息,便是抽身出來,沒有多言。

卻是吩咐了個丫鬟,邊說是自己心肺不好,去取了藥材來,一直等著那藥材來了,她才是入了院子裏。

倒是那些個姨娘,因為方才吃了些許虧,心裏又是覺得別悶的,也就是沒有在院子裏來回轉折,否則平日裏必定是要走上好一圈兒的。

安想蓉倒是覺得輕鬆不少,否則每日都要和這些人周旋,渾身的精力都是要給榨幹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才是入了內間裏,就察覺有幾分不對勁。

內間裏怎麽這麽安靜?

十堰是個安靜不下來的性子,雖然渾身是傷,但是也總能鬧出來什麽事兒來,好幾次都險些被丫鬟婆子發現,若不是安想蓉還是有幾分威壓,他們還是要真進來瞧瞧。

小心的一入了門子,才是發現這裏麵居然,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十堰去哪兒了?

她渾身的傷口還沒有好,縱然是有可能自己站起來走路,但是外頭都是李家的家丁和奴婢,來來回回都是人兒,走十步就能看見個人去,十堰多大的本事,也是躲不開的。

安想蓉傻了一會兒,才是趕忙兒向前走,左左右右的找了一找,卻發現床鋪上幹淨的像是沒有人躺過一樣。

這些個日子,一直都是十堰睡在這個床榻上,而她睡在花塌上的。

十堰是被人給接走了?

安想蓉的腦海裏冒出來了無數個年頭,卻又無數次的被自己否定,她總是惦記是不是被拓跋府裏麵的那一群人給發現,但是左右一想,卻又覺得自己想的都有幾分不可能。

到底安想蓉還是有幾分鎮定的,上上下下將屋子裏都看了一遍,卻是在窗戶上,看到了一個“安”。

就在窗柩上。

應該是從窗戶上出去的時候寫的,用胭脂,有一種血紅色的感覺,安想蓉看的渾身發麻,便是用手帕將那胭脂都擦掉。

真的是被人帶走了,十堰是不可能自己從窗戶上跳出去的。

那,是誰呢?

因為窗戶開著,外頭的風總是竄進來,安想蓉卻是懶得去關,她恍惚之間卻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躺在床榻上,半句話都是說不出來的。

怎得事情就到了這般田地了?

她是當真要承受其當初那些承受過的災痛嗎?或者是換了一個方式,再叫她經過一次這樣的血海腥風?

就是這般思索隻見,卻是身上都覺著一重,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安想蓉渾身一緊,就是覺著自己落了一個人的懷抱裏。

果真,一抬起眼睛,就是那人的眼眸來。

似乎是許久不見的原因,他的神色都顯得很疲憊,一張昔日裏精致而又魅惑的臉頰都有幾分疲倦來,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看起來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收拾,頭發也有些散亂,一雙眼眸通紅,直直的看著她。

“想蓉。”他說。

卻是被她的手推開,明明是那樣蒼白而又嬌小的手,卻不知道哪裏帶來了這樣大的力氣來,推得人渾身發顫,不由自主的離開來。

“想蓉!”

他的聲音有些痛苦,落下來的時候叫人聽著都覺得難受,安想蓉卻是對他笑:“我在這裏。”

湛明溪卻是用盡力量的抱住她:“不要怪我,皇上的命令,我也不想要屠殺拓跋將軍一家,他一家忠良,卻是落得這番田地,我的心理也不好受。”

安想蓉卻是看著他涼涼的笑:“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是聽不懂?”

湛明溪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卻是用力的攥緊她的手臂:“想蓉,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盡我最大力量,放了她一馬了。”

“那她現在在哪裏?”

安想蓉一個一個的掰開湛明溪抓著她的胳膊的手,直直的望著湛明溪的眼眸來:“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湛明溪的手被掰開了,卻是怎得都不肯裏的遠了,他深吸一口氣,卻又是吐氣說道:“她被接走了,應當是她的舊友,我不認識,但是應當不是什麽壞人,帶走她的時候很小心,我也沒有阻止。”

頓了頓,湛明溪揉了揉有些煩躁的頭顱:“你應當知道的,我每一次看見她,就回想起來我違背了皇上的命令,皇上的錦衣衛速來都是厲害的,怕是一什麽事兒都能找到,若是真彈劾到了我這身上,我怕是就危險了。”

功名利祿,不光是女人放不下,男人,卻是更放不下。

“已經是勾上了龍家的大船,還有什麽可怕的?”

安想蓉的手指鉤住了湛明溪的脖子上,上頭有一個曖昧的痕跡,應當是女人留下來的,安想蓉似乎在他的身上都能嗅到那人的味道。

應該是那龍姑娘的味道吧?

否則,又那有人能接近湛明溪呢?

安詳卻又是苦笑了一下,她左右就是一個小小的女人,而且是已經嫁了人的女人了,如果拿出去說,那就隻是一個深過怨婦罷了,又有什麽資格呢?

世事無常,世事無常。

湛明溪的臉上閃過一陣怒容,卻又生生的壓下,顫抖了兩下,才是說到:“左右不過就是一個身份而已,我能給你,隻要你想要,多大的身份,我都能給你。”

安想蓉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懷抱,卻是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我想要湛家主母的位置,你能給我嗎?”

湛明溪的手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卻有些落不下去,聲音都有些僵硬:“想蓉,你素來都是不在意這些的。”

安想蓉就是笑。

“怎麽會有女人不在意呢?女孩子一生求得,不就是一個身份麽?”

說著,一隻手便是輕輕的覆蓋到了湛明溪的手上,卻又是苦笑:“隻可惜了,陰差陽錯,天意弄人。”

一夜**不知數。

安想蓉第二日起來的很早,卻是瞧見柳條早都梳妝打扮個利索,就在外間裏坐著。

柳條的身上沒有多少傷痕了,身上穿著的也是光鮮亮麗的丫鬟的服裝,隻是一雙眼眸有些無神,左右看看,竟然是帶了幾分淚花來。

安想蓉便是瞧著她:“是在想著什麽呢?”

“二少奶奶,奴婢昨兒還是夢見秋菊了,你說,秋菊會不會怨奴婢?”

柳條一邊說,卻是眼淚都落下來:“都怪奴婢,秋菊是個那麽聰明的人,若不是奴婢將這些東西給秋菊送過去,秋菊是斷然不可能跟著吃的,她是信者奴婢了,可是奴婢卻害死她了。”

安想蓉便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人固有一死,總是要有一些人先於你離開。”

她的心裏也是有點不是滋味兒,這秋菊怎麽還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縱然確實不是如何真心實意的追隨自己,卻也算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卻是落到了這樣一番天地,她自己也是頗有幾分在意,隻可惜,這秋菊素來都是個不老實的,否則,也不能有人這樣大費周章的下手害她。

卻是將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的問了一遍,柳條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但是卻是將所有事情都描述了一邊,說到了後來,卻又是有些委屈:“那些人把我給關起來了,但是卻沒有打奴婢,也沒有叫官差過來,隻是一味的嚇著奴婢,奴婢還以為是要入了地府的,可是沒想到,又是給奴婢放了回來。”

“我知道了。”

安想蓉拍了拍她的頭,便是示意她起身,今天還是有一些事兒的,容不得她耽擱。

柳條卻是知道大體,提起了精神跟著起了來,卻又是有些期頤的看著安想蓉:“二少奶奶,你知道,秋菊是為什麽,會成了當時那個模樣麽?”

步伐漸漸的邁開,安想蓉波瀾不驚:“我怎麽知道?”

柳條便是有些著急:“姑娘怎麽會不知道?姑娘這般聰明,什麽都是知道的,況且,秋菊可是為了給姑娘辦事!”

安想蓉的步伐頓了頓,轉身瞧著她,卻是歎氣:“她若是真給我辦事,又怎麽會有人處心積慮的害死她?那人都能用這些法子處心積慮的弄死我,又何必這樣去暗算一個小丫鬟呢?”

柳條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什麽情緒了,她受到了太多的打擊,好容易才是抬頭問道:“姑娘是說,秋菊,又做了什麽對不起姑娘的事兒了嗎?”

安想蓉靜靜的看著她,看著柳條依舊熟悉的眉眼,卻又覺得有些陌生,沉默了片刻,才是說到:“不是所有人的死都是橫禍,有些人,真的是死的罪有應得。”

馬車來的很早,安想蓉一路便是被邀請了進去,“十堰”一直都是很喜愛安想蓉的模樣,倒是李家大少奶奶也跟著出來送了一送。

十堰的身份還是在這裏的,一般的人,就隻能說一句討好罷了。

隻不過安想蓉是懶得討好這些的,左右這個人也不是真正的十堰,她瞧著,也是覺得鬧心而已。

倒是那李家大少奶奶一雙眼眸裏都不知道帶著什麽情緒,一直跟安想蓉在一起,裹了好一會兒,才是歎氣:“你是逃過了這一結,但是我確實要迎難而上,好生的跟著爭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