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紛爭內外男女心思
第180章 紛爭內外男女心思
‘女’人應聲倒地,撲在地上半天無法出聲。
可是偏偏蒼耳笑的溫和,就算肩膀上的血跡滴在地上一片猩紅。
“看來媚娘沒有調教好你,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司馬柳兒,輪不到任何人來教訓嗎?”
就算是死——也隻能在他的手裏。
一邊的‘女’人隻覺得,她真的快要死了。
渾身的傷痛都在叫囂,她癱在地上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抹身影決絕的離去鱟。
一天不見呢——柳兒,你的爪子還真是,抓的他心都硬起來了。
馬一直在跑。
早就分不清方向,司馬柳兒狼狽的趴在馬上,過了好長時間,一陣顛簸,才恍惚驚醒。
是她的後院。
準確來說,一個隻能算得上是廢棄後院的地方,她自己腳步踉蹌的走進去,撲到微微‘潮’濕的‘床’踏上的一刹那,眼淚還是沒忍住的濕了枕頭。
她滿腦子都是剛剛的畫麵。
那樣尖銳的碰撞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氣,以至於現在根本沒有能力表達,昏昏沉沉,縮在‘床’上,隻想要永遠的沉睡過去。
夢裏的一切終將遠去,她隻記得有一個寬闊的懷抱在自己的身邊,她向著溫暖的來源靠過去,聽到夢裏的呢喃,最終,化為泡沫。
莊嚴的大殿之上,火爐裏的火光照亮整座光暗不明的大殿,通徹。
大殿裏是冷的,滲透骨髓的寒意。
歸夢從‘門’口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靠在椅子上的男子,俊朗的側臉在光芒之中忽明忽暗,銳利的‘唇’角是明朗的曲線,眼眸微微的凝,像是在看他桌子前麵的這一桌的卷軸,又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前方的矮桌上,到處都是卷軸,大大小小,有的打開,有的半開,有的幹脆都砸到了地上,淩‘亂’不堪。
歸夢從房‘門’進去,不小心踢到一個卷軸,也就撿起來看,上麵是一個官員苦口婆心的勸慰,各種各樣的言論,核心思想,隻是一個位高權重而已。
她知道,他看起來風輕雲淡,可是實際上掌握著大和王朝的核心權利,雖然是在黑暗之中,隻是依舊讓人警惕。
拓跋老將軍、雖然依舊名聲鶴立,但是確實身體匱乏了,而且,早早的將權力‘交’給了拓跋安彥。
拓跋安彥一直都是陪伴著皇上身邊的人,所以才會有這樣多的‘陰’謀規矩。
就像是——司馬柳兒!
就算是皇朝的忠心將軍,但是功高震主,別說拓跋大將軍也是如此——更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蒼耳,和那心思不明的湛明溪。
若是哪一年,在哪一場戰役上,公子沒有‘射’殺那人的話,也許現在應當是不同的局麵。
湛明溪也不會和公子決裂。
可是現在?
靠在‘床’上的男子徒然睜開眼眸,慵懶的視線繞著大殿轉了一圈,輕輕的落下:“回來了麽?”
“回王爺,已經回到馬廄了。”歸夢淡淡回應。
回來了。
那匹馬跟了他這麽多年,奔馳沙場,最具靈‘性’,可是,馬都回來了——她呢?
深深的抬眼看了那深邃的天空,他的目光有些微微的凝,最終又抿下去,隻是目光卻落到那閃耀著橘黃‘色’燈光的燭火,手指靠過去,輕輕地接受那灼燒的溫度。
他不會忘記時間,也不會忘記哪個方向,那個時候,正應該撞破才對。
現在都不回來,是出了什麽意外了麽?
他斂了眼眸,去看窗外,夜‘色’寧靜,卻沒有動作,隻是深深的望。
歲月昭昭,人心亦老。
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就給了自己這樣的安排。
他雖然有些抗拒,但是,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而且,手裏掌握著太多蒼耳的秘密,如果能拉攏到自己的身邊,那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到底他還是有些遲疑。
陽光斑駁的映到窗楣上,透過窗欞砸進來,帶著‘蕩’漾一池‘春’水的力量,可是安想蓉沒有清醒,‘門’口卻傳來一聲巨響。
一臉囂張的人兒已經衝進來,看到安想蓉還躺在‘床’上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私’闖閨房,就算是她不要名聲自己還要呢!
柳條和秋菊連忙去攔著,卻是沒有攔住。
“罷了。”
安想蓉擺了擺手。
她從昨天開始就知道了,事情不會善了。
昨日她和十堰在宴會上回來的路途中,撞見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臉‘色’慘白,安想蓉本是不想管閑事,但是十堰卻是心疼那姑娘,換句話說,路見不平而已。
於是,便是帶著那姑娘走了一遭。
等走到宴會上才知道,這姑娘竟然是一位公主。
而當時的狀況很不好,安想蓉估‘摸’著,是她們撞破了一個‘陰’謀來,‘陰’差陽錯的救了這個公主,卻也是給自己攤上事兒
來。
竟然是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去宮裏做伴讀。
安想蓉左右推辭卻也是沒有用處,倒是最後的爭繡頭的宴會,安想蓉給慕容姑娘伴奏,慕容姑娘果真不是個吃素的,雖說沒有博得頭籌,卻也是得了個第二。
看模樣也是不錯了。
隻可惜,她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安想蓉,快起來,外麵的宮車等著呢!”
臉‘色’一白,咬著牙狠狠地推了兩下安想蓉,可是偏偏‘床’上的人沒動靜,那老嬤子慌了,掀開被子去看,就看到安想蓉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
毫無生機的樣子。
一陣喧嘩,安府熱鬧起來。
安想蓉被吵醒,慘白著臉踉蹌下了地,就看到一件宮裝。
過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公主伴讀。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壓迫,以至於她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陽光打在她纖細的臉頰上的時候,近乎透明的白在陽光之下跳躍。
“小姐,你真美。”站在身後的柳兒動作都跟著溫柔起來,看著她白嫩的側臉,想,果然,公主伴讀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安想蓉有些晃神,過了半響才抬起眼眸,嫵媚的臉上還帶著一點‘誘’人的稚嫩,更顯得魅‘惑’。
“嗯。”她的聲音有些低。
好像是昨天回來之後,很長時間沒有和人去說話了,甚至都忘了應該怎樣去笑,壓在她身上的擔子太重,一想到那些支離破碎的事情,她的心都是抖得。
她當時跟十堰去找拓跋安彥,卻是瞧見拓跋安彥抱著一個‘女’子走了。
模樣甚是深情。
十堰當時便是鬧開了,雖然不說話,但是眉眼之中已經帶了不爽來。
因為那‘女’子是柳兒。
而且,回了安家之後,大太太百般刁難,卻又不隻是跟誰學得幾手手段,玩兒的是心機深重,老太太要吃齋禮佛一個月,這是每年的規矩。
也就是說,這段時日,安想蓉都是暴‘露’在大太太的眼皮子底下,隨意折騰的。
那老嬤嬤臉‘色’越發有些不好了,但是卻不敢再說,生怕安想蓉又暈了過去。
安想蓉是公主伴讀,她是公主的嬤嬤,自當是要好好給安想蓉點規矩,才能帶進宮裏去。
若是安想蓉做出了什麽來,怕是她也要連著遭罪。
身後的秋菊動作越發輕柔了一些,給她輕輕的館了簪子,輕聲的念:“姑娘今天是要進宮的,還是多笑笑,宮裏的主子,都是難伺候的。”
一眼望到鏡子裏,又移不開眼睛,‘精’致的‘女’孩骨子裏都是妖嬈,清新脫俗。
雨後,很清新的空氣,伴隨著點點子櫻‘花’的味道。
瓊香殿是公主所在的地方,彼時,熏香正在空氣中輕輕的飄,香爐裏煙籠罩在大殿之上,一片淡雅而又溫馨。
一個一身古‘色’宮裝的丫鬟湊過來,微微俯身:“公主,伴讀都過來了,在大殿裏候著。”
手指正輕輕的勾著煙霧,聽到這裏臉上都是一喜,輕聲的念:“那,他是不是也過來了?”
他?
小丫鬟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才想起來自家公主心心念念的是誰,垂了首說:“沒看到,臨江世子沒有帶人過來。”
臨江世子,湛明溪。
而這公主,並非純正的公主,而是當今聖上的一個打拚天下的兄弟的‘女’兒,本是被封為郡主,但是由於那老王爺戰死沙場,便將這郡主提升為公主——肖驍蕭。
剛剛還在期待的心髒,好像一瞬間就又安靜下去。
她的眼眸之中帶著淡淡的失落,有些委屈的看著鏡子裏麵麵容‘精’致的‘女’孩,打扮了那麽久,卻沒有人能夠欣賞——當年救她時分驚鴻一瞥,早就芳心暗許,可是這麽多年,為何就不曾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嗯,本宮知道了。”手指拉了拉衣角,聲線輕柔的念。
丫鬟彎腰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手指月攥越緊,甚至在手心裏留下痕跡。
為什麽?
你不可能不知道!
奔馳沙場運籌帷幄的男子,怎麽可能不懂她的芳心暗許?
她的眉眼都是化不開的委屈和淒楚,她想著,找了那麽多理由讓那姑娘過來,隻是想看一看那人而已,皇宮禁忌頗多,可是她卻按捺不住。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個安姓的‘女’子,就是他親自千裏迢迢的喚進了那爭繡頭的,她就是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如得了湛明溪那雙清冷的眼,才是不顧身份的去了。
否則,她怎麽可能遭遇那麽多!
又怎麽可能被那安家的姑娘救了?
為了他,她甚至三番兩次懇求皇叔。
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理由去找皇兄。
為了他,一向不喜歡武裝的她甚
至去舞劍。
一陣心痛之中,她的腦海裏徒然就閃出來一個影子——嬌小卻又倔強,她想起來,這段時間,聽說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柔軟卻又滿身傲骨,桀驁卻又惹人憐惜。
除了身份有些低,剩下的,聽聞規矩和手藝都很不錯。
他真的動了心思麽?
心髒徒然被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