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馬車轆轤姑娘尋仇

第173章 馬車轆轤姑娘尋仇

馬車轆轤。

安想蓉一路上端坐的甚是儒雅,旁的慕容如戲問了些什麽,安想蓉對答如流。

慕容如戲便是不去看她。

她這段時日派人打聽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

這安家的大姑娘,果真不是什麽普通人鱟。

在安家這樣水深火熱的環境之下,隱忍多年,並且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算起來,縱然是自己,處於這等環境,都不一定能做的下來。

這也就是為什麽,慕容如戲今日能親自迎上來的原因襤。

而且,聽著那些人子說著,這安家的大姑娘近日來被安家大太太折騰的夠嗆,但是竟然也扛了下來。

算是個有幾分本事的。

若是在這宴會上,也真的給自己帶來了幾分利益來,慕容如戲不介意幫她一把。

和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說不定還是幫的自己。

總要結下幾分善緣才是。

路途甚是遙遠。

安想蓉最開始也不曾料到竟然是這樣遙遠,幸而她出來的還算是早的,否則到了地方怕是要遲了。

“總是這樣一番陣仗來。”

慕容如戲確實一路上都是輕輕地挑著簾子的,不隻是看到了什麽,竟是冷冷一挑眉,神色都變得不是怎樣自然來。

安想蓉倒是不曾抬頭,卻是聽得馬車緩慢的停下的聲音。

“慕容姑娘請!”

外頭傳來清脆的丫鬟的聲音。

果然是大手筆,那外頭的丫鬟竟然是衝著馬車就能認出來人來。

要知道這一路上的馬車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是坐著什麽樣子的馬車,也許人家心情好便是換了一輛。

思考之間,慕容如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便是下了去,安想蓉緊隨其後。

才是一下了馬車,就迎上了四麵八方的視線。

諸位閨秀之間應當都是互相熟識的,幾個人都是站在一起,有的人好一些,都是聚成堆了。

但是當眾人把目光落到慕容如戲的身上的時候,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

甚至,有的人兒明顯都帶了幾分瞧不起來。

但是大抵是慕容如戲的身份在此,那些人都不敢出言不遜,反倒是瞧著安想蓉的目光淩厲而又透著幾分古怪來。

仿佛是安想蓉不該出現於此。

“想蓉?”

卻是突然聽得馬車停下的聲音,隻見一女子逆著光從馬車上跳下來,動作靈動而又輕鬆,跳下來之後一下子便是迎上了安想蓉。

雖說不是怎樣的清秀奪人,卻也是美得大氣。

而跟在十堰身後的,卻是臉色不是如何好看的拓跋安彥。

不知道為什麽,安想蓉總是瞧著這拓跋安彥今天有些不對勁。

但是卻也看不出來什麽。

這拓跋安彥與自己也不熟,特別是那一次皇家圍場之後,安想蓉甚至還有些可以躲避他。

“我便是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拓跋十堰笑嘻嘻的湊上去,一把拉著安想蓉,確實一抬眼鏡,就見到了麵前的慕容如戲。

安想蓉感覺到十堰的手指都在那一瞬間用力的收縮了一下。

“這位可是拓跋家的妹妹?”

就聽慕容如戲笑著走了過來,眉眼裏帶著幾分笑容來,隻是眼眸帶著探尋。

拓跋十堰雖說不是個討喜的性子,但是卻是有幾分禮節,更何況這位慕容家的姑娘身份甚是高貴,又是笑臉相迎,十堰也是能耐下心思迎合。

“慕容家姐姐越發漂亮了。”

十堰大抵是沒有說出這樣的話過,現在一客套反而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做作。

“妹妹又是放不下心呢。”

調侃了一下十堰,慕容如戲大抵也是聽說過十堰是個什麽作風,所以並不是如何的在意這些,反手便是拉著安想蓉說道:“今兒就是你們一路陪著姐姐了。”

“喲,我說是誰呢,這麽大的陣仗,原來是慕容小姐啊,怪不得外頭的青年才俊們都被壓了一頭呢。”

說著,就瞧見一個姿態甚是輕靈的女子緩緩的從人群裏走出,在她的身後還是聚集了些許女子來。

安想蓉瞧了一眼,就飛快的轉過去了眼睛。

是司馬家的大姑娘。

上一次在皇家踏青上,司馬姑娘吃了安想瑩的一個計謀來,不知道是怎麽惹怒了那張家大少爺,竟然是被退了婚。

退婚!

要知道,一個女子如果被退了婚,那基本上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世人的口水和唾罵就能將她活活的淹死。

但是這司馬家的大姑娘卻不一樣。

長房長孫,司馬家又是位及權臣。

又是個清秀的女子,注定是身份不同的,外頭的貧民小戶縱然在家裏敢說上

一句兩句,但是你若是出去了,卻是一個字兒都不敢提。

生怕是脖子上的腦袋坐不住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司馬家的大姑娘能夠得到這一次來到這裏的帖子來。

“小女子人比花嬌,排場不大一些又怎麽行呢?”

慕容姑娘卻是“咯咯”嬌笑幾聲,臉上都帶著幾分歡愉來:“倒是司馬大姑娘,這段時日是怎麽了?都是瞧不見人影兒的,平日裏連著茶會都瞧不見影子了,虧著小女子一直都是惦記著司馬家的大姑娘呢。”

茶會,就是指一些名門望族之後聚集在一起的宴會,總是要有個出處來,所以便是美曰其名的輪作是“茶會”。

除了“茶會”,還有“詩會”,“琴會”,“畫會”之類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女子用來出門遊玩搪塞的手段。

“你——”

司馬家的大姑娘的臉色就變得通紅。

她前些日子被退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隻當是不能在那個風口浪尖上出門,現在被慕容如戲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叫她如何下的來台?

“司馬姐姐惱怒什麽?”

卻是聽到身旁有姑娘接話:“總好過哪些出爾反爾的姑娘才是,若是明日慕容姑娘瞧上了街邊的乞丐,保不準兒就收回去做男寵了呢!”

這話說得醃臢的很了。

慕容如戲恍若瞧不出什麽惱怒來,卻是嬌笑著:“怪不得那劉家的公子總是纏著我,原來竟是想要上門當我的男寵呢。”

說著,又是偏了偏腦袋:“隻可惜啊,這等出身,就算是當我的男寵都有幾分配不上呢,若是想做我的男寵,怎麽的,也要妹妹你家的哥哥來才行呢。”

一聽的這話,那說話的緋紅色長裙的女子頓時麵色一陣通紅,咬了咬牙齒,冷哼著說道:“當真是個不知羞恥的!”

卻是再難說出什麽話來。

十堰雖說此時站在安想蓉的身邊,但是手指卻是一個勁兒的收縮,那意思是要安想蓉離著慕容如戲遠一些。

但是安想蓉回頭瞧著她,分外嚴峻的緩慢的搖了搖頭。

十堰便是也站住了腳步,沒有遠離這裏,但是卻還是微微側過去身子,不去看慕容如戲。

這下子讓安想蓉都有些好奇起來。

慕容如戲到底是做了什麽?

十堰這樣的性格從來都是不拘小節的,縱然有人世真的冒犯了她,她卻也是很少這樣擺出來一張小心翼翼的臉來。

人群之中有些哄笑。

但是卻有人悄然的離開的遠了些許。

哪位緋紅色長裙的女子興許是氣不過,悄然走了一個地方之後,竟是拿著一旁的一個墨石便是丟向了慕容如戲。

慕容如戲反應很快,雖說退後了幾步,但是還是濺到了裙擺。

倒是引得四周的姑娘們一陣股驚慌失措。

“啊!”

安想蓉離得比較近,慕容如戲躲開之後便是她,幸而十堰從來都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把他給拽了過去。

但是在眾人怒目而視的時候,卻正好聽見那緋紅色衣裙的女子滿麵笑容的瞧著他們說道:“真是對不住了各位,一時手滑,可是沒有驚擾了眾人吧?”

慕容如戲臉色依舊柔和,但是卻已經有了幾分冷冽:“妹妹這手這樣不聽使喚,不如便是姐姐請人幫你剁了吧,省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可是丟了列祖列宗的臉麵。”

安想蓉波瀾不驚的拉了拉慕容如戲的袖口:“慕容姐姐,罷了吧,總不能狗咬了你一口,你便要硬生生的咬回去。”

慕容如戲聽得這話,便是臉上笑得笑顏如花:“妹妹說的極是,況且有些人連狗都不如,若是我給狗一塊肉,他還知道搖尾巴呢,有些人啊,得了別人的好處,卻是隻知道嘶吼,當真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那姑娘本來都要離去了,聽得這話是氣的七竅生煙,大動肝火,急急的向前走了兩步,安想蓉卻眼角瞄到十堰抬手扔過去了什麽東西,那姑娘一腳便是踩了上去,隨機尖叫一聲,一下子就倒了。

旁的姑娘立刻散開了,生怕這人兒身上的塵土沾染到自己的身上一般。

那姑娘摔得很慘,妝容都有些淩亂了。

“對不住了姑娘,我拓跋十堰的手也有些滑。”

十堰從一旁擺了擺手,麵色甚是無辜:“再說說這位姑娘,著急個什麽?路總是要慢慢走的,這樣衝上來,豈不是要嚇壞了眾人去?”

周圍的姑娘們聽著就捂著嘴嬌笑,瞧著這拓跋姑娘平日裏是個不理人又有些不善於交際的模樣,卻是一翻臉竟是這樣伶俐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那倒在地上的姑娘自己還沒爬起來呢,便是聽得後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姑娘們這是在鬧得什麽?”

就見到一個眉眼甚是和善的老婆婆顛著小腳從遠處過

來,一把就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姑娘,麵上甚是心疼:“姑娘這是做的個什麽?小心髒了身子!”

又笑著說道:“姑娘家家的玩鬧總是要注意尺度的。”

這老婆子說話滴水不漏,身上又是穿著宮裝,儼然不是普通人。

眾人便是當做沒瞧見一般的做巢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