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世子陰魂糾纏不散

第134章世子陰魂糾纏不散

明明是調侃著說出來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何,安想蓉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世子竟是連這裏都跟來了。”

安想蓉便是苦笑一聲,卻是眼眸一轉,便是在旁邊瞧見了一個正在燃燒著的炭火。

在隱蔽的角落裏,放了好幾個。

要不然她會覺得這麽暖。

“是嫌了本世子礙眼?”

湛明溪便是冷冷一笑,本來這話的聲音落下似乎離著安想蓉還有些距離,可是卻是不等安想蓉說話,那聲音又突兀的衝到了安想蓉的耳畔:“或者說,那拓跋家的公子更是有幾分儒雅來。”

安想蓉這才反應過來。

為何這湛明溪最開始來的時候是那樣一副溫柔的語氣。

她還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不習慣。

原來這湛明溪竟是在學著拓跋傲然的語調。

安想蓉便是覺得有些好笑,卻又是心中突然驚了一下。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頭皮一緊,湛明溪就站在他的身旁,一手拽著她的頭發,似乎呼吸都要噴到她的臉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想蓉似乎能瞧見湛明溪一雙噴著火的眼眸。

“世子說的什麽話?一個商賈之家的弟子,又是如何和世子相提並論。”

安想蓉笑了笑,盡量調整了一下姿態。

“量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湛明溪隻覺得心中的惱怒突然之間就下去了不少。

安想蓉還不等說什麽,就聽見湛明溪一陣壓著聲響的宣布:“安想蓉,你向來都是聰明的姑娘,你懂得該怎麽做。”

安想蓉卻是聽出了湛明溪的畫外音,她不由得冷笑一聲:“世子想要想蓉如何做?”

“離所有男人都遠一些。”

湛明溪卻是仿佛沒聽出來安想蓉的不滿:“否則,本世子也不清楚會做些什麽出來。”

又是淡淡的補充:“喚我明溪。”

“世子又從哪裏來的這等信心?也是憑的什麽讓小女子離著別人兒都遠了些?”

安想蓉卻是氣急。

這是當她成了什麽了?

也不知這些人兒是怎麽想著,心中總是有幾分優越感,就好似是全天下的人兒都要憑著他調遣一般。

特別是她這樣的女子。

安想蓉是懂得這些人的獵奇的心思的。

就像是瞧見了一個新奇的東西,就一定要放到自己的手上仔細保存著,自己不看倒也罷了,但是如若是被人動彈了一下,立刻就要像是獅子一樣來守護自己的領地。

這大抵就是為什麽,湛明溪現在突然尋過來了。

“世子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要求小女子這些的?莫不是也如同公子房裏的填房了!”

世子房裏有很多填房。

如果他願意,滿院子的女人也願意撲上去。

安想蓉不顧著頭皮疼痛,掙脫了湛明溪的手掌,臉上的表情卻是冷下來:“世子若是覺得,我安想蓉也是個隨意擺布的女子,便是罷了。”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湛明溪的臉色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卻是越發陰暗。

安想蓉隻覺得心髒都開始不斷地抨擊她的喉頭,她忍了好久,才是抬起頭來。

卻是屋子裏一點亮光都是瞧不見得了。

安想蓉隻覺得冷汗滲透了整個衣衫。

卻是聽見外頭的柳條手上拖著蠟燭,臉上掛著倦怠的推門而入,瞧見安想蓉坐在床上,滿臉的慘白。

“姑娘?”

柳條擔憂的走過去,手中的蠟燭照耀著四周,卻是隻是瞧見安想蓉滿臉的冷汗。

“可是被噩夢給擾了?”

安想蓉嘴唇顫了顫,才是緩了過來:“沒什麽大事兒。”

柳條隻當是安想蓉依舊放心不下後院裏的那些事情。

“姑娘莫要擔心,若是覺得倦了,大不了過幾日再回去。”

安想蓉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事情還沒完。

大太太簡直是恨她入骨,怕是王嬤嬤的事情出來之後,大太太更是不能看她了。

這個時候,安想蓉必須扛下來。

她必須盡快回去掌控時局。

而且,外頭還是有一場大戲等著她呢。

安想蓉簡單的跟柳條布置了一下,卻是覺得整個人兒都是睡不著了。

她渾身都是冷汗。

這湛明溪來的突兀。

卻又讓人心中發寒。

昏昏沉沉,她身上裹著一身冷汗,卻是睡都睡不踏實。

此時,月色撩人。

“不成想臨江世子還是個如此通人心意的。”

一陣輕笑,那人兒臉上噙著些許溫和,在月光之下越發撩人。

卻是湛明溪的臉色越來越臭。

“蒼耳,你離她遠一些。”

湛明溪一字一頓:“你要的東西,她身上沒有。”

“你怎的知道她身上沒有?”

蒼耳卻是越發笑的燦爛了:“若不是為了保住她,我又為何再次受了這麽多年的苦?”

目光深情的盯著那廂房:“可是,你現在看看她啊,多麽輕鬆而又快樂的生活。”

轉而,突然冷冷的低吼:“這都是我不曾有的!”

湛明溪冷冷的盯著他。

一時之間,月色之下隻剩下兩張絕代的臉龐。

“確實不知——臨江世子這樣的妙人兒,又為何是一直瞧著她?”09

卻是聽見湛明溪冷笑一聲:“這邊是不用你操心,隻需要讓你記住,莫要下手搞那些七七八八的便是。”

“臨江世子這是在教訓我。”

那邊兒的人兒冷笑一聲,眼底裏卻是帶了狠勁兒來:“卻是這一次的事兒隨著我也沒有多大關係。”

頓了頓,又說:“這等人兒,我又怎麽舍得給了別人呢?”

他是指這一次大太太來陷害安想蓉嫁到拓跋家的事情。

臨江世子因的這句話,臉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卻是越發盯著那人兒不說話了。

卻是月色之下,一片寧靜。

次日。

安想蓉早早的便是回了安府。

她說是祈福,實際上也不能在外頭呆太久,更何況,家裏的一場大戲等著她一起來演。

卻是這一次回來,不曾悄聲匿跡。

安想蓉是一路順著去老太太的錦繡園的,總是要給老太太見禮。

她回來的有些晚了,一般的姑娘現在已經請安離去了,卻是她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繡緣從門口出來。

“大姑娘!”

繡緣見禮,卻是臉上都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來。

安想蓉一頓,卻是眉眼不變:“老祖宗可是在呢?今兒是剛從外頭回來,趕緊來朝著老祖宗見禮。”

“老祖宗已經歇下了,姑娘不知,老祖宗這段時日身子骨疲乏的很,又是覺著累了,是好久都不曾出門子的。”

有頓了頓,繡緣笑道:“老祖宗還說了,最近兒風寒,姑娘們便是不用去朝九晚五的定省的,在屋裏好好歇著便是。”

這話怎麽聽著都是有些不對勁兒。

昨兒除了這樣的事情,老太太一聲不吭,竟然隻是說不必來見禮。

這是怕見到了安想蓉覺得愧疚,又是怕安想蓉說些什麽話來,她不好回答,幹脆就是不見了。

安想蓉的心瞬間沉到了低穀。

難道昨日做出了那麽多的事情,都是亡羊補牢嗎?

就算是那拓跋傲然的形象和名聲已經到了那種地步,老太太都是不肯幫著自己一把?

安想蓉隻覺得心寒。

繡緣向來是個有眼色的,瞧見安想蓉這樣,隻是覺得心中痛快,不由得加了一把火。

“對了,大姑娘,前幾日依萃妹妹還惦記著您呢。”

繡緣說著,又好似剛反應過來一樣,笑道:“隻不過這幾日依萃姐姐被老祖宗罰了,昨兒也不知是鬧得什麽,反正是被罰到大後院兒去了。”

大後院兒!

說著這大後院兒是個偏僻的地方,實際上送到哪裏的丫鬟跟死了沒什麽區別,除了翻了大錯的丫鬟,很少有能進去的。

而進去了,估計也就出不來了。

安想蓉心頭一震,卻是瞧見繡緣的臉龐笑顏如花。

她似乎是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繡緣姐姐擔心依萃了。”

安想蓉笑著,卻是對繡緣越發柔和了,甚至從頭上取下來一個簪子來,輕輕地倌在繡緣的頭上,又是故意壓低了聲音:“這些事情,勞煩姐姐了。”

繡緣一時摸不到頭腦。

大姑娘怎的是對著她這樣柔和的態度?

她剛剛可是將她陷害依萃的事情擺在了大姑娘的麵前!

卻是在大姑娘鬆手的瞬間,繡緣眼睜睜的瞧著劉嬤嬤麵色陰翳的在旁邊快速走過。

“你——”

繡緣渾身一震!

“繡緣姐姐。”

安想蓉一把抓住繡緣的手心,臉上卻是帶了明媚的笑容來:“苦了繡緣姐姐了。”

說罷,便是帶著柳條轉身離去。

柳條臉上都是掛了擔憂的。

她是惦記著依萃,輪身份來瞧著,她和依萃是沒什麽關係,但是姑娘多次提攜依萃,她和依萃也分外熟識。

這個嘴巴甜甜的小妹妹,也曾多次暗地裏幫著柳條。

柳條是真心擔憂的。

卻是一路上,都瞧見不少丫鬟麵帶憐憫的盯著安想蓉。

就連行禮都忍不住瞧著安想蓉。

端的是沒規矩的!

柳條想要嗬斥,卻瞧見安想蓉擺了擺手。

這種效果,才是她要的。

既然安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肯放過她這個嫡女的話,那就別怪安想蓉下手了。

總是要有一些人為了一些事情而奉獻出一點什麽東西。

例如。

生命!

既然敢打她的主意,就要付出些代價。

既然什麽法子都沒有用了,便隻有痛下殺手。

總不能讓她嫁給一個死人吧?

冬日的雪紛紛揚揚。

很快便時要立冬了。

即將舉辦年會。

安想蓉沒猜錯的話,者年會上,總要出來一點麻煩的。

就像是曆年的年會,大太太總是給自己下絆子,那幾年自己是個桀驁的,甚少參與,所以給外族都是落下個冷清的名聲。

大太太是不會放過這一次年會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