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屠殺
“野田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外麵炮聲隆隆，身處泰家大院無法脫身的張文是心急如焚，隱隱間他猜想外麵的戰鬥與他有莫大關係。
“沒什麽，幾個軍統的家夥在城搗亂，已經被打跑了。”為了自己的病，野田必須穩住張文。“哦，原來如此。”雖然野田及力掩飾，但張文還是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皎潔。但張文並不想點被，半年的期限才剛剛開始，他有很多時間與野田周旋。
“張先生不用為那些瑣事麻心，我們下盤棋如何？”成功繞開張文，野田轉移話題。
“好呀。”應著，張文與野田來到偏廳擺開陣勢開始下起中國象棋。野田自許精通中國文化，特別是尤其是象棋，可隻有張文清楚，野田的棋力基本上處於初級水平。拿掉一半車馬炮張文都可以殺得他片甲不留。
……
“你的，什麽地幹活？”打鐵鋪裏，鐵牛正在熱火朝天的幹活，幾個鬼子圍上來二話不說就要搜查他的鋪子。
“俺鐵匠地幹活，良民。”說著，豬娃拿出他的良民證。可鬼子並不賣他的帳，看了良民證後依然要搜屋。幸好裏屋的豬娃等人利用短暫的時間撤入了秘道中。
將打鐵鋪翻了個底朝天，鬼子並沒有找到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出來教訓了鐵牛幾句，鬼子在他的門上貼了張告示後離開。
“俺地媽呀～”看了門上的告示，鐵牛的頭一下就大了起來，觀察了下四周無人後他閃進裏室進入了秘道。沿著秘道出來，鐵牛在土地廟中找到了豬娃等人。
“鬼子走了嗎？”見鐵牛出來，豬娃輕聲問道。
“鬼子是走了，可麻煩事也來了。”
“什麽麻煩事？”見鐵牛一臉的神秘，所有人都很好奇。
“鬼子貼出告示，明日午時，在牌坊槍斃龍神手下行力幹將張文。來配有張文兄弟的大畫像。”鐵牛說完，所有人都沉寂下來，仿佛地上掉棵針都能聽到。
安靜了足足十分鍾，首先覺不住處氣的依然是大牛：“張武兄弟為了掩護我們犧牲，我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願救出張文。”
“對，俺們明天就去劫法場，救張文哥。”
“嗯，俺們一起去……”
“閉嘴。”瞪了跟著瞎起哄的秀兒一眼，大魁冷靜地道，“聽老大的。”
“豬娃哥，你倒是表個態呀，張文哥眼看就要人頭不保了。”秀兒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百靈雖然不說話，但看她眼淚汪汪的樣子，意思也和秀兒差不多。
所有人都為之大急，唯有豬娃麵不改色地思考，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豬娃突然站起身來道：“其實你們應該都想到了，這是鬼子的圈套。”
豬娃說完，所有人都底頭不語，唯有秀兒不知深問道：“什麽圈套？”
“昨晚我們才襲擊軍營，鬼子立刻就宣布明天處決張文，很明顯，鬼子是在引蛇出洞，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去救張文，以便將龍幫一網打盡。”鬼子那點小伎倆已經被豬娃摸得一清二楚。
“那怎麽辦？難道就要讓張文大哥這樣被殺嗎？”百靈終於忍不住來了一句。
“放心吧，隻要我們不出現，張文就不會有事。”豬娃盡量說得清楚一些，就怕這兩個女人聽不懂。
“老大說得很對，這就是鬼子的圈套，他們一定在法場布下了天羅地網，我們一旦出現就會全軍覆沒。”大魁同意豬娃的觀點.
“兩位大妹子，但鐵牛從來不怕死，如果有價值，俺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去救張文，但這次俺也不同意去做無味的犧牲。”鐵牛也附合著豬娃道，“隻要一天沒抓到豬娃老大，鬼子就一天不會死。”
“是呀兩位姐姐，為了救張文大哥已經死了這麽多人，我們不能在白白犧牲了。”虎子嘴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既然你們都這說話俺還能怎麽樣，就聽老大安排吧。”
“嗯。”
通過眾人的勸說，兩女終於知道了事態的本質，不在嚷著要去劫法場了。
“劫法場肯定不是辦法，但我們也不能坐在這裏甘等，老大你覺得該怎麽辦？”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大魁開始說正事。
“先回打鐵鋪，等槍決的時候鐵牛和虎子去法場看看情況，俺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靜下心來思考，豬娃決定靜觀其變。
“好。”隨著豬娃的命令，一行人從秘道重新反順打鐵鋪，趁著早市，鐵牛提著竹籃去菜，順便打探情況，一路走來，他發現整個龍王縣城滿大街都是槍斃張文的公告，整個龍王縣城內討論的無疑都是龍神手下被處決，龍神會不會來劫法場的事。在龍王縣百姓心中，龍神已經成了一種信仰，無所不能的信仰。
聽了外界對自己的期待，豬娃無奈地道：“看來這次要讓鄉親們失望了，但這隻是暫時的，不遠的將來，俺要讓平泉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總結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豬娃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中午，虎子和鐵牛按照豬娃的吩咐前去觀察槍決，人犯還沒押上來，法場已經人山人海，自打龍王縣城被鬼子占領後，這裏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人集在一起。交換了個眼神鐵牛和虎子分頭行動，以便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張文。
……
“報告少佐，法場周邊發現一個目前標。”
“是哪一個？”
“這個。”
“虎子！還有其他人嗎？”
“暫時沒有，隻有他一個人混在人群中。”
“很好，盯住他，按計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法場旁邊的一道院子裏，晴子和全副武裝的特別行動隊嚴正以待，時刻準備抓捕隨時可能出現的龍神。
……
“來了。”一隊二鬼子押著一個篷頭散麵的人過來，人群開始**。
“張文。”看到久違的兄弟，虎子心情相當激動，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
“漢奸，殘害中國人的狗漢奸。”不知是誰先開頭扔出了一枚雞蛋，押送張文的二鬼子就遭殃了，情緒激憤的民眾順手抄起石頭，磚頭，菜葉，雞蛋等向場地中央扔去，實在什麽都沒有的就扔鞋，多年的壓迫瞬間爆發，老百姓衝破二鬼子的人網衝向刑台，負責行型的二鬼子哪裏見過這種陣式，象征性地揮舞了幾下就被人潮水淹沒。
“好機會。”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麵，鐵牛和虎子心裏同時出現四個字：混水摸魚。
推開狂爆的人群，兩人同時向張文擠去，由於虎子離得進一些，他首先觸碰到了張文，拔開淩亂的頭發，他看到的並不是張文的臉。
“上當。”與剛剛擠進來的鐵牛交換了個眼神，兩人準備分頭撤離，可就在這時，虎子已經被兩個大漢死死按住。局勢突變，穿著便裝的鬼子決定先抓捕虎子。
“操。”虎子忽然被捕，鐵牛好不猶豫地抽出駁殼槍殺死了兩個鬼子便衣，虎子也趁著這個空檔飛速逃離。但大批鬼子已經出現向他追擊而去。由於人太多，太混亂根本沒有人看到是誰開的槍，因此鐵牛得以安全撤離。
“晴子少佐，外麵的中國人正瘋狂地攻擊執法人員。目標已經逃離，但我們的人正在追擊。”“不服從天皇統治，殺。”隨著晴子瘋狂的命令，城牆上的兩挻機關槍開始掃射手無寸鐵的民眾，一波接一波的人倒下，數百人瞬間被殺死，牌坊下瞬間變成人間地獄。包括被圍在中間的十幾個二鬼子也無一幸免。
“畜生，總有一天要你們血債血償。”聽著身後的槍聲，虎子上竄下跳，猴子般穿梭於龍王縣城內的大街小港，幾個來回就沒了影子，搞得追他的一群鬼子莫名其妙地東張西望，卻無處下手。開玩笑，虎子自小在龍王縣城裏混大，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隻要沒被當場抓住，追他的幾率幾乎不存在。
幸好撤離得快，鐵牛逃過一劫，但死了這麽多無辜百姓，他心裏非常難受。快速撤回打鐵鋪，豬娃等人已經是心急如焚。
“外麵什麽情況？”外麵槍聲大震，豬娃猜測到一定是出事了。
“鬼子瘋了……”鐵牛將外麵發生的事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聽說百姓被屠殺，所有人心裏都堵著一團東西，淚水已經無法代表他們此刻的悲憤，唯有鬼子的血才能洗刷這一傷痛。
“鬼子很快就會搜查到這裏，我們退去土地廟。”事態越來越糟糕，豬娃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重。
“虎子怎麽辦，不等他了嗎？”豬娃說要走，秀兒急忙問道。
“放心吧，隻要沒被當場抓住，在龍王縣城內能抓到虎子的人還沒生出來，我們先去土地廟，鐵牛留下來打探情況。”
“好。”
隨著豬娃的命令，一行人離開打鐵鋪，鐵牛則繼續留在打鐵鋪若無其事地打鐵，等待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