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必須要嫁給媳婦

來到了前街,雲客來門口的人著實不少。陳樂很是禮貌的對著大家點頭微笑,然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過去。

走得很穩當,就好象是真正路過一樣。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劉昭和找過來,等著羞辱自己的。可是自己怎麽能給他們這個機會?蹭婚宴這麽多年,這麽點場麵要是都應付不過來,那還能是陳皮的陳?

推開自家的院門,就看到陳伯跟剛剛離開的時候差不多,仍舊在院子裏支著下頜,在這邊打瞌睡。

聽到了他的動靜,陳伯睜開眼瞅了瞅,“少爺,出師不利,沒有蹭到?”

“哎,別提了,正遇到了老劉家的那個二肥豬,還想欺負我呢,被我反踩了。”陳樂將油紙包給放到了桌子上,將酒壺也放到了陳伯那邊。

“一會兒吃完了,你到雲客來那邊看看那個小夥計小三兒,看看情況咋樣。被我小小的報複了一下,我怕二肥豬將他給抽得狠了。”

“嗯嗯嗯……”

陳伯嘴裏應著,卻是忙不迭地將酒壺給拿起來,湊到了嘴邊灌了一口。

“還是雲客來的酒好喝,應該是存了三年的三月春,恰到好處啊。存到四年,酒味兒就會變淡。”仔細品了一下,陳伯給出了點評。

陳樂對於酒倒是不太中意,直接就打開了油紙包,裏邊的肉食其實也不錯,撿了一小塊兒豬蹄兒直接就啃了起來。

“少爺,您還是太心善了。”陳伯又品了一口後說道。

陳樂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心善不心善的事情,其實咱們跟人家無非就是皮不一樣,裏邊沒啥差別。”

“誰家的公爵府,推門就進屋啊?人家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呢,咱這個公爵比侯爵高級吧?我倒想開門就掉海裏邊去。”

“少爺,這是老奴的錯,沒有幫少爺將家業守住。”陳伯放下了酒壺。

“陳伯,你看你還上心了。”陳樂在油紙包裏挑揀了一下,又找出來一塊豬蹄兒塞到了陳伯的手裏。

“沒有你啊,我估摸著都不知道現在會是啥模樣。我的老丈人呢,對我倒是應該好,可那是在他回皇城的時候,別的人對咱們也不待見啊。”

“現在啊,我就盼著我們家皎月快點將我給娶過去。到時候我就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咱們也嚐嚐這個富貴的日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滋味兒。”

“少爺,跟少夫人這也有兩年多沒見了吧?等到了日子,當真將將少爺給娶過去?”陳伯啃了一口豬蹄後,眼睛放光的問道。

陳樂得意的揚起了下巴,“那是,我們家小月亮,可不是那負心女。隻不過現在小月亮也在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努力呢,就得在軍中多鍛煉鍛煉。”

“也快了,再過倆月就該跟我老丈人一起回來了。嘿嘿,到時候我看誰敢跟我得瑟,我讓小月亮收拾他。”

想到了未來幸福的生活,陳樂的心情變得很不錯,吃得也越發的香甜。

主仆二人,也算是認清了現實。對於被沈家姑娘給娶過去的事情,好像沒有半點的心理障礙。

也倒是啊,你不嫁過去咋整。你要是娶小月亮,連聘禮你都給不出。就現在這個日子,都是將把的過呢,想要改善一頓,還得去蹭婚宴。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哪怕有著公爵的身份,這個日子過的也是清貧。

人家正經的公爵,家裏邊都是有產業的,根本都看不上那麽點的俸祿。可是到了他們這裏,吃喝拉撒,指望的就是那麽點兒錢,還會被人給克扣一些。

陳家,當年也算是五大世家之一,更可稱之為五大世家之首。奈何、奈何啊,家道中落,也就是十來年的光景。

“陳伯,酒就那麽好喝?”吃了一會兒,看到陳伯仍舊在細品慢飲,陳樂好奇的問道。

“嘿嘿,少爺啊,老奴就好這一口。而且這還是精釀的三月春,比那種普釀的糙酒強多了。”陳伯笑著說道。

陳樂點了點頭,“等著吧,等小月亮娶了我,咱們就一天一壺酒。年歲也大了,別喝太多。”

“謝謝少爺關心,您先吃著,我到雲客來那邊瞅瞅去。”陳伯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操起酒壺對著嘴灌了起來。

直到最後一滴酒滴落到他的舌頭上,陳伯這才意猶未盡的抹了抹嘴。

“陳伯,等一下。”看著陳伯往外走的身影,陳樂喊了一嗓子。

在荷包裏翻了半天,翻出來兩文錢,“陳伯,你再打一壺吧。哪怕是糙酒,也能過過癮。”

“嘿嘿,少爺啊,今天已經過完了癮,夠了。這個留著,萬一有用呢。”陳伯笑嘻嘻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拎著酒壺走了出去。

陳樂吧嗒吧嗒嘴,再吃起油紙包中的肉食,反倒沒有了剛剛的香甜。

日子過得不容易啊,還有兩年的時間得熬呢,啥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自己的小月亮,現在出落成了啥樣。

美美的想了一會兒,又將油紙包給包好,放到了櫥櫃中。晚上煮點米飯,再弄點青菜土豆啥的,將這些燉到一起,又是一頓美味佳肴。

人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現在自家也沒比窮人強到哪裏去。

人家窮人還能夠做工換些小錢錢呢,自己家裏呢?不管是自己還是陳伯要是想給人做工,誰人敢收啊?

心中也是有些愁,不是愁吃喝嚼裹兒,那個糊弄糊弄,怎麽也能糊弄過去。愁的就是,將來自己出門可能會有更多的麻煩。

這些臭不要臉的也是,非得過來踩自己才能夠找到存在感。你們這些庶出的,要是真尿性,你就欺負你們家嫡係去啊,還沒那個本事。

正琢磨事兒呢,一隻蝴蝶飛了過來,陳樂看也沒看的伸出一根手指,這隻蝴蝶就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蝴蝶啊蝴蝶,你說你還飛勁勁兒的呢。這都是你生命的最後一次燦爛了,值得麽?”陳樂自言自語的問道。

蝴蝶當然不能給他答案,用力撲騰了幾下翅膀,卻沒有飛起來。

陳樂手指往上翹了一下,這隻蝴蝶如蒙大赦的“躍”到了半空中。圍著陳樂轉了一圈兒,這才揮著翅膀飛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