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變態的心理

沈雲薇從警局下班後就買了一些水果去趙拓家中,他的妻子懷著七個月的身孕,正坐在沙發上哭紅了眼睛。

事情她已經慢慢了解清楚了,但是她也知道警察不是沒有人情味的,所以對於上門探望的沈雲薇並不反感。並且把沈雲薇請到屋中坐下,到廚房去倒水。

沈雲薇等著趙拓妻子的期間,四處打量著趙拓的家,她瞥看到書架上有一本黑色的書,書名叫做《奇異犯罪實錄》。

這本書她曾在警校的圖書館中看過,她猛然想起趙拓帶鬼麵具實施犯罪的詭異想法,大概就是看了這本書才萌發出來的。因為其中一個案件是發生在美國,一個罪犯也是帶著麵具,不僅摧毀受害人的身體同時也摧毀了受害人的心理。

上一次趙拓被警察從銀行帶到警局審問時,表現的十分平靜,沒有任何破綻。平日一副好丈夫好員工的形象,不成想人不可貌相,他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也著實讓沈雲薇感歎。

趙拓與妻子年近四十才懷了孩子,十分不易,平日裏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在周圍人的眼中,趙拓也是一個工作踏實上進,為人謙遜隨和的好人。

但是身體的原始欲望還是讓趙拓從犯罪邊緣賣出了步伐,妻子懷有身孕,趙拓慢慢沉迷於犯罪的奇異快感之中。

趙拓妻子的眼睛早就哭的紅腫,她不敢相信平日裏無比正常的愛人,會在半夜帶上另一幅麵孔來侵犯那些花一樣年紀的少女。

她感到對不起那些被害人的感覺更多於恨趙拓的錯誤做法,她是個溫柔心軟的女子,她將一切責任都包攬到自己身上,想在犯罪動機上麵為趙拓開脫,然後並沒有用。

犯了錯,隻能自己承擔。

沈雲薇從趙拓妻子家出來後感覺心中十分壓抑,她想起這個可憐的女人的孩子出生時,父親卻在牢獄之中,該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

林嘯接到了張維文的電話便趕到張家,聽著張叔的語氣似乎很開心,林嘯十分激動的趕去本以為是舒予有了好轉,然而隻是張叔為找到了凶手而感到高興。

林嘯裝作剛知道的樣子迎合著張叔,掩蓋著心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林嘯與張叔又聊了幾句後便到舒予的床邊坐著,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她有幾根睫毛,林嘯早就數的明白了。無數次幻想過麵前的舒予猛地睜開眼睛,跟自己笑著說是在開玩笑嚇唬自己,可是下一秒回到現實中後什麽都沒有改變。

太陽依舊東升西落,時間依舊順勢而流,舒予依舊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小世界中遲遲出不來。而林嘯,沒了張舒予,就像一副幹枯的皮囊在活著。

張薔小心翼翼的進來想讓林嘯給她講題,林嘯便答應了。張薔拉著林嘯坐在書桌邊,她指著電腦中趙拓被捕的新聞視頻暫停頁麵,一件冷漠的問道:"他會死嗎?"

林嘯被張薔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所嚇到,她隻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卻如此深入的恨上一個人。他不能讓張薔活在記恨之中,林嘯摸了摸張薔的馬尾辮,輕聲說道:"惡有惡報,但是如果你一直把恨意埋在心中,日後發了芽,你與這些惡人又有什麽不同呢?"

張薔點了點頭,她接著指向趙拓旁邊,一個身穿警裝英姿颯爽的女警說道:"我以後也要當警察,像她一樣。"

林嘯看向張薔所指的人,正是沈雲薇。

晚飯前林嘯便離開了張家,因為實在不想張叔太過熱情的招待自己。林嘯進門後看到父親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林嘯剛想邁步往自己房間走去,張父緩緩開口:"前幾天有個淩晨,你出去了。"

林嘯一下怔住,他不知道該要怎麽跟父親解釋,雖然麵對父親的盤問已經熟悉多年了,可是每次父親繃著臉時,他還是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父親麵前一樣。

林父接著說道:"你母親收拾你房間垃圾的時候,我看到了快遞盒。"

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渾身都動彈不得僵硬在那裏。

快遞盒是林嘯準備將趙拓扔到警局前準備的一個麵具。

"我看了新聞,你確實比父親厲害,而且你心中的正義比別人強的多。當初如果你按我安排的道路走,一定會十分成就。"林父說著便歎了一口氣。

林嘯可以說從小在林父的耳濡目染下,對於刑偵十分擅長,可是他本能按照林父的安排做一名警察,可是最終缺選擇做了一名人民教師。

警察的責任重大,又太過危險,他不怕死,他隻是怕自己死了,舒予就會沒有人管。

林嘯聽出了父親的話,這幾天自己反應很奇怪,父親肯定就猜測到自己就是抓獲趙拓的神秘人,但是幸好父親沒有問自己為何摻合這件事。

陷入了一片沉靜後,林母下班回家了,她進門後狠狠的關上了門,林嘯與父親看到母親似乎並不開心,也不敢多說話,因為林母發起火來實在可怕,就連曾經作為警察的林父都控製不住。

林母氣哄哄的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雙手交叉盤在胸前,她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後看到林父坐在一邊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更加生氣了:"看什麽看,我和兒子都下班了還不去做飯,一天天就知道坐在這裏看電視,等著我累一天回來接著給你做飯嗎?"

林父眨巴著眼睛被無故罵一頓後一臉可憐的看向林嘯求助,可是林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林父不敢輕易說話,現在林母是在拿自己撒氣,那麽無論自己說什麽,可能都被招惹到林母的火氣。

林父又向林嘯做了個拜托的手勢後,林嘯歎了口氣隻好輕聲的問道:"媽,怎麽了,今天這麽不高興?"

林母聽後哼了一聲,用力的靠在了沙發背上,她大著嗓子說到:"哼!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小偷偷了首飾行的金飾,無論怎麽樣都查不到,警察也徒勞無獲。我是首飾行分店的店長,總店缺要求我補償這次損失,說我監守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