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張韻正給她奶奶燒著紙錢,張天賜那個熊孩子就跑過來了。這時候都後半夜了,張天賜那熊孩子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的精力,這會兒還沒睡著,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保姆都跟不上他。

張天賜一邊跑著還一邊喊:“不許你回來,不許你回來搶我的錢。”

說著,張天賜還要踢張韻燒紙的火盆兒。張韻這會兒心氣兒正不順,一揮手就像巴拉個肉丸子一樣把張天賜巴拉開了。

張天賜和上輩子一樣被嬌慣不像個樣兒,被張韻巴拉著摔倒地上,就開始在地上打著滾兒的哭嚎。張韻也不搭理張天賜,依舊給她奶奶燒著紙錢。

但張韻不慣著張天賜的毛病,但張天賜是張大山和羅娟的寶貝兒啊。張天賜這一哭嚎,把正在接待來奔喪的親戚的張大山和羅娟給引過來了。張韻看著張大山和羅娟過來,本來以為這張大山要和以前那樣罵她一頓。結果張大山隻罵了兩個保姆和剛才在張天賜旁邊碎嘴子,說張韻回來是要搶張家家產的羅娟那遠房親戚。張大山就隻狠狠的看了張韻一眼,竟然什麽話都沒有對張韻說。

張韻開始還納著悶兒張大山的算盤怎麽打得那麽精,等著天一大亮,陸續有些張大山的生意場上的朋友,張韻才明白張大山為什麽要拉著她給她奶奶守靈,這麽容著她了。張大山這是看著她最近發展的不錯,覺得有些用處了,才不敢和以前那樣說打就打就罵就罵啊。張大山來的那些生意場上的夥伴差不多張韻也都認識,來的人首先和張大山打招呼,然後就要見張韻。

駱遠雖然這些年發展的也挺好,但畢竟身份實在算不了張家人,駱遠自己個兒這些年也極力擺脫著張家的影子,這會兒也沒人腦抽的衝著駱遠的麵子來奔喪。幾個和張家來往少的來生意人看到了駱遠,都不大明白駱遠和張家的關係,還私下裏討論著駱遠是不是和張韻有關係,才來了張家幫忙。

張韻這一琢磨過來張大山打算拉著她來壯張家聲勢的心,從心裏不愛給張大山長這個臉,就沒心思在人前兒露麵了。現在張韻在生意場上混得也學得更加油滑了,沒傻得趕這個關口,在群生意場上的朋友撂臉子。到時候回頭兒,再落個不孝順的名聲來,人家嘴上不說,心裏麵得把張韻往壞裏合計啊。張韻也是吃夠惡名聲的苦了,這時候也不想為了這點兒小事兒落人口舌。張韻就在人麵前哭了一大場,做足了孝順臉麵,然後裝作悲傷過度,躲一邊小屋裏補覺去了。

起初張韻還是假哭,倒後來想著和張家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和這才沒了的張家老太太,張韻的哭就帶出了幾分真了。再加上昨晚一晚上張韻都沒閉個眼睛,張韻真跟悲傷過度一樣,挨著椅子邊兒就臉上帶了淚,睡了過去。張韻睡了一大覺緩過勁兒,也不樂意睜開眼睛,還裝著不省人事的樣兒。張大山氣哼哼的過來看了張韻幾次,推了張韻讓她起來接待來客,張韻也不睜眼睛。張大山也沒法子硬推張韻起來,那在人前就顯得他太不近人情了,張大山也就不再搭理著張韻了。

張大山一走,張韻就又迷糊著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過來,給她搭了件衣服。張韻都不用睜眼睛,聞著對方身上滲出的那股子清冷高傲味兒,張韻就猜出這位就是駱遠了。這喪事辦得到處都亂糟糟的,張韻雖然和駱遠都在一個地兒,但也沒功夫單獨呆著。張韻沒睜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著,就依舊閉著眼睛裝睡。可駱遠給張韻蓋過衣服,並沒有離開,反而把手輕輕地放在了張韻的臉上。

駱遠那微涼的手一挨上張韻的臉,張韻就差點兒蹦了起來,但依靠著這幾年培養出的總裁素養,張韻硬生生給忍了下來。等駱遠不僅把手放在張韻臉上,手還輕輕磨蹭了下張韻的臉,張韻就真的蹦起來了。張韻一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沒個人,就隻有眼前已經端起精英範兒的駱遠。張韻擦了擦臉,躲到了牆角,皺眉說:“駱遠,這時候辦喪事呢?是,是摸人臉的時候麽?”

駱遠沒答張韻的話,臉色甚至連個變化都沒有,隻是指了指放在一邊的素麵,說:“吃過了麵,再睡吧。”

說完,駱遠就出了屋。

張韻看著駱遠出了屋兒,就又蹭了蹭被駱遠摸過的臉,看了一會兒放在一邊的麵。張韻也是真餓了,睡到現在,張韻連個飯都沒吃呢。張韻就皺了下眉頭把麵端起來吃了。吃完麵,張韻開始覺得她怎麽還是那麽慫。駱遠那邊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好像摸個臉都是挺自然的事兒。張韻覺得她這倒是一驚一乍的,好像兩個人真有什麽事兒一樣。

等張韻再縮回椅子上的時候,就睡不著覺了,心裏麵特別懊悔,她這蹦起來幹嘛啊。繼續裝著睡一會兒,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麽?

張家老太太這殯一出,喪事一辦完,賓客一散了。

張大山就終於憋不住把火兒發出來了,拍著桌子對張韻喊:“你個不孝女,你在外麵怎麽說的啊,現在竟然有人在背後說我們父女不合?辦著喪事兒呢,你就在屋裏睡覺,還推你弟弟?你有沒有點兒姐姐樣?你多大了?明天,你別在外麵住了,搬回來,再來我的公司看看。現在天賜還小,駱遠有自己的事兒,我公司缺人。這也是你奶奶的遺願,畢竟我是你爸爸,天賜是你弟弟,這張家的家業得有人守著……”

張韻瞥了眼那小肉團子張天賜,笑了下:“我可沒有弟弟,這小肉團子愛叫誰姐叫誰姐去。當初我也和你都說清楚了,咱們兩個沒關係了。現在我們在麵上裝個樣兒,但除了這麵子活兒,我們還是各走各得。你要是不樂意,我們真可以登報斷絕關係。張大山你也別裝了,我也聽說你公司現在的處境了。我這兒沒錢給你周轉,前些年你養我的費用,我合了下,我給你二十萬。這可夠養好幾個我呢……但你拿著錢,就得和我簽斷絕父女關係的說明。你不拿錢,等著你公司破產,我一個月給你三千的贍養費,我一毛錢都不短你的。一直供你到死,到我們法律意義的父女關係終止為止。但你的小老婆和你的兒子,我可沒有法律義務養著。如果你要鬧,我也受著,但想想鬧得不好看,對你有什麽好處吧。也別拿不孝說話,種什麽因結什麽果。咱們都知道的事兒,就別多說了。”

之前張韻多少都主觀避著有關張家的事兒,張韻也是剛知道張大山的公司運作出現了問題。這還是隋施玦熠剛打電話告訴她的,隋施玦熠可沒覺得她是個公主命別人也就跟著是個爹疼媽愛的公主命。隋施玦熠多少知道了張韻家的事兒,也不勸著張韻搞什麽父女和好的事兒。這時候怕張韻不了解情況,被張大山哄得一時心軟給套回去,填補張大山公司那些爛窟窿,隋施玦熠還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

張大山指著張韻才要說話。

駱遠就站起身了,走到了張韻身邊。張大山看了眼駱遠,硬生生的把話給憋回去了。張韻看著張大山和駱遠的樣子有點兒奇怪,張韻再看了眼羅娟,看著現在保養得十分好的羅娟並不大敢看她,卻用眼角一個勁兒瞥著張韻,一副不大敢招惹張韻巴不得張韻趕緊走的樣兒。張韻看著他們這樣挺奇怪的,再想著張大山的話就更奇怪了。就是張大山的公司有危機,她公司這水平也才起步,她的能力也有限,張大山至於困難到要拉著她回去幫忙麽?

張韻不知道這些人合夥又要給她挖什麽坑,等她轉身出門剛給她的車解個鎖,看著駱遠跟了出來。張韻就轉身問駱遠:“怎麽回事兒?張大山怎麽會讓我回公司幫忙?他想幹什麽麽?你們想幹什麽?駱遠我謝謝你通知我,我奶奶去世的消息,讓我能見我奶奶最後一麵。但我不想和張家和你有過多的牽扯,但如果你盤算著……”

駱遠習慣性得抿了下嘴角,點了點頭,說:“你爸爸讓你回公司,是想借此拉攏我過去。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會處理好的。我就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會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的。”

張韻皺著眉頭問:“我回公司,和你有什麽關係?”

駱遠看著張韻說:“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好,會跟你說的。張韻,我想了五年,我們中間是有太多問題。可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張韻笑著問:“怎麽解決?給我換個信你的心?”

駱遠端著精英範兒,臉上不喜不怒的,依舊不回答張韻的話,隻走了幾步,替張韻打開車門:“慢點開車,回去好好吃飯。”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