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駱遠睜開眼睛就覺得他的左胳膊直發麻,順著發麻的左胳膊看了一眼,駱遠就見到張韻趴在床邊壓著他的胳膊睡的跟條小死狗一樣。駱遠坐起身,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他不是在別墅裏,也不是在醫院,看著裝修應該是在賓館。駱遠皺了下眉頭,抿緊嘴角慢慢的把他被張韻壓得發麻的左胳膊挪了一下。張韻被挪到一邊兒了,也沒有醒,迷迷糊糊的轉過頭抱了被子的一角還繼續睡著。駱遠稍微活動了下發麻的左胳膊,眼睛卻一直看著張韻。張韻身上穿著的t恤很寬鬆,一歪頭露出了點兒張韻頸背的皮膚。駱遠看著張韻背上因為那次被張大山用暖壺砸完後,燙傷落下的疤痕。駱遠就愈發皺緊了眉頭,又挪了下張韻的頭,想讓張韻重新壓到他的左胳膊上。

但這麽來回挪著,張韻她又不是真死過去了。張剛被駱遠挪動著,剛要挨上他的左胳膊,張韻就醒過來了。張韻揉了揉眼睛,一麵打著哈欠,一麵指著駱遠說:“你可真成,太能禍害人了吧你,你這是要把我嚇死啊。我還以為你真是*呢……我就想著我們這一天天都不見外人,眼看著就要隱居了,怎麽還能染上*麽?”

駱遠皺著眉,低聲說:“不是*?我是真以為我感染上*了。”

張韻瞪大了眼睛,罵了一聲:“要真是*,我們能就在賓館呆著啊。操,你還真要拖著我一起死。”

駱遠低著頭,也不看張韻,又緊抿著嘴角。過了好一會兒,駱遠才抬起頭,沒搭理張韻之前的話:“我們怎麽被隔離在這兒了,不是沒得*麽?”

張韻翻了個白眼兒:“寧可錯關一個,也不放過一個懂不懂?人家醫生一來量體溫,你的溫度就降下來了。來的醫生看你這燒退了,就沒把我們往醫院搬。醫院裏麵一個是床位挺緊張的,另一個裏麵有幾個*疑似病人。我也怕本來沒事兒,去了再染上。大夫一說我們可以先再這裏隔離著,再看看情況,我就答應了。咱們得配合人家工作啊,得有社會公德心,萬一真帶著*,沒被測出來呢?還有,你暈倒的那事兒,就是什麽疲勞過度引起的心律不齊加上發燒才暈過去的。大夫讓你好好歇著,多吃點兒東西就成了。誒,對了。這裏夥食可好了……雖然咱們算半個仇人,但大災當前,我也不是那麽沒良心,還給你留了一盒飯。”

張韻說完了話,轉身跑床對麵的桌子上拿了一盒盒飯遞到了駱遠麵前。駱遠瞟了眼盒飯,滿滿的米飯,但看著菜明顯缺了一塊兒。

駱遠就抬頭看了張韻一眼,張韻連忙慌張的避開眼睛。過了一會兒,張韻轉頭看著駱遠還盯著她,張韻就撇了撇嘴,皺著眉說:“誒,我說,駱遠。我好好的在別墅裏呆著,你把我坑到這兒來,還嚇了我一大跳,我,我多吃點兒宮保雞丁怎麽了?昨晚上,我還得忙著給你收拾東西呢。”

說著,張韻就跑到裏間,拿出個塑料口袋,說:“那,給你拿的,有衣服、褲子、褲衩。但你別覺得我這是被你嚇著了,聖母的要對你好,這都是來的大夫逼著我收拾的。你看看還缺什麽,還缺東西就隻能叫你那狐狸精媽送了,我們是出不去了。如果你給你媽打電話,順便讓你那狐狸精媽再送點兒吃的來。”

張韻看著駱遠有點兒臉紅了,就連忙又跳開了:“你,你不是又發燒了吧。旁邊就有體溫計,你自己測測。”

駱遠抿了下嘴角,他現在還有點兒虛弱,但還是硬打起精神從張韻手裏把那個塑料口袋給搶過來了。駱遠看也沒看塑料袋兒裏裝的什麽,就把裝著衣服給壓枕頭底下了。把塑料口袋嚴嚴實實的塞在枕頭底下後,低聲說:“不是發燒……”

張韻打量了駱遠一眼,還是遠遠的坐在床對麵的椅子上,把電視打開了,翹著腳看電視。

駱遠看著張韻一直沒走,就躺在床上問:“你的房間在旁邊麽?”

張韻皺了下眉頭,歎了口氣兒:“住進賓館的時候吧,招待員問我們兩個什麽關係。我想了半天,回答個好像是‘兄妹’,然後,然後就安排到一房兒了。但,這兒有裏外兩間。你在外間,我在裏間。除了公用一個廁所,然後和在別墅裏一樣。”

張韻看了駱遠一眼,看著駱遠的臉色有點怪,就連忙擺著手解釋:“你,你可別多想啊。我可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人家普通人家也都好幾口子公用個廁所。再說了,我也是黃花小姑娘,我的貞操也很重要的。”

駱遠深深的看了張韻一眼,就在床上又躺下了,微合了眼睛。

原本張韻還挺關注“*”的新聞,但這麽一晚上的功夫,張韻一下子成為“*”戰線上的一員了。張韻怕她看新聞看得堵得慌,再把她自己嚇到,就開著電視看娛樂節目。現在大熱的電視劇,張韻上輩子都看過了,也就隻能看著娛樂節目打發時間。現在的娛樂節目也很少,但凡長點兒人心的電視台都跟蹤“*”新聞呢,誰有精神頭兒還跟著窮樂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娛樂節目,還是主持人和嘉賓一起隔著鏡頭使勁兒“咯吱”觀眾樂。雖然很不好笑,甚至看著更煩,但看著他們那麽努力,張韻還是哼了兩聲。

“你背後的疤還沒消?”

張韻聽著躺在床上的駱遠突然問了怎麽一句。

張韻突然就連看娛樂節目的心思都沒有了,把電視一關,也不答駱遠的話,轉身就往裏間走。駱遠和她的東西都堆在裏間了,昨天晚上她實在收拾不動了,吃了點東西,想著靠駱遠的床邊閉會兒眼睛,誰知道就睡過去了。

張韻背後的疤一直都沒辦法徹底消掉,有幾塊不僅能看到明顯的疤痕,摸著還有這種凹凸的觸感。張韻一直覺得是她太在意了,所以能感覺到那種疤痕,沒想到駱遠竟然也觀察到了。張韻回到裏間,一甩床單,就把床上的東西都給甩下去了。

張韻縮在床上,伸手摸著後背的疤痕,越摸感覺那疤痕好像越明顯。張韻縮在被子裏小聲罵著:“駱遠,你他媽也好意思提?沒你陷害,還沒有呢。”

昨天晚上鬧騰了一晚上,駱遠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張韻是跟著到處跑來著。也就快天亮的時候,挨著駱遠床邊眯了小一會兒,還被駱遠給扒拉醒了。張韻縮在床上罵著罵著,就又迷糊過去了。張韻也不知道她睡了多長時間,等她被房間外麵的吵鬧聲吵醒的時候,天還黑著。

張韻看了一眼已經全黑的天,聽著走廊裏吵嚷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是一個男人在扯著嗓子喊:“為什麽要我隔離?憑什麽要我隔離?我不隔離!我不隔離!我不在這兒!我要出去!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這是要犯錯誤的!你們負擔不起將我隔離的責任!”

隨著那個男人的嘶喊,還有另外幾個人啞著嗓子說:“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韻聽了一會兒就猜著這是有人不樂意隔離了,張韻昨天晚上剛來的時候,就遇到了這麽一出。張韻就不理解了,這有多重要的工作可以抵得過真帶著“*”可能禍害的幾條人命?還回家?那不是害自己家裏麵的人麽?這個大部分人都明白的道理,偏偏有些脫離群眾太久的人不明白事兒。一個賓館這麽多人,都沒什麽事兒,就一人在那裏鬧騰著,也夠擾民的。

張韻估計著得好一會兒才能安靜下來,就起來想上個廁所。

張韻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摸到了衛生間的門,一打開門,就看到駱遠光著身子正拿著毛巾擦身體。看著張韻打開衛生間的門,駱遠瞪大了眼睛就愣住了。

張韻也略微愣了一會兒,然後上下打量了駱遠一眼,說了聲:“哎呦,毛兒長的挺茂盛啊。”

然後,張韻就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張韻靠著門邊,捂著嘴笑了一會兒,才看到駱遠套好衣服,漲了張紫紅臉從衛生間裏出來。

張韻憋了笑,使勁兒擺著雙手:“這可怪不了我,你沒關門。”

駱遠紅著臉蹲著就擺弄衛生間的門鎖,惱怒的說:“我鎖了,門不好用。”

張韻隔著駱遠看了眼那個門鎖,笑著說:“你去打客服電話,讓他們來修吧。你要是覺得虧得慌,過會兒我洗澡,你也來看不就成了。”

駱遠立即回頭看了張韻一眼,張韻看著駱遠的眼睛都急紅了。

張韻靠了牆,歪著頭,笑容慢慢變冷:“就是我背後都是疤,沒您那麽皮光肉滑的,你可別嫌惡心。”

駱遠聽著張韻的話,才慢慢的收回目光,倒退了幾步,給張韻讓開路。

駱遠低著頭,跟個犯了大錯,正被處罰的孩子一樣。

昨天有事沒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