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都說人靠衣裝,但在駱遠這兒是衣靠人襯。那麽慫那麽*的男子校服穿在駱遠身上,竟然還能湊合著看。對比起慫醜的校服,駱遠聽牆根兒的猥瑣舉動明顯更不符合他的高雅清冷氣質。

張韻不知道駱遠從哪兒聽起的,她這時候琢磨那對隋施玦熠說的那一套話對付駱遠,駱遠會不會信?如果實在不信,她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說她是隋長林包養的小蜜,是什麽後果?反正張韻寧可讓駱遠以為她被隋長林包養了,也不能讓駱遠知道她和隋長林做買賣的事兒。隋長林那頭兒連他家“公主殿下”都費力瞞著,張韻這時候不能讓她這頭兒露了怯。

張韻琢磨過後的最後結果是,駱遠愛怎麽樣想就怎麽樣想,她為什麽要想駱遠解釋啊,駱遠算老幾?張韻這麽想著,就大大方方的走到駱遠身邊笑了一聲:“長進了啊,還學會聽牆根兒,從哪兒開始聽的?”

駱遠習慣性的抿了下嘴角,咬牙說:“從潔身自好,純潔無暇……”

張韻點了點頭,就從駱遠身邊走過去。駱遠也沒在跟著張韻,張韻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駱遠把心情那麽清楚的放在臉上的。有不信,有懷疑,有憤怒,還有那麽點兒小痛心的表情。感覺駱遠是一麵懷疑著張韻和隋長林的關係,一麵還沒辦法相信張韻能那麽胡混的。

就駱遠這表情,哪兒是從“潔身自好”開始偷聽的。根本駱遠就是打從一開始就偷聽的,這會兒往歪地方想著張韻呢,拿著“潔身自好”的詞來惡心人呢。

張韻也不理駱遠那茬,該怎麽過怎麽過。因為駱遠和張韻依舊走讀,就還坐著原來的小汽車上下學。駱遠一天天看著臉色越來越黑沉,跟中了什麽毒一樣。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駱遠也沒考好,掉到了全校十名開外。人家郭小春這會兒又悄悄的換了個暗戀對象,時常對著張韻發表少年懷春的感慨,但學習成績也沒落下。作為被懷疑對象的張韻還沒心沒肺的前進了好幾名呢。

和駱遠一班的郭小春還跟著張韻打小報告,說駱遠這幾天看著都廋了不少,可沉默寡言了。

惹的張韻看了郭小春好久,才問:“你這麽關注著駱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小純潔郭小春聽著張韻的話使勁兒瞪了瞪眼睛:“男孩子怎麽可以喜歡男孩子呢?”

對於還沒開啟另一扇窗戶,擁有完整世界觀的郭小春。張韻也不好讓郭小春知道太多,畢竟郭小春已然有些娘氣了,到時候一開大門,再把他給折進去。張韻也就哼哼唧唧的敷衍著郭小春,把郭小春給敷衍過去了。但明顯張韻可能被人包養,人家閨女還打上門的猜想,刺激著了駱遠。張韻都不知道駱遠不蹦躂著把這個能讓他和羅娟共同歡騰的喜訊,告訴羅娟。反倒是總在她跟前做出一副“恨其不爭”和“告訴我,你不是那樣的人”糾結在一起的苦逼表情,是個什麽意思?

張韻也不會賤兮兮的跑駱遠跟前兒去問去。可張韻不問駱遠,駱遠卻有些繃不住了。趕著周五上完晚自習放了學,才下了車,進了別墅。駱遠把門一關,燈都沒開,就低聲問了:“你和隋長林……他那麽老了……你之間上補習班的錢從哪兒來的?她也沒給你過那麽多錢?是不是隋長林……”

張韻停頓了一下,她轉過頭,借著窗外的微光看了眼站在駱遠,冷笑著看了駱遠說:“你跟蹤狂啊,駱遠。你從那麽早就跟著我了?你還知道什麽啊?”

駱遠冷聲說:“有段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看你總是躲在外麵,我隻是偶爾跟了你一次,看到你去補習班,那兒的學費並不便宜。我一直不知道你的錢從哪兒來的,也不想往別的地方想。但幾天前我聽到的……隋長林……我打聽過他是什麽人……”

張韻笑著說:“你知道我上補習班的事都多久了,你可真能夠忍的,就一直憋著不說話呢。”

駱遠抿了下嘴唇,低著頭說:“我怕再嚇到你。”

張韻笑了一聲:“謝謝你體諒我這人膽小兒,你這麽個跟蹤法兒,分析法兒,真是把我嚇得夠嗆。你是覺得我是跟了隋長林,才有錢去補課的?”

駱遠立即說:“我有想過這個猜測,但我想聽你說,你說什麽,我都信。你如果沒有錢用,我手裏還有些。”

張韻其實最想對駱遠說:“老娘現在都高一了,還有兩年多的功夫就離你們這群極品遠遠的了。老娘還在乎你信不信啊?再過兩年,老娘就展翅高飛了。再說老娘和誰睡覺,和什麽人睡覺,關你屁事……”

但這個時候還不到張韻翹著尾巴得意的時候,張韻就她將來要單飛的計劃都給省略了,隻靠在駱遠耳邊說:“關你屁事……你願意怎麽想我怎麽想我吧。再說你的錢不也是張大山的錢,拿著別人的錢裝什麽大方啊。顯擺張大山對你好,對我刻薄麽?你討厭你媽,但你和你媽有什麽區別麽?隋長林雖然又老又醜又胖又挫,但他是自己賺錢,對自家閨女好。比你個嫩雞仔兒強多了,也比張大山強多了。”

然後,張韻也沒開燈,摸著黑的就上了二樓,留著駱遠一個人在客廳裏。張韻進了房間,打開燈,然後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身後,發現駱遠也沒跟著她上來。站在光亮處的張韻根本也沒法看出現在整個人都融在黑暗裏的駱遠站在哪裏。張韻略微站了一會兒,就把門給關上了,一道道鎖給關上。

張韻睡覺的時候想了下駱遠生氣的後果,想著駱遠要是讓羅娟知道她是個聖母該怎麽辦?張韻覺得她總這麽害怕駱遠,被駱遠拿捏著,絕對不是個事兒。張韻決定先害上駱遠一把,駱遠他就是再聰明再厲害,她也得蹦躂蹦躂,不能由著駱遠捏圓摁扁的。

睡醒後趁著周六放假就單獨和羅娟見了一麵。跟羅娟要了回錢,順便把駱遠更恨張天賜的話透了透。當張韻笑著對羅娟說:“你家的兒子好本事,和我一住這別墅。還慫恿著我害天賜,這是打算著拿我當刀,一下個除掉兩個,張家的產業好給了他那個外姓人呢。但我多聰明啊,愣是沒上套兒。再怎麽說,我和天賜還都姓一個姓兒呢。誒,媽,你是不是對他住在別墅裏特好奇,總歸不可能是他看上了我,還和我住一塊兒吧。您的兒子,您了解著,厲害著呢……”

羅娟聲音都抖了:“天賜是他弟弟……”

當張韻笑著說:“天賜也是我弟弟啊,不過媽你是裏外都不吃虧。天賜在,家產歸天賜的。天賜不在,您雖然沒了個兒子,但家產也能歸了駱遠啊。”

羅娟才一聲不吭,抿著嘴,一聲不吭。還別說,這時候羅娟抿著嘴角的樣子,還真挺像駱遠的。不,是駱遠像她。張韻很長時間沒見到羅娟了,這時候再見到,發現羅娟和駱遠長得真的很像。之前氣質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因為這時候羅娟被張韻的幾句話說的悶不啃聲,而顯出有些沉靜的樣子,看著是越發的像了。

雖然羅娟為人很差,當過賤兮兮的小三,做過惡毒的繼母。但對於她自己的孩子,羅娟可是很上心的。不然,也不會帶著那冷臉的駱遠一塊兒嫁過來。也不會因為張天可能受到的威脅,而滿足張韻的要求。羅娟她做母親比王艾合格,她不會舍得讓張天賜出事的。

張韻的話就是給羅娟打個預防針,無論駱遠是對羅娟說她打電話救過羅娟母子也好,還是把她的聖母心完整的剖析給羅娟看。羅娟有這個預防針打上,駱遠說什麽,羅娟都得多想想。想想會不會成為駱遠殺張天賜,奪得家產的刀。那張韻就會安寧一段日子。

看著羅娟皺著眉開始對駱遠疑心的樣子,張韻略微鬆了一口氣,但卻沒有什麽開心的感覺。張韻不知道駱遠陷害她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開心,覺得逗了個傻逼團團轉很爽。但她,哪怕她下手的人是駱遠,小陷害了一次的是駱遠。張韻都沒覺得特別痛快,特別開心,反而覺得心裏有點兒堵得慌。

張大山、羅娟還有駱遠,都有很多心思。尤其是駱遠,心思特別重,張韻就根本就看不清楚駱遠在想什麽。張韻有時候覺得駱遠可能是真心對她好,但駱遠那玩兒過的陷害,耍過的心計又時不時蹦出來刺她一下,讓她不得不豎起所有刺來低於駱遠的化骨綿掌。

這老張家就跟一團亂麻一樣的。張韻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些亂麻團兒,她還有112天就滿十六周歲了,那時候就可以辦理身份證,就是有身份的人了。然後再熬兩年,張韻也就成年了。那時候,張韻覺得她就應該就可以撇開老張家的一切人和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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