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張大山給了王艾一筆錢,把王艾給弄老實了。但丟了這麽大人的,丟了一筆錢的張大山怎麽能心裏不憋火。張韻才揣著發財夢回到了張大山的別墅,就被張大山掄在地上開揍。邊上羅娟因為張韻鬧事,白讓王艾撈了一筆錢,連忙在旁邊扇風點火,一邊誇著駱遠一邊貶低著張韻,酸言酸語的讓張大山下手更狠了。張韻的奶奶隻忙著不要讓羅娟上前,怕羅娟動了胎氣,根本就顧不上攔著張大山打張韻。駱遠在一邊看著,倒是沒說話,但他就那麽站著看熱鬧,就夠讓張韻惡心的了。

就是愛多厲害的打,張韻下回遇到了王艾,仍然還會報警。張韻知道她現在這麽點大兒的人,誰也對付不了。就王艾那極品媽,還得張大山這極品爹來治。張韻不等到張大山發話,想辦法讓王艾不再來騷擾她,張韻就不會罷休。王艾和張大山互鬥,不比兩人一塊兒把壞水兒用在她身上好多了?

張大山每回下手都不留情麵,這次又在張韻身上打斷了根拖布把。張韻本來腿傷就沒好全,要不是她被張大山揍的時候,護著她那條傷腿,沒準兒就真被打瘸了。如今這條腿是保住了,但其他的地方傷得就厲害了。之前腿傷的時候,張韻還能側著身子睡覺,這會兒,她是連被子都不大敢沾,身上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張韻覺得她要是有了本錢,就專門雇個人在她家門口賣拖布。然後她可勁兒的招惹張大山發火,那邊就堵著張大山賣拖布賺錢。五六年下來,沒準兒能賺個買房錢呢。

這會兒張韻心裏也沒之前那種不甘願不甘心的念頭了,她現在有譜,知道該往哪兒奔了。雖然張韻身上被打得生疼,但張韻心裏都被即將實現的發財大計給填滿,填踏實了。

張韻覺得與其費腦細胞再恨張大山和駱遠他們,還不如把這些腦細胞都用在回憶前輩子的事。借著那些事,多賺些錢。等她有了錢,就買個房,再等郭小春大了,一塊兒組織個小家庭。如果郭小春沒法兒上手,也找個像郭小春這樣能把身上零錢都了她的小呆子。以後女主外,男主內,養條孩子,養個狗。

這小日子過得多美滋兒啊,現在挨多少打都不是個事兒。

張韻一想到她要能過上這日子,心裏就暖暖的,覺得特別有奔頭兒。張韻覺得她將來肯定就不用再羨慕嫉妒恨別人家亮的燈光,她這樣好好的走下去,往後也有盞燈等著她,也有人問她冷不冷餓不餓。張韻心裏轉著這些念頭,就有些睡不著覺了。她覺得得把那個隋老板的聯係方式找到,先試一試把她手裏這個消息放出去。不然等著那火葬場批文下來,隋老板沒法子再周旋,那她手裏這消息就廢了。

張韻雖然知道那個倒黴隋的產業在哪兒,但要是直接穿著校服愣頭愣腦的去找那個倒黴隋,依著這些大老板的一貫做派,張韻肯定連麵兒都看不到。張韻覺得她最起碼得從張大山那裏,把隋老板的電話要到才行。但張大山的三部電話都是貼身放著,張韻不好偷。可張大山有個習慣,張韻知道,張大山會把所有電話號碼都進行備份。就是防備著電話丟了,失去和客戶的聯係方式。

上輩子,張大山把好東西一直都放在書房,書房的門一直常常鎖著,張韻都是翻窗戶去張大山的書房偷東西。這次電話備份,沒準兒書房就能有一份。看著天黑了,別墅裏也沒人走動,張韻就拖著一身的傷,扒著窗戶就翻到書房陽台了。現在張大山還沒被她偷煩了,防盜窗還沒安上。張韻稍微扒拉一下書房的陽台門,就把門給打開了。張韻摸著黑也找不到東西,就開了張大山的書房台燈。張大山的書房還和上輩子一樣,金銀玉器堆滿了屋子,一大麵牆翻都沒翻過的書。

小時候,張韻偷著拿東西的時候,是大件兒拿什麽。後來張韻倒賣的東西多了,張韻也知道個東西的好壞,有些大塊的玉石還真比不上一小塊成色好的老坑籽料貴。張大山擺得這一大屋子東西,挨了不少糊弄。張大山平時很少來書房,文件就不多,比較好翻找。稍微一翻動,張韻就找到一個叫隋長林的電話,就是不知道這個隋長林是不是就是那個破產了的倒黴隋。

但除了他也沒別的姓隋的,張韻就先把電話號給記了下來。

張韻剛把電話號記了下來,就聽到書房門口有響動,張韻連忙把電話本給塞回去,隨手拿了個擺件在手裏。張韻一瞬間的想法是,寧可讓張大山以為她是在偷東西,再打她一頓,也不能讓張大山他們知道她盤算著給那隋老板賣消息的事。

張韻才把擺件抓到手裏,書房門就打開了。張韻一看從書房外麵開門進來的竟然是駱遠,就笑了:“成啊,駱遠,都混上書房鑰匙了。你這便宜兒子當的,可比我這個親閨女值當多了。”

駱遠走到張韻麵前,看著眼開著的陽台門,皺眉說:“你跳窗過來的?這可是二樓。”

張韻腦子裏又默背了一遍隋長林的電話號碼,拿著手裏的擺件在駱遠麵前晃了晃:“人為財死唄,現在我被你逮到了,我也不勞您費力氣。我幫你喊人啊……”

說著張韻就準備張口喊人,與其等著駱遠來威脅她,還不如她自己先給自己判個刑。

可還沒等張韻張開口喊人,駱遠就上前伸手把張韻的嘴給捂上了。張韻被突然撲到她麵前的駱遠給弄愣了,在之前被張韻調得略微有些昏暗的燈光裏,張韻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張韻才推開了駱遠,狠狠的抹了下自己的嘴,連呸了好幾口,才說話:“什麽臭手啊,都碰到我嘴了。”

駱遠有點兒慌亂,他縮回了自己的手,但卻一副不知道該把剛才捂著張韻嘴的手放在哪裏的樣子。最後駱遠很小心把那隻手插在了口袋裏,才低聲說:“別管她了,那是無底洞。”

張韻一聽,就猜著駱遠這是以為她又給王艾偷東西來了。既然人家現成的借口都擺好了,張韻就順勢歪著頭看了駱遠說:“她是我媽,你說不管就不管啊。可著你媽在這兒陪著你呢……誒,你大半夜的亂溜達幹嘛?”

看著駱遠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張韻就冷笑著說:“現在你拿住了這事,你是要威脅我什麽?是想把我徹底從這個地方趕走,還是怎麽樣?你身上藏著什麽錄音器吧,告訴你,我寧可再受頓打,我不都不會受你威脅的。”

張韻看著書房的門開著,就把手裏的擺件兒放了下來,就走出了書房。等張韻走出了書房門口,看著駱遠還沒說話。張韻也就不知道駱遠這盤算的是什麽主意,就皺了下眉頭,轉身快走幾步到她的房間。

趁著還能記住那個電話,張韻趕緊把電話號碼給記下來了。

記完了電話,張韻才鬆了口氣,這時候她才看到她身邊放了瓶藥油。張韻傷得多了,一聞就是紅花油的味兒。這個屋子裏,也就張韻的奶奶還能惦記著她些,張韻覺得肯定是她奶奶給放的。張韻摸了摸紅花油的瓶子,心裏還算有個安慰。張韻就噴了點兒在她被張大山打傷的地方,使勁兒揉了揉。雖然這次沒斷胳膊斷腿兒的,可張韻身上的瘀傷多。張韻給自己上完藥,裹著一身的藥味兒就睡著了。第二天起來,張韻身上還一陣藥水味兒。

這天是星期六,正好趕上放假休息,張韻準備趁著這功夫就先查查隋長林到底是不是那個倒黴的隋老板。然後試一試她手裏的消息到底能賣個什麽價兒。但張韻不願意跟張大山、羅娟、駱遠他們碰上。一直等著張大山和羅娟出去賣東西了,張韻才換著身t恤牛仔褲準備下樓。因為要擋著點兒臉上的傷,張韻還把頭發披散開了。還別說,這模樣年輕清純,穿什麽都還挺好看的。不像張韻上輩子,穿個香奈兒套裝,也跟坐台小姐一樣。

張韻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是越來越中意,除了那雙眼睛少了點真正青少年的單純靈動。剩下的,張韻都挺滿意。

張韻抓了零錢就下了樓,剛走到一樓大廳,就正好遇到駱遠正拿了杯水準備上樓。張韻沒想到都這會兒了,駱遠竟然還憋著她偷東西的事不往外事呢,忍性可真夠大的。不然,上輩子,他也不能靠著便宜兒子的身份奪了張大山的家業啊。駱遠走到張韻身邊的時候,輕輕抽了下鼻子,然後抿了下嘴角,連著眼睛也跟著彎了下。雖然駱遠這模樣跟以前的死魚臉沒什麽不同,但張韻看著,怎麽都覺得好像是駱遠笑了一樣。

出了別墅的門,張韻躲在拐角,聞了聞她自己身上,低聲罵道:“他媽的,不就是沾了點兒藥味兒麽?笑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