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下一步
小幺也不知道為什麽煙火味不會引起喪屍的注意，不過喪屍會被明火吸引，這是小幺等人這些年的經驗之談。周雲霆則想不明白另一件事，喪屍明明怕火，卻為什麽會被明火吸引？
入夜後，周雲霆很擔心馮連長會看不到他放出的狼煙，不過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通知馮連長。狼煙的確是最好的聯係方式，它不會引起喪屍的注意，還能在遠距離觀察到，隻不過狼煙能表達的信息太少了。
周雲霆本來還想第二天再去放一次狼煙，可是半夜的時候卻下起了雨，還起了大風，他隻好打消這個念頭。對於這一點，小幺到不太擔心，用他的話說，即便馮連長看不到狼煙，在外搜索幾天也就回來了。
窗外下著雨刮著風，而窗內卻有酒喝有餅幹吃，周雲霆感覺這樣的生活就很幸福。隻不過跟小幺這樣的悶葫蘆相處很難受，周雲霆跟他聊不上兩句話，小幺就把話題說死了。周雲霆想跟小幺聊聊他們之前跟喪屍作戰的經曆，小幺卻直接了當地說，他不想談這個話題。最後小幺把周雲霆徹底“擊敗”，除非是必要的交流，不然兩人都傻坐著不說話。
外麵的大雨一直下了兩天，到第三天的時候才見小，氣溫明顯有所下降，看來這個夏天快要結束了。
直到大雨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馮連長才回來，他看了看有些激動的周雲霆：“我還以為你死了。”
周雲霆撓了撓頭：“讓你失望了。”
馮連長渾身都濕透了，頭發淋的一縷一縷，小幺從衣櫃了翻出了一些舊衣服遞給他。馮連長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周雲霆：“你之前被喪屍堵在了樓上？”
“沒有啊。”
“那你被困住了？”
馮連長把周雲霆問蒙了：“沒有。”
“那你怎麽不立即來匯合？我們要是認為你死了，把你丟下怎麽辦？”馮連長口氣不是很好。
周雲霆沒有跟馮連長強嘴：“那我就去追你們。”
馮連長冷笑了一聲：“你也得追的上！”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包煙打開：“下不為例！以後要是再這麽無組織無紀律，我就在你的腰上拴上根繩子牽著你，免得你再走丟！”
周雲霆也奇怪，馮連長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怎麽還不生氣：“好。”
馮連長點上跟煙，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他拿著煙盒在周雲霆眼前晃了晃：“在喪屍災難之前，這些煙幾百塊一條，我們這些當兵的根本抽不起。現在倒好，這些煙再好再貴也沒人抽。”
周雲霆也跟著坐下，他心中呐喊：終於找到人聊天了，這幾天可把我憋死啦！
馮連長把玩煙盒在手中轉了一圈：“而那些能買得起這麽貴的煙的人，要不變成了喪屍，遲早被我們這些當兵的擊斃，要麽在基地苟延殘喘，卻還要依賴我們這些當兵的保護。還真是諷刺啊，在基地裏施行的是計劃經濟，不管能買得起這些煙的人當年如何作威作福，他們現在都沒有任何特權了。抽著跟我們這些當兵的一樣的煙，吃著跟我們一樣的粗糧。”
周雲霆有些不明白：“同樣都是公民，他們能有什麽特權？”
馮連長笑了笑：“他們的特權可多了，一切優越的資源，他們都有優先選擇權。”接著他話鋒一轉：“說了你也不明白，還是說說你單獨行動那些天的經曆吧。”
周雲霆點點頭，便把之前他做的試驗和得出地猜測，一一跟馮連長說了一遍。末了他又說：“我希望能再去市區的方向做一些觀察，而且希望你們能幫我更深入城市一些，我需要觀察喪屍密集的區域。”
放哨的小幺立即看向周雲霆，看他的表情，顯然不想再去市區的方向。
馮連長手裏的煙滅了之後，接著又點上根煙，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注意過哪些喪屍的密集區，我們三個人也沒辦法突破他們的‘防線’。就算是我們利用有利位置……”
周雲霆站起身，打斷馮連長的話：“可以的，我們可以多帶白酒，製作更多的燃燒彈。喪屍怕火，我們可以利用燃燒彈的掩護穿越街道。”
馮連長盯著周雲霆看了半晌，他抽了口煙，又慢慢把煙吐了出來才道：“為了你所謂的試驗，值得讓我和小幺陪你去送死麽？”
周雲霆有些失落的坐回到椅子上，馮連長會拒絕倒也不意外，畢竟他的提議跟送死差不多。周雲霆拿起之前打開的酒，猛地灌了一口，然後笑了笑說道：“這座城市本來是屬於我們的，我雖然是在城市中出生，但是對於城市的繁華已經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我重新回到這裏，才感受到當年建設者的偉大，基地跟城市比起來，簡直像個雞窩。現在它不屬於當兵的，也不屬於能買到好煙的人，它現在屬於喪屍。明明是我們建造了城市，我們卻要在城市裏東躲西藏！
“我知道，我的請求有點過分，但是根據我父親的研究，如果我們能充分地了解喪屍，我們就有反擊的希望，就有奪回城市的希望。把我們趕出城市的不是喪屍，是我們的恐懼，是我們沒膽量跟喪屍正麵交鋒，才把城市拱手相讓。請跟我一起去完成對喪屍的觀察，這不僅是你們的任務，還是關乎到我們族群存亡的大事！”
馮連長把煙頭掐掉，他笑著說：“說的到激昂慷慨，但是跟放屁一樣，這種話在開大會的時候我聽的多了！跟喪屍正麵交鋒才是有勇無謀，他們的數量不會再增多，我們在基地裏等著他們來送死，早晚有一天就能完全把他們消滅幹淨。”
周雲霆終於無法掩飾心中的失落：“我從基地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近距離觀察喪屍，現在它就在那裏，我卻沒辦法觀察。”
馮連長毫不客氣地道：“那是你的目的，再說我也沒攔著你去送死！”
周雲霆揉了揉臉，又灌了一口酒，他喝的太急，嗆得直咳嗽。
馮連長冷冷地問：“我再問一遍，為了你的試驗，值得讓我和小幺陪你去送死麽？”
周雲霆瞪了馮連長一眼：“當然值！”
馮連長突然笑了笑，然後起身拍了拍周雲霆的肩膀：“好，明天我們開始做準備工作。”
周雲霆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馮連長支持他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