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施法驅妖

“慢著,”鄒老板這人真怪,一到關鍵時刻他就說“慢著”,弄的三個人眨巴著眼心慌的不行。

不過,三個人都不傻,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鄒老板這是在等著他們給他回音,究竟同意還是不同意?

江大頭撓著光頭問:“鄒老板,你說多少錢?”

鄒老板也沒有思考,極其麻利地伸出三個手指,在三個人麵前晃了晃,那意思,這個價。

“二二二。。。二十塊?”李老黑別看結巴,嘴還挺快,他一瞅鄒老板伸出三個手指頭,還以為是二十塊錢,隨口就說了那個數字。

“”鄒老板一聽“二十塊”,誤以為李老黑在跟他開玩笑,索性一收手,極其不高興地說:“什麽呀!你這人悟性是不是太差了?二十塊,二十塊誰給你們擔這個風險?你們要搞清楚,給人施法治病弄不好會招來血光之災,送命的。。。”鄒老板說著,再次晃動著手指,提醒說:“是二百啦。”

“二二。。。二百?”

“兩百塊錢?”

“要。。。要這——麽多?”

鄒老板報出的這個數字猶如一聲霹雷,驚得三個人頓然目瞪口呆。他們做夢沒想到,鄒老板這麽黑,這還沒治病呢張口就要二百,這不比黃世仁還黑?比劉文彩還狠嗎?

然而,這又能怎麽樣?**躺著一個高燒不退的我已經奄奄一息,再不醫治眼看我就要一命嗚呼,在這種情況下花二百塊錢又算的了啥?再多也比我被燒出毛病,或者住一次醫院要劃算得多吧?

那時候一個人住一個晚上最好的旅館房間才三十塊錢,讓鄒老板治個病張口居然要二百,這在江大頭他們看來,鄒老板的心腸比蛇蠍心腸都狠,用句歇後語形容,簡直是女人生孩子——嚇人!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遠離家鄉,來在這個舉目無親的陌生地方,兩眼一抹黑,寶物沒尋著呢,人卻先得病了。沒辦法,我在**躺著高燒三十九度,眼看就有生命危險,眼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哪怕死馬當活馬醫也得這麽辦。所以,三個人相互瞅了一眼,不得不把脖子伸給鄒老板,任憑他那把看不見光的刀子隨意宰割。

鄒老板說:“你們這位先生是被魚精附體,我得馬上給他施展法術驅趕魚精鬼魂,逼迫妖魂快快離開。”他說完,便急匆匆從自己的房間拿出十多張不知是他早已準備好的?還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猜到我會得病?隻見那些剪裁好的,大小不一的黃表紙,毛筆蘸朱砂早已畫滿了殷紅色的“卍”,以及蚯蚓一樣的驅邪咒語。

三個人誰見過這種場麵?平日裏總是忙著倒騰一些古玩,從不跟這類人沾邊,也搞不清這裏麵的道道兒。所以誰都不敢多說話,瞅著鄒老板煞有介事地開始擺弄。

鄒老板把黃表紙掛在我的水床周圍,以及門窗上,凡是有口的地方都掛上了這種黃表紙,紙上黃中透著殷虹,看著十分陰森。

也聽不清鄒老板在說啥,隻見他喃喃自語著,自語著,突然用“砰”一聲,用打火機點燃穿掛在一根趕妖仗上的一摞黃表紙,黃表紙頓時燃燒起來,在我的床邊來回揮動,時而清楚地聽他念出鍾馗的名字,時而又住嘴做幾個驅趕鬼魂的動作。

鍾馗我知道,他是降妖捉怪大師,傳說他提挈民情為民間捉了不少妖怪,很受老百姓愛戴,但這都是傳說,誰見過?誰又敢說這是真的?

鄒老板一邊念叨,一邊兩手在我身體上亂胡抓撓,看樣子這就是他說的所謂驅鬼法。。。。。。

也不知鄒老板鼓搗的怎麽樣?究竟有沒有捉到妖怪我也看不見?但見他完事之後,緊張嚴肅的神色慢慢恢複正常。

“好啦,”鄒老板一邊收拾他的家當,一邊從褲兜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麻子張;“妖魂已經被驅趕跑了。這是我自己配製的驅鬼還陽丹,你馬上就給他吃,吃了保證他的魂靈馬上就能回來,身體也複原如初。”

鄒老板折騰的房間烏煙瘴氣呼呼往外冒煙,他的額頭上隱約還能見到汗珠。三個人一瞅完事了,感激的又是倒水,又是上煙,拜年的話說了一大堆,表示對鄒老板危難之時出手相救的致謝。

麻子張把藥包打開,手幹淨不幹淨我也不知道,拿起藥掰開我的嘴就放進嘴裏。我也沒睜眼,閉著雙目稀裏糊塗地“咕咚”一聲,隨著一口水的咽下,一包驅鬼還陽丹全部喝下了肚。

“放心,他很快就會沒事的,明天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一點不影響的。”鄒老板說著,接過江大頭遞給他的二百塊錢,看了一眼,而後美滋滋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別說,鄒老板的驅鬼還陽丹不知是何人所傳?他的藥入了我的肚,也就是一袋煙的功夫隻聽肚子裏“咕咕”作響,血管裏的血液開始翻江倒海一般“嗖嗖”竄動,盡管這樣,但並不感到難受,相反還感越來越舒服。

“水,水,,我要喝水。”這時,我忽然想喝水。

“喝水?有有有。”江大頭一瞅我意識清醒了喊著喝水,興奮之餘急忙給我倒了一杯。

“地。。。瓜,喝了水趕。。。緊睡會兒”,李老黑結巴著一邊給我蓋被子,一邊說:“鄒。。。老板說了,你睡一覺明天就。。。沒事啦。”

我不清楚真是鄒老板的追魂還陽丹起的效果?還是我依靠自身免疫力?體溫升高到一定程度高燒自然就退的緣故?反正我一覺醒來用體溫表一量,三十六度五,正常了。

這下,可高興壞了李老黑,麻子張,江大頭。三個人圍在我床前,後怕著直掉眼淚。

麻子張說:“媽呀媽,我的姥姥,老地瓜子,老天保佑,鄒老板總算把你從水怪手裏把命奪回來嘍。”

說話間,潘阿龍一推門進來,他看到我們說說笑笑跟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頓時來了十二分的喜色。他以為我吃了他哥哥的退燒沒事了,一張嘴,就誇他哥哥的醫術是怎麽的怎麽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