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天一小吵已修

4 三天一小吵 已修

電話那端已經傳來“嘟嘟”的盲音,而紀佳禾仍怔愣地聽著,許久才緩緩地放下來,望著窗外的幽夜,此時的城市已經換上燈火輝煌的景象,點點燈光密集如星,五彩繽紛,像綴飾在黑色綢緞上的珠寶,非常華麗絢美。 超速首發

可紀佳禾卻覺得這美麗的景象與她沒有半點關係,雖然她置身其中卻覺得很陌生,仿佛靈魂被拋向天際,非常地冰冷,非常地孤寂。腦海裏一直回蕩麥琪和秦璐的話:林安茹回來了……秦楚和林安茹在一起……總之,我的嫂子隻有安茹姐,除了她,誰妄想做我嫂子我都會用盡一切手段破壞……

以至於夜間她睡下時也睡不著,紀佳禾就拿起床頭的手機來看,卻翻看見今天下午媽媽發來的短信:佳佳,你問過秦楚了嗎,你們什麽時候有空回江鎮?

紀佳禾當時回了她:媽媽什麽時候出院我們就什麽時候回去,即使秦楚沒空我也會先陪您回去,看望江爺爺要緊。

然後紀媽媽回了一句:哦,那好吧,天涼了你要注意身體。

顯然紀媽媽非常失望,紀佳禾也很惆悵。她想讓老人家高興,可卻什麽也沒辦到。

房門忽然有響動,紀佳禾知道是秦楚回來了,就按亮床頭的台燈走出去,才到臥室門口就見一個男子架著醉醺醺的秦楚走進來,旁邊還有一位女子,也伸手扶著。

那個男子是劉鵬——風華珠寶的合夥人之一,也是秦楚的大學師兄、好哥兒們,平時秦楚都叫他大哥的。但另一個女子,紀佳禾就覺得麵生了。

她留著披肩長發,穿一件米黃色針織長袖衫,腰間係上一條小小的鎏金腰帶,下邊著白色短裙,露初修長的雙腿和精致的高跟鞋,她的身材非常勻稱,低垂的臉下巴削尖,看得出來是美人胚子。

紀佳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劉鵬說:“佳佳,還不快過來扶秦楚進去!”她才回神,走過去對那女子說:“我來吧!”

女子也不推辭,笑笑說:“也好。”唇邊閃現出兩個酒窩,眉眼彎如月,非常甜美。女子讓開位置讓紀佳禾扶,自己則轉身往後走,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麵輕輕作響,她的一步一態都非常優雅大方,高貴的氣質自然而然流出來,顯得很出眾。

紀佳禾看見她拐過紅木櫥櫃走進洗手間,似乎對秦楚家很熟的樣子,看來是常客了,就問劉鵬:“劉總,那個人是誰啊?秦楚怎麽喝成這樣?”

“哦,那個是林安茹,她今天從英國回來,我們哥兒幾個為她接風,結果秦楚喝多了。 超速首發”劉鵬說的時候酒氣噴薄而出,臉色紅彤彤的,看來也是喝高了,不過他號稱千杯不醉,即使醉了也還是清醒的。

紀佳禾的心猛烈跳動了一下,在心裏喃喃道:林安茹……林安茹……果然是林安茹……

她輕聲問:“秦楚很高興嗎?”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像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小子一個勁兒地喝酒,誰知道他。”劉鵬洪聲道,喝高了的他顯然忘記了三人的尷尬,所以沒注意到紀佳禾的語氣。

把秦楚放倒到床上之後,紀佳禾要走出去拿毛巾,卻見林安茹走進來了,她手中拿著毛巾,彎下腰來解開秦楚的襯衣扣子,給他擦身,動作嫻熟自然,毫無羞澀之感,似乎是常手了。

紀佳禾走上去說:“我來吧。”

林安茹卻揮開手答:“不用……外人不熟悉秦楚喜歡的輕重……”一說完,似乎注意到什麽,起身對紀佳禾笑笑說,“不好意思,還是你來吧。”

紀佳禾點了一下頭,接過毛巾,彎下腰來給秦楚擦身子,擦到秦楚的側要時,秦楚陡然揮開了她,似乎很不耐煩。紀佳禾再一次迎上去,林安茹卻說:“秦楚的笑穴很敏感,你力道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還是我來吧。”然後拿過紀佳禾手中的毛巾,給他擦。

秦楚果然安靜了,還猛然抓住了林安茹的手說:“不要走……”

林安茹掙紮了一下,他抓得更穩,林安茹便俯下身子對他說:“秦楚……沒有人會走……”然後輕輕掙脫,這才拿得開。

紀佳禾看到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澀澀的,竟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林安茹邊擦邊說:“剛剛我看到你洗漱間裏的沐浴露是玫瑰香型的,秦楚對玫瑰花粉過敏,你最好別用這個香味。”

俯過身子去擦秦楚的手臂又說:“還有,穿的衣服不要用清香劑,秦楚不喜歡太濃的香味……剛剛看到你飯桌上的菜,煮菜時別放太多蒜,秦楚討厭蒜,多放一點薑就好,薑有益於健康……給秦楚買襯衫,最好買純棉麵料的,不要買亞麻麵料,因為亞麻麵料容易起皺,而秦楚是非常注重著裝整齊的一個人;再則……”

“那件襯衫是秦楚自己選的。 超速首發”紀佳禾突然打斷她,嘴角噙了一絲模糊的笑,“那天我們逛商場,我說要給他買衣服,讓他自己挑,他就挑了那件。而且那件襯衫他經常穿……似乎並不怎麽排斥亞麻麵料;至於吃菜的口味,或許你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這一年裏已經習慣了吃蒜,而薑不薑的就無所謂了……還有那些清香劑,平時也不見他怎麽排斥,或許是他沒說吧,不過謝謝你的提醒,我以後一定注意。”

林安茹停了手中的動作站起來,看著紀佳禾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然後低頭,長睫微動,有些苦澀地笑說:“看來是我多心了,原來秦楚已經改變了很多習慣。”不過又燦爛地笑起來,“想當初買襯衣,他都讓我挑的,我挑什麽他穿什麽,因為他覺得我挑的比他自己挑的更合適,他穿得也更開心,或許現在他不在乎誰給他挑衣服了吧。”

紀佳禾從鼻尖不自覺地輕哼了一下,鼻息很淡,林安茹未必聽到,然後低頭不說話了。

這時,劉鵬打完電話走過來說:“安茹,你嫂子打電話來催了,看來我們不得不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林安茹笑說:“嫂子也是關心你,大哥先回吧,我一會兒再回。”

劉鵬詫異,“怎麽,你不是沒開車來嗎?”

“周士安會來接我。”

“哦,這樣啊,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轉頭對紀佳禾說,“佳佳,你要照顧好秦楚啊,我先走了!”然後轉身出門。

屋內隻剩了紀佳禾和林安茹。林安茹打量他們的房子說:“你這裏裝修得真好看,淡黃色調,很溫馨,這也是我喜歡的色調。當初秦楚還說要為我打照這樣的房子來著,沒想到真的裝修成這樣。”

紀佳禾清淡不屑一笑說:“房子是我裝修的,裝修的時候秦楚很忙,沒空管這些。等你結婚了,或許周公子也會為你裝修一套這樣的房子。”

林安茹眸光瞬間如秋天的湖水,平靜中卻透著涼意,她微笑說:“原來如此,不過我和周士安隻是訂婚而已,婚姻大事還沒決定呢。”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難不成她不想和周士安結婚?紀佳禾有些不以為然地垂眸,嘴角帶了一絲嘲弄的笑意說:“盛科集團和周氏集團聯姻是極大的美事,我想林董事長和周董事長會很樂意促成的。”

林安茹頓時沒了言語,隻是目光有些冰涼。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接:“喂……你到了?……嗯,好吧,我這就下去!”掛了電話對紀佳禾笑說,“不好意思,我未婚夫到了,我得回去了,改天有空我們再聊吧。”

紀佳禾點點頭說:“也好,我送送你。”

“不客氣!”林安茹低頭笑笑走出去,可又忽然回頭說,“對了,我差點忘記了……”翻包拿出一樣東西,遞給紀佳禾說,“這是秦楚家的鑰匙,之前我一直用著,忘記還給他了,現在還給你。這個房子隻有兩把鑰匙,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一把,是不是重新配置的?可是重新配置畢竟比不上原裝的好用,而且這個鑰匙扣是和秦楚那個登對的,所以你還是拿我的吧!”

紀佳禾接過,笑笑說:“我會還給秦楚。”

林安茹說:“那我走了,Bye-bye!”然後出了門。

紀佳禾送她到門口,直到看見她進電梯,才關上門。她低頭看了看林安茹的鑰匙扣,鑰匙扣上的笑臉娃娃果然跟秦楚的一模一樣,雖然娃娃有些舊了,但那些紋路還是很清晰,笑容很可愛。

紀佳禾盯了一會兒,忽然眯起眼睛來,不屑冷笑一下,把鑰匙卸下,一甩手就把鑰匙扣扔到垃圾桶裏。

她又進房間給秦楚蓋上被子,臨走時,秦楚忽然拉住她的手輕聲說:“……不要走……我不想你離開我……”

紀佳禾忽然就愣住了,心間像倒了醋一樣酸意濃濃。原來麥琪說的是對的,她還是有點在乎這個男人的。她輕聲說:“我不走……你放心吧……”

秦楚果然安靜了,沉沉地睡下。紀佳禾就抽開手,走去書房睡。

這一夜,她睡得很淺,總是半夢半醒。第二天早上房子裏一有動靜她就醒了,看了看床頭的鬧鍾,才七點多種。

秦楚要上班,起床一向有規律,即使平時應酬宿醉他也不會耽誤時間。紀佳禾想起還要問他是否去江鎮的事,就起床走出去。看到他已經西裝整齊打扮好,不過卻一直在找東西,她問:“秦楚,你在找什麽?”

“我的鑰匙不見了。”他彎腰翻著玻璃桌上的雜誌說。

“什麽鑰匙?”

“就是家門鑰匙,有大頭娃娃的那串,你有沒有放到哪兒了?”

紀佳禾忽然想起了什麽,去翻垃圾桶,拿出那個鑰匙扣說:“這是你的?”

“對……怎麽會在垃圾桶裏?”秦楚接過,皺了一下眉頭,忽然沉下臉來說,“難道是你扔的?”

紀佳禾不說話,緊抿的唇有些僵硬。

秦楚眯眼冷冷地說:“你為什麽要扔我的鑰匙扣?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對我很重要?這是秦璐十歲時賣廢品攢的錢給我買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帶了這麽多年雖然舊了卻一直舍不得扔,你為什麽要扔了它?”秦楚言辭激烈,頓了一下又說,“難道你生秦璐的氣才這樣做?”

紀佳禾很委屈,但麵上還是不服軟地答:“我生秦璐的氣也不至於這樣做,難道我是這麽下作的人嗎?事實上我不根本知道鑰匙扣是你的!”

“我天天拿在手上你不知道嗎?”

“……”

事實上她確實不知道,因為她本來不留意秦楚的東西,更不關心他的事,可這句話寧可不說出來,否則矛盾更大,於是紀佳禾保持沉默。

可秦楚就當她默認了,於是更加生氣,腮顏抖動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她幾眼,沒再說什麽就轉身到玄關穿皮鞋,甩門出去。

紀佳禾看著這一切,閉了閉眼,心裏默念:林安茹林安茹,竟然是這麽有心計的人!她忽然覺得很煩躁。

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她就走回書房接電話。是紀媽媽打來的,她很高興地說:“佳佳,家裏打來電話說承晗已經到家了,嗬嗬,這孩子出去了這麽久終於回來了!正好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跟醫生申請提前出院,醫生同意了,所以我們明天就出院回家吧。你問秦楚了嗎,明天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