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情敵對峙

18 情敵對峙

紀佳禾伸手想奪過手機,林安茹立刻收手往後一拉,躲過了她,然後笑笑說:“這可是秦楚的真話錄音,你都聽到了吧?”

紀佳禾看著她,手緩緩放回,心劇烈搖動,像狂風巨浪下的船隻,幾欲擋不住那股情感衝擊的浪潮,她極力控製自己內心的戰栗和即將爆發出來的情緒,可是還是顯得這麽難以接受。 超速首發

林安茹靜靜看著她,眸光水潤卻似結了一層冰一樣,忽然嘲弄一笑,“你不會想說這是假的吧,難道你連秦楚的聲音也認不出?”

紀佳禾手緊緊捏著包,有些發抖,她麵色冷肅得幾乎要凍成冰,但還是嘴角一彎,極力露出笑來說:“林安茹,我的確不相信,因為我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有什麽好相信的!”她眸光清澈中同樣透著深深地寒意。

林安茹嘴角一動,忽然笑了一下,轉過頭眯眼望著遠處的景色,陽光照得她的臉透亮,長發飛舞妖嬈,這一刻讓她平時賢淑的臉也顯出幾絲張狂之態。她平淡地說:“好,你可以不信,那你就等江承晗的電話吧,看仁安集團是否答應跟你們合作。”

紀佳禾又努力彎著嘴角清冷一笑,“即使仁安企業不跟我們合作也未必是秦楚的原因。”

林安茹微斜了眼睛看她,眼波平靜,但更像審視,她說:“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然後低頭從包裏掏出一份東西,遞給她說,“你自己看吧!”

紀佳禾眼簾一垂,見是一個紙袋,她不知是什麽,心裏遲疑了幾分,又抬眼看林安茹,才伸手接過來,解開絲線打圈的封口,從裏麵拿出一遝文件,赫然是盛科集團和風華珠寶有限公司采礦的探礦權申請登記書。下麵還有許多文件,紀佳禾一份份翻過去,從調查表到地質勘查資格證書再到各級政府審核的證明,最後是國土局頒發給他們的采礦許可證。

紀佳禾每看一份手就多抖一下,心裏也一寸寸地寒冷,因為每一份文件上麵都有一個名字——秦楚,說明申請采礦的整個經過他都參與。 超速首發

如果說剛剛她情緒還像狂風巨浪一樣搖擺,可現在看了這些證書,她就像被摧毀的船隻,被衝擊到岸邊,再也不會波瀾起伏了,因為心在這一刻已經絕望,所有的希冀和信任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紀佳禾抬起頭來看著林安茹,眼裏是驚痛的光芒。

林安茹說:“至始至終,秦楚都參與整個采礦計劃,從勘測到提出申請表他從沒離開過,即使是他跟你說他想和本集團解約時,他依然在爭取采礦申請權的事。”

“你意思是解約的事他隻是騙我?”紀佳禾顫抖著說出這句話。腦子裏忽然記得幾天前他對他說正在努力解約,可是三天後他約沒有解成功,盛科集團反而申請得采礦權,他也解不了約了。難道他真的沒爭取過解約,反而一直在努力申請采礦嗎?

“看來這回你看得透了,如果不是秦楚代理申請的,每份文件的簽名上怎麽會有他的名字。”

紀佳禾緊緊捏著文件,捏出一道褶皺來,看著她冷冷地說:“林安茹,你這麽費盡心機破壞我和秦楚的關係到底為什麽,你以為你這樣就會得到的幸福嗎?”

林安茹眼神眯成一絲笑,卻是森然冰冷,她說:“秦楚和我分開的那一年,你這樣介入他和我之間,最後和秦楚結婚你又為什麽?你以為你這樣就會得到幸福?”

紀佳禾幾乎要被她逼瘋,大喊:“你和秦楚之間的事我完全不懂,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我介入你們之間?你又憑什麽這麽質疑我?”

林安茹嘲弄一笑,似笑非笑地盯著紀佳禾說:“嗬嗬,是嘛?不可否認我和秦楚鬧冷戰時是因為我家裏從中間挑撥的關係,可是我和秦楚即使分開也還是有愛情存在,秦楚也曾來找過我幾次,那時候被我家裏人擋開了,我不知道,等我知道時他已經不來了。 超速首發我很想問為什麽,為什麽他不再堅持?以前在大學時,我們冷戰,無論誰對誰錯他都會先放低姿態一次次來尋我,直到我氣消和他重歸於好,可是為什麽這一次他不堅持了?我也想去尋他,可是我出不去,然後就一直在等他,可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和你在一起的結果!紀佳禾,你這樣破壞一對感情深厚的情侶你就高尚了嗎?”

紀佳禾氣得笑出來:“你簡直是無中生有,無理取鬧,你憑什麽說是我介入你們,你有沒有問過秦楚的想法?”

“秦楚的公司裏,有一部分的人是我們大學同學,你做了什麽我不清楚嗎?平時總是最晚一個下班,引起秦楚的注意,然後總是把自己裝扮成秦楚最喜歡的摸樣,辦成秦楚最喜歡的性格,你母親生病,更是有意透漏消息給秦楚知道,以博取他的同情,你敢說你這一切不是為了勾引秦楚?”

紀佳禾牙齒顫抖,冷聲說:“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瘋了瘋了……我不想和瘋子爭吵,但是我想告訴你一句,秦楚已經和我結婚,不管你們前麵有什麽,現在你糾纏他你就是小三行為,會被人所不恥,林小姐該想想你的身份!”說完甩回她的文件袋轉身就走。

林安茹忽然喊:“紀佳禾,到底是誰先糾纏誰的男友?到底誰才是小三?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紀佳禾回頭,心裏徹底火了,再也壓不住,回頭大喊:“林安茹,如果你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可以告你誹謗!”頓了一下,冷笑說,“好,就算我不仁在先,可是秦楚已經是我老公,你以為你再這樣掙紮就會有結果?到頭來隻會讓秦楚更加厭倦你這醜惡的嘴臉!”

林安茹忽然笑了,看著她笑,然後又幾乎是仰頭大笑,黑色的連衣裙擺動,長發飛舞如妖魔,紀佳禾從來沒覺得林安茹有這麽撥恐怖過,看著她都不寒而栗。

笑完林安茹立刻神色一凜,森然盯著她說:“紀佳禾,你遲早要和秦楚離婚,秦楚是我的,江鎮的礦業也是我的,我會讓你一無所有,報複你之前對我所做的一切!”然後哈哈笑兩聲,得意地笑走了。

紀佳禾感覺今天她所承受的幾乎是她長這麽大以來最重的,重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她咬牙切齒說:“林安茹你簡直是個瘋子!”

然後電話忽然響了,是江承晗打來的。江承晗說:“喂,佳佳……”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紀佳禾努力壓著情緒說:“喂,承晗,你有什麽事?”

江承晗卻不說話,一直沉默著,死一般地寂靜。

紀佳禾忽然感到不對勁,趕緊問:“你怎麽了?”

許久,江承晗才說:“佳佳……對不起,我沒辦好事情,仁安集團說江鎮不具備開發潛力,然後拒絕了我們的合作計劃!”江承晗壓抑著聲音,很難過地說,“對不起,是我沒把策劃書寫好,沒有能力說服他們……”

“不是你的錯!”紀佳禾平淡地說。

“佳佳……”

“我說了不是你的錯,你不用管了……不用管了……”然後忽然掛了電話,不理會江承晗的驚訝。紀佳禾緊抿的嘴唇**,眼淚就留了下來,即使她緊捂著嘴,可還是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卻不可以忍受他的欺騙和背叛,不可以忍受他這麽傷害她的家鄉和父母!沒想到在這場愛情之戰,她輸的這麽徹底!

紀佳禾就一直哭,淚眼迷蒙地望著遠處的方向,一邊走過去,中到中央,卻又停了下來,就一直望著江麵發呆,直到太陽偏移,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她似乎才找回了神誌,走上公路,搭車回去。

隻是她沒想到在小區附近就見到了秦楚、母親和江承晗,他們似乎剛要開車出去,見了她立刻停下來,一起下車走來,江承晗擔憂地喊道:“佳佳……”

秦楚則臉帶怒火說:“紀佳禾,你去了哪兒,為什麽一整天不接電話?”

紀媽媽也拉著她的手擔心地說:“佳佳,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也不告我我們一聲?你知道承晗說你忽然掛他的電話,情緒不對,後來又一直不接電話,天黑也不回來,你不是讓我們擔心死嗎?”

紀佳禾麵色死一般的冷漠,她忽然拍了拍母親的手說:“媽,我沒事……”再抬眼看向秦楚,冷冷地說:“我們談談!”然後不理會疑惑的母親和江承晗,兀自走到一邊去。

秦楚腮顏一抖,忍著脾氣跟過去,問她:“你有什麽事不能回家談,你不知道大夥都擔心你嗎?”

紀佳禾沒有回頭,隻背著他說:“這件事隻關乎你和我的事,所以隻要找你談就好!”

“什麽事?”

紀佳禾回過身來,手中握著林安茹給的錄音筆,按了一下播放按鈕,一陣輕微的吵雜音之後,立刻傳來秦楚打電話的聲音。

她一直冷冷地看著他,觀察他的反應。見他起初驚訝,不可置信,然後傷心、憤怒、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幾乎扭曲了他的臉。最後他大喊:“佳佳,你去哪裏弄來這東西,這東西……不像你想的那樣,你不要相信!”

紀佳禾麵無表情,隻冷冷地問他:“我隻問你這段話是不是你說的?”

“佳佳……”

“是不是?”她微拔高了音量質問,幾乎控訴道。

秦楚麵色驚疑不定,見她執著,眸光陡然痛縮,最後咬牙說:“是,可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紀佳禾沒有說話,隻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打得秦楚側過頭去,再也說不出話來,唯獨眼神不斷閃著悲痛的光芒,可是紀佳禾不理他,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