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介於虛妄和真實之間的維度
十分鍾後，兩人再度回到了原本的酒店走廊內。
兩人驚愕地發現，原本被司艾用火係超凡能力轟出的大洞已經消失，那被熏烤得漆黑一片的牆壁，此時也重新變得雪白。
若不是那頭“娜迦”的屍體還倒在一旁，要不是這偌大的酒店空無一人，要不是原本暢通無阻的電信號毫無作用，恐怕司艾會真的以為這裏是原本那個寧靜祥和的世界。
而方想的感受更深，他已經偷偷嚐試過進入遊戲，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現在，能借用模擬器內的力量更加輕鬆流暢。
這是怎麽一回事？
方想看了一眼窗外，隻看到今夜的雨，似乎又下大了些。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司艾繞著娜迦的屍體走了兩圈，又抬頭看了看雨夜，像是檢查完了周圍的情況，原本緊繃的神經似乎放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對著方想道。
“哈，司艾大叔，什麽時候了，你還搞這個”方想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司艾眼中“不善”的光芒，原本到氣管的話瞬間就改成了：“……好吧，我選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們暫時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了？這種娜迦，隻有一個嗎？”方想不解。
“我不知道，也許有，但他們的首要目標，應該不是我們。”
司艾苦笑了一聲，向方想指了指另一邊窗戶外的一物，道：“我想，它們的目標，應該是那。”
方想順著司艾的指向望去，那是江水的下遊，靠近海的方向。在絲絲細雨當中，方想突然看到，那雨幕中，居然有著一個龐大的黑影！
原本祂好像就一直在那裏，但方想下意識地忽略了祂！
直到此時，有司艾指出，方想才驚愕地看見！
“……你要說的壞消息，別告訴我……”
方想的嘴唇有些發幹，語氣也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分。
“沒錯……就是它，十八局原本的計劃就是除掉祂，在今晚。”
“我原本也下意識地忽略了祂。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此時回來，才發現……”
司艾抿了抿唇。
“……很顯然，他們原本的計劃似乎出現了意外，而我們……暫時也被困在了這裏。”
那是何等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
雨幕當中，一條橫貫天際的長條形事物從天邊伸出，仿佛是一根高懸的繩索一般，搖擺在這無盡的雨夜，它的上端，更是直接插入了天邊的黑雲內！
方想仔細看去，那哪裏是繩索啊！明明是一條無比巨大的觸手！
觸手怪！
隻要盯著看一眼，耳邊就仿佛響起了宛如水泡浮動般的呢喃。
方想連忙挪開眼神。
“娜迦……觸手……風暴之主……神位更迭……”
他的腦海當中，有關這方麵的情報不斷閃爍過。
“我猜想，我們現在處於的虛妄與現實之間的維度，所以才會看見它。事實上，在這之前，十八局內沒有人能猜得到祂的具體形態……”
“所以我猜想，想要從這裏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
剩下的無需司艾多說，方想也知道了。
他想說的，無非是隻有靠近“祂”，靠近那最為虛妄的所在，兩人才有辦法可想，才能離開這裏，等到十八局的支援。
“接下來的行動無比危險……你可要在這等我……”
司艾猶豫了一下，問道。
“不，請務必帶上我。”方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哪怕對手是什麽奇怪的生物，他也不會怕的。
對方或許是【風暴之神】，但他方想的位格，未必會差了祂去！
更何況最近他還收割了一波信仰，再加上奇跡，他未必沒有自保之力……
司艾自是不知道其間方想的所思所想，他愣愣地看了一眼方想眼內的堅決之意，把剛到嘴邊的說辭咽了下去。
司艾在這個部門已經工作許久，算是第一批獲得超凡之力的幸運兒。在為十八局執行任務期間，他見識過無數人的怯懦、膽小，見過許多平時連小惡都不敢做的人，在危難來臨之時，在生死攸關之際，卻能對自己最為親近的人下手。
因此他深識的人性。
但眼前的這個……少年……
隻能說不愧是白老大特別關注的【少年】嗎？
司艾點點頭，很幹脆地坐下：“那原地修整十五分鍾，我們就動身。”
“好。”方想也學著司艾的動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雖然說剛才的爬樓沒能給他強化過的身軀帶來多大的負擔。但是調整一下自己繁雜的心緒也是好的。
調息了一會，方想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司艾大叔..小弟有件事特別好奇想問。”
“什麽啊？”
司艾雙手抱胸，卻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隻聽到眼前方想吐出的仿佛惡魔的低語：
“你的超凡能力，覺醒的一定是燃燒果實的能力吧。”
“......”
司艾的眉毛狠狠地跳動了一下，然後義正言辭地回答道：
“不！我是火靈力元素體的能力。”
“司艾你剛才好像沉默了一下。”
“你的錯覺。”
“還有你剛才的招式好像也是報的海賊裏的名字啊！”
“你的錯覺。”
“可是老哥你名字都是把人家反過來念的啊！”
“你的錯...哦，這個純屬是碰巧。”
“......司艾你這樣狡辯好麽？”
“不，我真的是火元素靈力體。”
“司艾，說實話你剛才說的能力好像不是這麽念的.....”
司艾簡直要崩潰了，剛剛調整好的情緒變得非常不連貫起來，他幽幽問道：
“方想，你是個死宅吧？”
“是啊，怎麽啦？”方想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死宅不行嗎？死宅也有人權！”
不，因為真的隻有死宅之間才會惺惺相惜嗎……司艾無聲地吐槽了一聲：
“......沒什麽，當我沒問......”
似乎為了安放方想那無處盛放的好奇心，司艾咳嗽了一聲，引出了另一個話題：
“其實說起來這麽久，我還沒有跟你講十八局主要負責的是什麽事吧？”
“什麽事？”
方想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司艾站起身，撣了撣那身便衣上沾惹的灰塵，道：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