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白狐兒臉,芳心亂了

李長生蹙眉之際,那香氣卻是愈發臨近了起來。

李寒衣竟也紋絲不動。

李長生張口正欲說話之際,卻感受到一股酥香入口。

繼而便是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

“咯咯咯~

李先生,此為桂花酥、豌豆黃、龍須酥。

這三類茶點都是我做的!

送給先生品嚐一二。”

那茶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吃起來極為爽口。

李長生不僅頓首輕笑。

“嗬嗬,黃瓜,你這糕點味道著實不錯。”

“先生若是喜歡,黃瓜便多做些許,讓寒衣姑娘端了去。”

黃瓜聞言不禁笑道。

這丫頭性子活潑,在廚藝音律之上極有造詣。

在梧桐苑內的一貫表現卻是欠缺機敏,實則乃是離陽皇室在北涼王府布置的暗子。

“好,那就有勞黃瓜姑娘了!”

李長生微微頷首,黃瓜則是甜甜一笑,在李長生的上一堂課之中,除了青鳥之外,黃瓜也是有所破境。

隻是黃瓜境界不高,便是破境之後卻仍是未入上三品之列。

李寒衣卻是再度撅了撅嘴,師父不是說來北涼王府收那個紈絝世子為徒麽。

怎麽偏偏在這裏招蜂引蝶!

李寒衣侍奉李長生五年,卻也從未見過這般美人兒,心中總覺得這些美人兒能將師父奪走。

但轉念一想,師父雙目失明,她們便是生的再美,師父卻也看不見。

一念及此,心情不禁稍稍好轉,但又想到師父也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卻又傷神了起來。

一顰一笑、顧盼神飛之間,將一個古典美人的靈動之感,詮釋的淋漓盡致。

……

不覺間,一堂課再度過去,此番眾女都變得認真起來。

除卻黃瓜外,又有幾名丫鬟修為進境!

她們本都是年輕貌美,且又各有所長,並非專一習武。

便是天賦不錯,境界卻也高不到哪裏去。

但在李長生的朗朗書聲與二胡聲下,多年桎梏卻是瞬間通透了!

……

午膳期間,南宮仆射胡亂吃了幾口,但見李長生那細嚼慢咽,熏香品茗的悠閑模樣。

不禁心頭略有幾分氣憤。

卻也是強自忍下,等待李長生吃罷喝足正欲起身之際,卻是嬌軀飛掠而起,攔在了李長生的麵前。

麵對白狐兒臉,李寒衣依舊是抱有幾分敵意,畢竟相識不過一天而已。

李寒衣貼身護持李長生,後者輕拍李寒衣的香肩,後者當即會意,收起了手中聽雨劍。

“嗬嗬,白狐兒臉,可是有哪裏沒聽懂的?”

李長生溫和一笑,真好似一個關心學生成長的老師模樣。

南宮仆射一聲輕哼。

“李先生,聽說你要明後兩日要休息,咱們的三日之約,可還作數?”

李長生聞言不禁淡然一笑,原來這丫頭是為這個來的。

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人,便是這五年之間他也一直恪守著一周雙休,節假日一天不落,且沒有任何的調休!

畢竟前世享受不到的事情,咱都穿越了,總歸得享受享受了吧!

“當然作數!”

南宮仆射聞言秀眉顰蹙,更加慍怒了起來。

“明後兩日先生休息,今日講課側重點卻也不在我的身上!

一晌過去,卻是不如昨日半個時辰!

如此,先生又怎麽完成那三日之約?”

雖看不見,李長生卻是感受到了南宮仆射那急躁的心情。

“白狐兒臉,看你這樣子,似是很想侍奉我三年啊?”

李長生嘴角掛著輕笑。

南宮仆射聞言一滯,隨即眉頭緊蹙,決絕的開口道。

“哼,若能早日踏足天象境,便是服侍先生三年又能如何!”

李長生微微搖頭,沉聲道:“白狐兒臉,你的心境亂了!

如此,可不利於突破。

午後你便沉澱本心,專心聽講。

待得黃昏後,再來軒宇居歪脖柳樹之下,我給你補補課。”

說罷,李長生大踏步的向聽潮閣外走去,令人訝異的是,他雖然目不能視物,走起路來卻是十分穩健。

李寒衣緊隨其後,徒留南宮仆射怔在原地。

“師父,晚膳之後你便不再授課,五年以來一向如此。

你怎麽唯獨給她開了小灶?”

李寒衣小手攙著李長生,輕聲問道。

“嗬嗬,畢竟為師可不想去給李義山老先生披麻戴孝三年啊!

那多無趣!”

李長生坦白道。

“那便明天再給她講課唄,為何偏偏要選在黃昏後呢。”

李寒衣不解的問道。

李長生轉過身來,伸出手指李寒衣的瓊鼻之上輕輕一刮。

“小丫頭,為師寧願周五加加班,也不肯放棄雙休!”

“加加班?”

李寒衣微微一怔,這加班是個什麽東西?

……

聽潮閣底,羊皮裘老頭兒不禁被閣樓之上的場景吸引。

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凝眉思索。

“這瞎眼小子到底什麽來路,劍九黃沉浸指玄境多年,一朝踏入天象境還則罷了。

可那王繡後人分明才踏入二品小宗師不久,僅僅是一晌的光景便破境入了一品金剛境了?

離譜,當真是離譜!

老夫縱橫江湖半世,除卻那龍虎山上的牛鼻子老道齊玄幀,卻還從未見過這等奇人。

莫非真是什麽謫仙降世不成?”

李淳罡低聲喃喃,自囚聽潮閣底二十年,他早就是了無生念,如今卻是被挑起了莫大興致。

甚至都想著直接衝上聽潮閣,見一見這個好為人師的瞎眼小子。

……

李義山靈堂之前,跪了半晌的徐鳳年卻是在木桌前打盹兒。

徐鳳年本以為老黃還會帶上醬牛肉和黃酒,來找自己吃上幾口喝上幾口。

但等到了午後卻也不見老黃人影,隻得破口罵了幾句,隨即看著那丫鬟們早早送來的吃食。

胡亂的墊巴了幾口,一邊吃還一邊埋怨。

“這肉哪裏能比醬牛肉啊!

太瘦太瘦,索然無味!”

“嘿,這酒也是,忒柔了,遠不如老黃偷偷釀的黃酒刺喉!”

徐鳳年吐槽之際,隻覺得背後一道寒芒襲來。

隻是那寒芒未出之際,隻聽見一聲嬌喝。

“徐鳳年,我殺了你!”

身軀迅速一轉,一柄短劍刺殺而下,徐鳳年身前的木桌瞬間被那鋒芒之氣斬作兩斷。

徐鳳年感受著那鋒芒劍意,端的是驚魂甫定,但見手持神符的嬌俏女子後。

卻是咧嘴一笑。

“小泥人兒,你怎麽來了!是要陪我一同給師父披麻戴孝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