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禪師那廂,暗器已經及體,禪師發現暗器乃是飛爪,後麵還綁著繩索,這飛爪個頭頗大,看著似乎是精鋼打造,禪師不動不搖,任由飛爪鎖住自己雙腿雙臂,隻見飛爪鎖住瞬間,繩索猛地拉直,看樣子意欲將禪師拉出禪房。禪師並不掙紮,任由飛爪將自己拉的破窗而出。

大衍禪師來至院中,外麵是五六個蒙麵黑衣人操縱飛爪鎖鏈,還有其餘十餘個蒙麵黑衣人正在追趕其他僧人。

大衍禪師不由長頌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飛爪與這抓人手法分明是六扇門裏對付窮凶極惡之徒的鷹爪,江湖門派並無此物,爾等何需蒙麵。本寺僧眾大多不習武功,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黑衣人中領頭的開口道:“大師乃昔日傳說中的高手,我們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次乃為殺人凶徒李玄池而來,大師最好耐心合作,不然我等可不敢保證貴寶刹及僧眾安然無恙。”

大衍禪師徐徐開口:“阿彌陀佛,施主不愧為六扇門中後起之秀:為抓嫌犯,當麵自辱亦麵不改色,濫捕無辜而振振有辭,實在令人佩服,胡施主。”說罷,身子輕輕一抖,幾柄鋼爪竟瞬間脫落。

這領頭人正是白天來的鑽天鷂胡執,白天被人攪局使他萬分惱怒,於是趁著晚上眾僧休息,領著手下帶著兵器迷香,再闖覺隱寺。胡執見大衍禪師輕鬆脫開鋼爪,不由心頭一緊,暗退兩步,喊道:“大師乃高僧不可妄開殺戒,我等捕快卻無此限製,大師莫非不為這幫僧眾著想嗎?”

大衍禪師低頭無語,良久方才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然後閃身讓出了禪房的門口。

胡執見狀大喜,領著幾個黑衣人闖進了禪房,然而並未看到李玄池。胡執返身來到院中,質問大衍禪師:“大師,李玄池人去哪兒了?還請大師交出來!”

大衍禪師回到:“阿彌陀佛。爾等已將這裏圍住,老衲身無雙翅如何將人送走,胡施主若是執迷不悟仍要胡鬧,休怪老衲不客氣了!”

正說著,覺隱寺外圍忽然想起一聲淒厲的夜梟叫聲,胡執聽了手一揮:“我們走,李玄池在那邊。”走之前還向大衍禪師拱了拱手:“大師好手段!”滿院的黑衣人頃刻間走了個一幹二淨。

再說李玄池那邊,李玄池發現自己提不起內力,趙寧兒則誇張的睡了過去,李玄池眼睜睜看著大衍禪師被拽了出去卻又無可奈何。正在愁眉苦臉之際,那個法號玄心的小和尚說話了:“這是迷香,中者輕則渾身脫力,重則昏睡不醒。”李玄池說到:“那同羽師伯他不要緊吧?”

玄心回到:“師父他佛門心法精深,又常年苦修,心智堅毅,應該沒有大礙。”李玄池安心的鬆了口氣。玄心的下一番話卻又讓他緊張了起來,“隻怕對麵拿寺廟同門威脅師父,另師父投鼠忌器。”“那可如何是好?”

玄心小和尚扭頭掃了下四周,不知對方是對迷香太過自信,還是過於忌憚禪師,他們並未派人在禪房左右監視。玄心在李玄池驚訝的目光中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僧袍,然後輕輕推開了禪房的後窗,回身將李玄池和趙寧兒一邊一個抗在了肩上,如狸貓般悄無聲息的躍出了禪房。

玄心帶著二人悄悄繞到了覺隱寺的後山,然而終究還是被這裏的眼線發現了,無奈之下,玄心扛著二人開始放足狂奔,對麵的黑衣人竟然一時追不上,隻得發出信號開始召集同伴四麵圍捕。

那些捕快追不上玄心,開始向著他們招呼各種暗器,玄心雖然武功身手遠勝這些捕快,可是終歸身背二人,不能放開手腳,一會兒功夫就中了數枚暗器。李玄池看在眼裏心中萬分惱怒,對著玄心說到:“玄心小師父,你將我丟在此處吧,他們要找的是我,將我抓捕到手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玄心聽了咧嘴一笑:“玄池師兄說的哪裏的話?”說著身上又中兩枚暗器,然而玄心麵不改色,幾番周折,終於帶著二人衝到了山林之中。

玄心扛著二人在山林中左鑽右轉,然而始終甩不脫後麵的尾巴。李玄池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經驗老道的捕快,我等被捉恐怕隻是早晚而已。”

玄心聞言更不答話,在林中門頭狂奔,過了有頓飯功夫,他忽然縱身一躍,再落地時竟不見了人影。李玄池則覺得眼前一黑,緩了片刻才看清,三人不知怎麽身在一個狹窄的山洞中。

玄心將二人放在地上後,壓低聲音對李玄池說:“玄池師兄莫慌,此處是我年幼時滿山亂轉發現的一個山洞,洞口狹小覆滿青藤,裏麵頗為寬闊且幹燥,我們且在裏麵躲一躲再做計較。”

李玄池點點頭,關切的說:“玄心小師父,你的傷如何了,先處理傷口為要!”玄心聽完,憨厚的笑了,把身體抖了兩抖,大部分暗器竟然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隻有兩三個還釘在身上。玄心隨手拔掉,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我自幼隨師父習武,師父看我天生力大,怕我少年心性出去惹事,故而教的大部分都是防身的功夫,去年師父說我的心訣已經小成,這些暗器灌注內力的不多,他們夜間準頭也差些,都是些皮肉輕傷。”

玄心正說著,忽然身子晃了兩晃就要跌倒:“咦?這暗器似乎有些問題?”玄池趕忙掙紮著起來扶了玄心一把:“不好,看樣子是喂了藥的。我聽汪前輩說過,暗器大多細小,除非高手否則難以有效殺傷,故而有些人會給暗器喂藥,有的喂麻藥有的則喂毒藥,這類暗器陰毒非常。玄心小師父你且調息下,看可有什麽不適?”

玄心聽完一聲“阿彌陀佛”。憤憤然說到:“這暗器本就占了一個暗字,為正大光明之士不齒,又再加一個毒字,實在是傷天害理至極。”說完席地而坐,默默運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