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懲惡取劍

十二章:懲惡取劍

話說賽一飛等人套了三輛馬車,拉著一大批王爺樂園的財物,奔回山寨走了。熊飛飛在王爺樂園門前與他們分手,一直目送他們被燕雲山山頭擋住了身影,才轉身走去樹林中。隻走過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入了樹林,又尋找到了逍遙子。他見逍遙子正坐在一塊大石上,兩眼凝神的看著樹上的一個鳥巢,就高興的叫了聲:“師傅。”

這時,逍遙子聽到有腳步聲走來,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是熊飛飛向他走來,並很甜的叫了一聲:師傅。就是高興一笑。

熊飛飛來到逍遙子麵前,笑著說:“徒兒要向師傅賠禮,讓你久等了!”逍遙子又是一笑,就關心的問賽一飛幾人的事,說:“山大王幾人都回山寨啦?財物都拉走了沒有?”熊飛飛說:“他們回了,一共拉了三馬車財物走的。我想,他們把這些財物運回山寨後,就夠山寨上的嘍囉用上一段時間了。”逍遙子聽後,也替他們高興,接著又問熊飛飛說:“ 咱們分別這麽短的時間,你怎麽又做上綠林好漢了?”熊飛飛就笑著把經過說給他聽了,後來說:“其實,我根本沒想著在山寨裏呆下去,想時刻找機會逃下山,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前一天,山寨裏的嘍囉要缺生活物質了,山大王在聚義廳召集眾頭目商量下山打劫物質的事。我一想,這倒是個逃跑的好機會。所以,我才給他們出主意,來王爺樂園打劫。我的意思,想把他們引到這裏來,打算趁他們打劫王爺樂園的時候,就趁機逃走,然後就去找師傅。卻沒料到師傅也來了王爺樂園了!倒是不要讓我到處去找你。”逍遙子一笑,接著又問:“你又是怎麽知道這裏有個王爺樂園的?”熊飛飛笑著說:“這地方,我當然清楚了!”接著就把怎樣從牢房來到這裏,怎樣在石材廠做奴隸,又怎樣去塞北,又在路上受到種種艱難困苦,然後遇到師傅,就被師傅救了。前前後後,都說給逍遙子聽了。

逍遙子聽後,心裏明白了熊飛飛在人生中,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就笑著說:“你的福氣不淺,入了山寨,就做了山寨裏的軍師,成了草寇中一個響當當的人物,真是幾日不見,讓人刮目相看!”熊飛飛笑著說:“師傅這是在拿我尋開心,有人不是說,此一時,彼一時嗎!那是前些天的事了。我現在不是離開了綠林了嗎?那一段的時間,就讓它過去了。從今天起,那個狗頭軍師,我也不幹了,以後我要跟著師傅學練武功了。”逍遙子就勸熊飛飛說:“你別跟我學武功了,我勸你還是回山寨裏,去跟著山大王他們學。我看他們的行動舉止,猜到他們在綠林中,也都是一流的高手。你跟著他們學武功,一定能練就一個武林高手。他們不像我這種人,一個行走江湖、遊身不定的殺手,常以四海為家,無有定居。就我這樣的行無著落的人,你說你跟著我學武,又怎能練成好的武功呢!”

熊飛飛聽得一愣神,他聽懂了逍遙子話裏的意思,就說:“師傅。我聽懂你的意識了,你就別再趕我走了。我的心意已決,要終生跟著師傅學武功。如今後師傅走到那裏,我就跟到那裏。師傅是殺手,也是個武功很高的殺手,我也跟著師傅學做一個殺手,等我練成一個殺手後,就去殺秦國人,給嵐妹報仇!”逍遙子聽後,苦笑了一聲,接著問:“你要殺秦國人?"熊飛飛聽逍遙子這麽問,心裏不解,就眼看著逍遙子,有點迷惑的答了句:“是呀!”逍遙子又是淡定的一笑,又問:“那我也是個秦國人,你以後也把我殺了嗎?”熊飛飛聽得心裏一驚,就一本正經的問:“師傅是秦國人嗎?”逍遙子輕輕的向熊飛飛點點頭,然後說:“這還能假!難道師傅騙你不成?”

熊飛飛看著逍遙子那淡然的表情,心裏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忙安慰說:“師傅是秦國人,就是秦國的好人。我不殺好人,要殺秦國的壞人。”逍遙子覺得熊飛飛很滑稽、又固執 ,就說:“楚國早已沒有了,現在楚國的人,也都成為秦國人了。其實,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天下的壞人,你是殺不盡的。”熊飛飛堅決的說:“我不管。反正我要跟著師傅練武功,練到成為一個武功很高的殺手。”

逍遙子又問:“你以前練過武功嗎?”熊飛飛說:“沒有。隻不過在前幾天,我在山寨上見過那些嘍囉們練功。”逍遙子說:“這就是了!你沒有以前練過武功的根基,現在又是一個大小夥子了,還能練得好武功嗎?”熊飛飛不以為然,就下定決心說:“我會練好功夫的。我一定要苦心練武,直到練成一個像師傅一樣武功高強的殺手為止。師傅不是說過不再離開我了嗎?莫不是,你又改變了主意吧?”其實,逍遙子心裏很複雜,覺得收了熊飛飛這個徒弟,自己沒有更多的功夫教給他;如不收熊飛飛做徒弟,又對不起他今天的救命之恩。

這時他聽了熊飛飛的話,一時難以回答。他又看著熊飛飛意誌堅決的樣子,從骨子眼裏透著一股拗不過來的牛勁來,又認為覺得熊飛飛以後準會刻苦練劍的,這樣的話,他也能練成為一個用劍高手。就勉強的說:“那好罷,我就確定收下你這個徒兒啦!不過,我把醜話先給你說在前頭,你以後如果不刻苦練功的話,可別怪師傅對你管教的太嚴。”

熊飛飛聽了逍遙子的話,那是高興極了,隻要逍遙子肯收他做徒弟,他比幹什麽都高興,就笑著說:“師傅就放心罷。我一定會好好聽師傅的話,刻苦練功,決不會辜負師傅對我的期望。”這時逍遙子又是一笑,就從石頭上站起身來,說了聲:“咱們走,這裏不可久留。”說完,就帶頭穿著樹林往山下走。熊飛飛跟在逍遙子的身後,隨他下山。

逍遙子帶著熊飛飛不停的往山下走,他們路上根本沒有走山道。不過,也沒離的過山道太遠,就專揀山路邊的樹林裏走。熊飛飛跟在逍遙子身後,走了一段的路,見逍遙子一直帶著他穿著樹林裏走,心裏有點納悶,就問:“師傅,你怎麽不帶我走山路?卻在這樹林子裏走,穿來穿去。”逍遙子也沒向他解釋,隻是說:“你隻管跟我走,停一時,你就明白我為什麽不帶你走山道了。”熊飛飛聽不明白,心裏仍是納悶,隻是答應了聲:“好的。”繼續跟著往前走。

他們接著往山下走了一陣子,這時山道上傳來快馬奔騰的馬蹄聲音,有一大批秦兵騎著馬,正飛快的從山下來,一路向王爺樂園奔去。隻過了展眼間的工夫,大批的秦兵就從逍遙子和熊飛飛身旁的山道上穿過,一直上山奔王爺樂園。

等大批的秦兵過去,逍遙子邊走邊回頭向熊飛飛說:“現在看明白了嗎?如果咱們走山道的話,那就得被這大隊的秦兵撞上,把咱們抓去,還丟了性命。”熊飛飛聽了逍遙子的話,這下明白了,從心裏佩服逍遙子,就笑著說:“還是師傅頭腦聰明,能想到秦兵會來王爺樂園。”逍遙子說:“這就是江湖閱曆。一個人沒有這樣的頭腦,就難在江湖上混下去。”

兩人說這話,又行了一時,眼看著就要下了燕雲山了,熊飛飛問:“師傅,咱們下了燕雲山,又到哪裏去?”逍遙子說:“去那個能教你練劍的地方。”熊飛飛聽後,吃驚的問:“你不是教我武功嗎?怎麽說教我練劍?”逍遙子說:“你拜我師傅,武功就是練劍。”熊飛飛點點頭,問:“師傅,那個練劍的地方在哪?你去過那個地方嗎?”逍遙子說:“去過。我就是在那裏練成劍法的。”

熊飛飛沉思一下,心想:“師傅教我練劍,還要麻煩奔那麽遠,這樣奔到別的地方去!我看還是不如去我們臥龍山莊的好。”想過,就說:“師傅。我向你提供個地方,讓你安心教我練劍。”逍遙子問:“哪個地方?說來聽聽。”熊飛飛說:“我的家。”

逍遙子聽熊飛飛提起他的家,忽地又想起在樹林裏,他提起“為嵐妹報仇”的話來,就問:“你們家在哪裏?起先你提起的嵐妹是誰?”熊飛飛說:“我的家,就是臥龍山莊,嵐妹是我的未婚妻。在你救我的時候,被你殺掉的那個李慶,他就是我的大仇人,是他把嵐妹殺死的。嵐妹住在九道山莊,他們莊裏的幾百口人,都被秦國的壞人給殺了。”逍遙子聽了,心裏一寒,心裏全聽明白了,心想:“說起來,暗河集團殺手組織的其他人,也是他的仇人了。幸好我那次沒能參加行動,到不是他的仇人了。”逍遙子心裏這麽想,表麵上沒動聲色,隻是回頭平靜的看了眼熊飛飛。

接著,逍遙子又問熊飛飛說:“臥龍山莊在什麽地方?你叫什麽名字?你父親是誰?你們怎有這麽大的臥龍山莊?”熊飛飛說:“我父親名叫熊建成,楚國在時,在朝裏為官。我父親是楚國的大忠臣,楚國國王為了嘉獎父親,就給建了臥龍山莊。我們臥龍山莊是建在楚城邊上,也不算郊外。我名叫熊飛飛。”逍遙子聽後,心裏一陣沉思,心想:“原來他是楚國忠良之後!”

逍遙子這一沉思,引起熊飛飛的疑慮,就問:“師傅,你怎麽啦?我說的不對嗎?”逍遙子笑笑說:“不是你說的不對,是師傅在想,你叫熊飛飛,以後我就叫你飛飛了。”熊飛飛說:“那當然。”逍遙子一笑,便說:“既然臥龍山莊是你的家,那咱們就去臥龍山莊教你練劍。”說完,就帶著熊飛飛奔楚城方向走。

其實,楚國滅亡後,熊飛飛一直沒有得到臥龍山莊的一點信息。臥龍山莊已發生了變故,他根本不知道,他心裏還認為他的父母與莊上的人,都還安然在世呢。逍遙子連臥龍山莊都不知曉,更不了解臥龍山莊現在的狀況。

逍遙子帶著熊飛飛一路奔到了楚城時,已是到了傍晚時分。兩個人找了家飯店,吃過晚飯,就在熊飛飛的引領下,又往臥龍山莊走。他們到了臥龍山莊近前,已入了深夜。此際正逢月中,皓月當空。他們借著月色的明亮,遠遠的看到臥龍山莊的院門前,有幾個秦兵在把守。逍遙子見後,伸手把熊飛飛一把拉住,就不再往前走了。

熊飛飛正在往前走著,被逍遙子一把拽住,心裏一愣神,剛想回頭問逍遙子原因。此時逍遙子低聲說:“看見了沒有?咱們別再往前走了。臥龍山莊院門前,有秦兵把守,看樣子,臥龍山莊變了,這裏已不是你們家的臥龍山莊了。”熊飛飛有點不太相信,注意往臥龍山莊門前一看,這回真的看清了,院門前是有秦兵在看守,就說:“這不可能的事!我一定要進臥龍山莊看個明白,看看到底父母親還在不在了?”逍遙子想了想,說:“你要想進臥龍山莊,那就不能驚動秦兵。你帶我繞到臥龍山莊的後院牆外,咱們從院後牆翻過去,到院裏看看是什麽情況?萬一莊內有什麽變故,咱們也好盡快的從後牆脫身。”熊飛飛理會的點點頭,就帶頭轉身繞向院後走。

他們一前一後繞到了後院牆外,隔牆往院裏聽了聽,並沒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逍遙子就說:“聽聲音,院子裏沒什麽動靜。咱們就進去罷。”接著一手拉過熊飛飛,用手托了把他的屁股,就把他送到了院牆上。然後自己翻過院牆,又聽聽院子裏還是沒什麽動靜,就把熊飛飛從院牆上接下來,兩個人就悄悄的往前院走。此時月色當空,周圍也很明亮。這時熊飛飛看著臥龍山莊空空無人,偶爾見到地上一堆白骨,心裏就寒透了,心裏明白臥龍山莊已經遭遇了劫難。

逍遙子見後,也向熊飛飛說:“飛飛,看這樣子臥龍山莊已經遭了劫難了。你的父母親,也說不清怎樣了!”熊飛飛聽過,心裏一陣子難過,悲傷的心情,潮水般的湧上心頭。他隻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逍遙子,就跟著逍遙子謹慎的慢慢往前走。

他們接著往前走了一陣子,一路來到大廳門前。大廳的門,都是敞開著,大廳裏沒有燈亮。熊飛飛見狀,就心裏惴惴不安起來。兩個人慢慢的入了大廳,熊飛飛低聲在大廳裏叫了聲:“父親。”卻是沒有人回應;又叫了聲:“母親”同樣沒有人答應;然後又叫了聲:“春雲、小丫頭。”仍然沒有聽到她們的回音。這一連串的叫聲,卻沒人回音,熊飛飛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他們接著又往大廳裏走,想找一找這些人到底在不在大廳裏?他們剛往前走了幾步,熊飛飛借著月亮透進大廳裏的月光,在大廳裏找到了兩堆白骨,從腐爛的衣服上看,熊飛飛認出這是他母親和春雲的屍骨。瞬間,熊飛飛悲痛欲絕,跪在母親的屍骨前,痛哭出聲。逍遙子一時心裏急了,在一旁說:“你不能哭出聲來,這裏不知住了多少秦兵,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咱們就難脫身了。”熊飛飛聽後,隻得忍聲暗自流淚。這正是:

災難生無情,家破失親情。

欲哭淚不止,難舍親人情。

熊飛飛流過一陣子眼淚後,就抹淚站起身來,又繼續滿大廳裏找,他還想找到父親的屍骨。等他把大廳內全部找過了,也沒有找到他父親的屍骨,接著又去臥室裏找。逍遙子隨在熊飛飛身後,這時就問:“你還在找什麽?”熊飛飛說:“我還要找我父親和小丫頭的屍骨。這大廳內,怎麽找不到他們的屍骨呢?”逍遙子也有點迷惑,就猜想熊飛飛的母親,可能是在白天被殺的,這個時間能熊建有可能成去了朝中。其實熊夫人這時隻剩下一堆白骨,根本看不出她是自尋短見。逍遙子就寬慰熊飛飛說:“他們有可能逃走了,或在別處被殺。”逍遙子猜的很對,熊建成是在上朝的路上被殺的,他的屍骨根本不在大廳裏。小丫頭與春雲一塊想逃出臥龍山莊時,遭秦兵攔截,春雲逃回來大廳,小丫頭卻被一個秦兵劫走了。熊飛飛和逍遙子根本想不到這內情。

熊飛飛不相信逍遙子的話,但又找不到他們的屍骨。逍遙子又說:“你就別找他們了,趕快用地上的衣服,把這兩堆屍骨包起來,然後抱到後院去,找個地方埋了。你父親和小丫頭的事,以後再作打算,隻要他們活在世上,總有與他們見麵的一天。”熊飛飛聽了逍遙子的話,也就不再找下去了。這時他又回到母親的屍骨旁,忍著悲傷,用衣服把母親的屍骨包起來,又把春雲的屍骨用另一件衣服包好。之後,他把這兩包屍骨抱在前懷裏,又與逍遙子回到莊後院,來到一個花池裏,逍遙子用手中的劍,幫著掘了兩個坑,就兩包屍骨埋上了。

他們剛把兩包屍骨埋好,熊飛飛就含淚跪在母親的墳前,磕了幾個響頭,又站起身來,拜了幾次。接著他又走向春雲的墳前,拜了幾拜。逍遙子也走到熊夫人墳前,把劍放到地上,深深地拜了幾次。兩個人拜過之後,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神。一時熊飛飛心裏苦水漣漣,他父母親在世時的往事,又曆曆在目。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一個人說:“我明明聽到這院裏有人的哭聲,怎麽搜不到人呢?”又一個人說:“大概你聽錯了罷?你聽到的是鬼哭,院中死過那麽多的人,這事難免的。”前一個人說:“不會的,鬼哭也不能哭出這樣的男人聲音來。”後來那個人又說:“那咱們就接著搜,不然的話,就把所有看臥龍山莊的人,都叫起來,把這個院子圍起來,搜他個翻天地覆。”

逍遙子心裏一驚,趕緊把地上的劍撿起,拉起熊飛飛的手,就往後院牆走。並悄聲向熊飛飛說:“快走。咱們被秦兵發現了。”熊飛飛也一樣聽到了兩秦兵的對話聲,他也不再猶豫,跟著逍遙子就走。

兩人來到院後牆前,接著又如實的翻到院牆外。然後逍遙子又是拉起熊飛飛的手,很快離開了臥龍山莊。他們走了不知多遠,直到入了一片樹林,才鬆了一口氣。兩人在樹林裏找了塊平地坐下來,就休息了一時。

等他們休息過了一會兒,熊飛飛就問:“師傅。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逍遙子說:“臥龍山莊呆不了了,我就帶你去高嶺峰,去那裏教你練劍。”熊飛飛聽了,一時忘了失去父母親的傷痛,就高興的樂了一時。此時逍遙子忽地想起熊飛飛手裏還沒有劍,心想:“要教飛飛劍法,他手裏必須有劍。現在他手裏沒有劍,就得去給他尋一把劍來,這樣才能教他劍法。”他想了想,一時想起宋成良來,他知道宋成良手裏有一把寶劍,如今他在邊遠地區一個小縣城做縣令,隻有去那裏問他取了,給熊飛飛用。接著就向熊飛飛說:“飛飛,在去教你練劍的地方之前,我還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熊飛飛好奇的問:“師傅。你又帶我去什麽地方?”逍遙子說:“去一個很遠的邊遠小縣城。”熊飛飛又問:“那麽遠的路程,去那裏幹嘛?”逍遙子說:“你手裏沒有劍,我怎麽教你練劍?我要帶你到那裏去,給你借一把劍來。”

熊飛飛聽逍遙子要去給他借劍,心裏那是喜不勝喜,站起身來,就急著說:“師傅,那咱們還不快點去?早一天,是一天。如路上走累了,就再停下來,歇一會兒,也是一樣。”逍遙子說:“你急什麽?去那地方的路,遠著哩,說不定咱們得走個十天半月的時間,才能到地方。”說著話,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塵土,就動身走出樹林。等他們出來樹林,逍遙子謹慎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麽可疑的人,就放心的帶著熊飛飛離開了樹林,辨認了一下方向,接著入了大道,就直向邊遠的小縣城走去。

他們一路晝行夜宿,累了,休息;餓了,吃飯。不急不慢的走了十幾天的路,這天就來到了小縣城。這個小縣城,名叫古城縣,楚國在時,取的此名,現在成了秦國土地了,還是用的原名。逍遙子和熊飛飛入了古城縣,也正是這天的晌午。古城縣內,也不怎麽繁華,各種商鋪、店鋪,也是稀少可見。街上來去的行人,也是稀稀拉拉的不多。他們在大街上慢步走了一陣子,這時就走到路旁的一家酒店門前。此刻,逍遙子也覺得肚子餓了,就和熊飛飛走進了酒店。

酒保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寬臉厚唇,留著八字胡須。他見逍遙子和熊飛飛走進了酒店,忙笑臉迎上前來,就向他們打招呼說:“客官來了。客官裏麵請!”接著就把他們引向一張飯桌。逍遙子和熊飛飛到了飯桌前,就坐了下來。酒保又接著問:“客官。你們想喝什麽酒?吃什麽菜?”逍遙子說:“好酒上兩瓶,隨便給炒幾樣好菜上來,就行了。今天大爺走路走的有點餓了,想好好的吃上一頓。”酒保一聽,顯得非常高興,笑著說:“今天小店蓬蓽生輝,來了兩位貴客。”接著又向廚房裏喊著說:“你們給兩位客官上最好的酒,炒最好的幾樣菜。”說著話,就轉身走去了廚房。

酒保走後,逍遙子把酒店內,環視了一下,見店內擺了幾張飯桌,隻有幾個客人在吃飯,心想:“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卻是就這麽幾個客人在吃飯。看來,這酒店的生意,也不怎麽紅火。”幾個吃飯的客人,正在用眼光看著逍遙子和熊飛飛。熊飛飛見吃飯的客人都是眼不錯神的在看著他們,就回過頭來,問逍遙子說:“師傅。他們幾個怎麽老是看著咱們?”逍遙子說:“這沒關係!看他們的舉動和眼神,並不像什麽壞人,隻不過聽咱們要上好的酒,還要上好的菜,都是在羨慕咱。”熊飛飛聽了,又轉過頭去,看了眼那幾個客人,就是一笑。

沒過多時,酒保把酒菜端來,擺到了飯桌上;酒是兩瓶酒,菜是四樣菜。然後酒保抬手一指說:“客官。這酒菜可是咱這裏最出名的了,這酒是孔府宴酒,曾是孔聖人自己家裏款待客人的專用酒;這菜也是很有名堂:一道菜是霸王別姬;二道菜是浪中行;三道菜是青龍戲竹;四道菜是狗仗人勢。”說著一笑,然後又接著說了聲:“客官,你們慢用。”說完,就要轉身走開。

逍遙子一把把他拽住了。酒保以為還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忙回頭賠笑著問:“客官,你還有什麽要吩咐的?”逍遙子看著酒保的表情,就知他猜想錯了,就說:“沒有其他事情。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古城縣的縣府在什麽地方?”酒保聽後,就高興的說:“原來客官是去縣府衙門的!怪不得這麽闊氣。你們要去縣府衙門,出了我這個酒店的門,然後向左走,一直走到十字路口,再向右拐,再往前走一時,就看到縣府大院了。”逍遙子“嗯”了一聲,就放開了酒保,然後說:“去罷,這裏沒你的事了。”酒保點頭哈腰的說:“是是是。客官慢用酒菜,喝好吃足了,也好去縣府辦事。”接著又是一笑,轉身走開了。

酒保走後,熊飛飛已搬起酒瓶給逍遙子斟好了一杯酒,接著送到他麵前,便說:“師傅,請喝酒!”逍遙子見熊飛飛遞過來一杯酒,接著看了眼熊飛飛的麵前,見他麵前的杯子,還幹著,就問:“你怎麽不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熊飛飛說:“我不會喝酒。師傅一個人喝罷。”逍遙子很開心,就想讓熊飛飛陪著喝上一杯,就說:“你不是說過,你一定聽師傅的話嗎!現在師傅命你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熊飛飛聽了,就是一笑,隻好拿起酒瓶來,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等熊飛飛一杯酒斟好,逍遙子又說:“你端起酒杯來,咱們共同喝上一杯。你已跟著師傅多日了,一直以來,咱們沒有共同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酒。今天借這個機會,你就陪師傅共同的幹上幾杯。”說完,自己也端起了酒杯。熊飛飛盛情難卻,見逍遙子端起酒杯來了,也就把酒杯端起,又舉到逍遙子麵前,與逍遙子的酒杯碰了一下,又笑著說了聲:“師傅,咱們幹。”就端回酒杯,又放到嘴唇上,然後鼓足勇氣,一仰脖子,一杯酒,就喝下了肚裏。等他把酒喝下肚裏,卻被嗆的咳嗽了一陣子。一時覺得心裏火辣辣的,臉也變成了紫紅。

逍遙子見熊飛飛真的不勝酒力,也就不再勸他喝了,就自顧自的喝起來。這裏熊飛飛一陣子咳嗽過後,就麵對麵的看著逍遙子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心裏很佩服逍遙子的酒量,還一時笑著稱讚說:“師傅。你不光劍法好,喝酒也是海量。”逍遙子笑著說:“所以,今後你不但跟我練劍法,還要跟我學酒量。這樣的話,你以後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說完,又無顧忌的“哈哈”笑了一陣子,然後拿起筷子,勸熊飛飛吃菜。逍遙子的笑聲,惹的其他幾個客人吃驚的回頭看了他們幾眼。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酒足飯飽。逍遙子付給了酒保的酒菜錢,就與熊飛飛出了酒店。他們入大街後,按著酒保指給的方向,就左轉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十字路口,逍遙子停下腳步,就不再往前走了。熊飛飛剛要邁步向右拐彎,被逍遙子一把拽住了,他就回過頭來問:“師傅。咱們怎麽不走啦?”逍遙子說:“現在大白天裏,不能再向那裏走。”說著話,轉臉往左邊看了一眼,見眼前不遠處,路旁有家客棧,就說:“走,咱們先住店去。”說完,就轉身帶頭向客棧走去。熊飛飛不知這是什麽原因?逍遙子說好去借劍的,卻臨陣改變主意。現在卻是剛過午時,就去住店了,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點讓人不可思議。但逍遙子說了,他又不得不聽,隻好隨著他的身後,往客棧走去,邊走邊問:“師傅,你不是帶我去借劍的嗎!怎麽白天明日的帶我去住店了?”逍遙子說:“現在去借劍,還不是時候。你放心好了,到時我會給你借到劍的。”這話讓熊飛飛百思不得其解,但又問不出頭緒來,隻好隨著逍遙子往前去。

這是一家新開張不久的客店,門兩旁的燈籠和張貼的對聯,顏色都還鮮紅鮮紅的。在門前的地麵上,還散落著放過鞭炮的紙屑。他們說著話,就已走近了客棧的院門前,展眼一看,但見是:

麵前客棧麵貌新,紅燈高掛豔眼神。

對聯張貼墨未幹,煙花紙屑遍地勻。

門前不見往來客,午時少有投宿人。

逍遙子又看了眼門旁的對聯,見左聯是:客棧迎新新開業;右聯是:八方臨客客光臨。橫批是:四海皆賓。他看過對聯後,就站在門前,神思了一陣子。這時從院內走來一個老者,老者打扮的很幹淨,頭戴棕色氈帽,身穿一件青藍色袍子,全身上下的衣服,好像全是新做的。剛才老者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忽見有兩個人來到了院門前。他又抬頭看了眼太陽,見這時剛剛過午,心裏就有點納悶,心想:“大白天裏,又是天當午後,這兩人不會是來住店的吧?”但他想後,還是恭恭敬敬的迎了上來,就笑嘻嘻的問了句:“兩位是來住店的嗎?”問話時,看到逍遙子的劍,就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逍遙子也留意到了老者很欣賞他的劍,聽到老者的問話,就笑著說:“不住店的話,我們來這裏幹嘛!有避靜一點的房間沒有?給我們安排一間。我們行路累了,要好好的睡上一覺。”逍遙子說著話,不等老者說話,就動身往院裏走。

老者聽了逍遙子的話,就慎重的打量了他一眼,心裏神思:“聽口音,他們也不像是本地人,到像行走過路的客人。”接著又看了熊飛飛一眼,當他再次看到熊飛飛時,就不由的一愣神,覺得有點麵熟,又想不起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年輕人了;心裏琢磨著客棧剛開張,店裏也沒接待過這個年輕人,就沒再往下想。這時聽到逍遙子說是過路來歇腳的,也就信以為真了,忙答應說:“有。”就動身帶著兩個人往裏走。他把兩個人帶到一個房間門前,把房門打開,就問逍遙子說:“客官,這間房子,你看行不行?”逍遙子一看,房間裏的環境是好,幹幹淨淨的,這裏卻是人員出進經過的地方,心裏想:“這裏不便於晚上行動,還是另選一間罷。”就向老者說:“這間房子白天來去的人太吵,還是另換一間罷。”老者聽了逍遙子的話,隻好把房門鎖上,又帶著他們往後走。

他們一直走到了最後一間房,此房房後有窗,窗後是院牆。逍遙子見後,就選中了這間房子,接著就向老者說:“我們就住這間房罷。這間房清靜,沒有來去的人吵鬧。”老者聽逍遙子選中了這間房,就應了聲:“好的。”接著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說:“兩位客官,你們就進房休息罷,免得打擾你們,我就回了。”說完,又瞟了眼逍遙子的劍,轉身回前院去了。他路上走著,邊心裏想:“這兩個客人真怪!好房子不住,偏偏找了個潮濕陰暗的房間住下。”越想越是心裏對他們不踏實。

這裏逍遙子見老者走後,就和熊飛飛進了房間裏。他們一進房內,見房間內很潮濕,黴氣熏人,貼著後牆鋪著一張床。熊飛飛走過去,把後窗打開,透了透房內的黴氣味。過了一會兒,潮濕的氣味,才少了一點。這時逍遙子“哼囔”了一下鼻孔,用手掌驅趕了一下鼻孔前的黴氣味,就動身走到了床前,又轉身坐到了床沿上。見熊飛飛不住的擺弄著窗戶,就說:“你快坐下來,歇一歇罷,別再瞎忙活了。”熊飛飛也就停下手裏的活,他沒有去床沿上坐,見旁邊有個大板凳,就搬過來,坐到了逍遙子的對麵。

熊飛飛一坐下來,就觀察著逍遙子的表情,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在心裏嘀咕,心想:“師傅說是去給我借劍,他就這樣的不放在心上,他真的能給我借到劍嗎?”就沉不住氣的問:“師傅,你說去給我借劍,到底劍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人家能借給咱?”逍遙子一笑,說:“這個事,你就放心好了。我敢向你保證,等到明天早上,這把借來的寶劍,就已握在你手中了。”熊飛飛聽了,還是半信半疑,答應一聲:“好。”也就不再問下去了,覺得再問,也是白問,問了,也是得不到什麽結果。

展眼間,老者又回來了,他一手端著茶壺,一手拿著兩隻茶杯子。他進了房間後,就客客氣氣的說:“客官,我燜了一壺茶,給你們送了過來。你們大老遠的來到我們店裏,歇歇腳,可別渴著。”說著話,走到床前,想找個地方放下來,但沒有找到地方放,就看了眼熊飛飛屁股下的大板凳。

熊飛飛看出老者的心思來,就站起身來說:“你把茶壺放到大板凳上罷。”說這話,人已躲到了一旁。其實,熊飛飛坐的大板凳,本來就是用來準備給客人臨時吃飯、喝茶用的。老者見熊飛飛熊飛飛坐在上麵,他又不好意思向熊飛飛要。這時見熊飛飛給讓出大板凳來,就客氣的說:“讓客官讓出板凳來,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了。”熊飛飛隻是向老者一笑。

等老者把茶杯放到大板凳上,他又端起茶壺,把兩個杯子斟滿了茶,又隨手把茶壺放到了大板凳上,就回頭看著逍遙子的劍,笑著說:“客官這把劍,我看是把好劍!”逍遙子沒有搭理老者的話,隻是向他點了下頭。老者又進一步的伸過手去,抹了把劍,嘴裏還說著:“這劍真好!”逍遙子看著老者嬉皮笑臉的樣子,心裏有點不耐煩,就瞪了他一眼。老者就很識相的向逍遙子,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然後直起身來,就向逍遙子說了聲:“客官,你們別忘了喝茶。”就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這裏逍遙子眼看著老者走出房間的背影,淡淡的一笑。熊飛飛見老者走了,回頭問逍遙子說:“師傅,渴嗎?我端杯茶給你。”逍遙子看了眼茶壺,又看了眼杯子中的茶,心裏覺得老者在茶裏動了手腳,然後又是一笑,就向熊飛飛說:“把它放到一旁去罷。我也不渴,不喝了。”熊飛飛就把板凳和茶杯,往一旁移了一下,就放到了牆角裏,又回頭和逍遙子一起坐到了床沿上。

這時,逍遙子向熊飛飛說:“咱們也別聊了,都快躺下來,睡一會兒罷。晚上夜半時,我還要去見一個人。”說完,自己先躺下身睡了。熊飛飛本想問他要去見誰,一時見逍遙子睡下了,也就沒有再問。他就站起身來,又過去把房門閉了,又回頭到了床前,怕影響逍遙子休息,也就輕輕的躺倒到**,挨著逍遙子的身旁,睡了。

逍遙子一覺醒來,已是深夜。他這是和熊飛飛睡過了頭,晚飯也沒夠得上吃。到了晚飯時,老者也沒過來,通知他們一聲。此刻逍遙子抬頭看了眼熊飛飛,見他還在睡鄉裏,也就沒有打擾他。他又看了眼窗外,按月光的位置,推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此時已是三更天了,料想自己要去做事的時間,有點偏晚了,就折身坐起,然後點亮了床頭上的燈,換了身夜行衣,就要從後窗出去。這時熊飛飛也醒來了,見逍遙子要從後窗出去,就問:“師傅,你到哪裏去?把我也帶上。”逍遙子一停步,回頭向熊飛飛笑了笑說:“這回你不能一起去。你在這客房裏等我,到時我把劍借來,咱們就回去,然後開始教你練劍。”熊飛飛聽逍遙子不願帶上他,也就不再強求了。他向逍遙子點了下頭說:“師傅一個人出去,夜深人靜,要多加小心。”逍遙子“嗯”了聲,也就轉身越窗而出。

他出來後院牆,又悄悄的轉到客棧門前的大街上。這時,他見街上不見行人,也就按照酒保所指給他的方向,快步往縣府大院走去。走了沒多時,老遠看見一座燈火輝煌的大院。院大門兩旁,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在夜風的吹動下,來回不定的搖晃著。逍遙子心想:“大概這就是縣府大院無疑了!”接著又往前走。

他一路來到縣府院門前,見門口有兩個把門的兵卒;門前的兩旁,立著兩個大石獅子,張牙舞爪的。此時,把門的兩個兵卒正倚在門旁打盹,他們立身也沒什麽站相。逍遙子止住腳步,看了一下,又怕驚動了兵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沒再往前走。他轉身繞到院後牆,從後牆躍牆而過,就進了縣府大院。等他兩腳落地後,就蹲在原地,靜聽了一會兒,並沒聽到院裏有什麽動靜,就慢慢的摸索著往前院走。他覺得宋成良這個縣府大人,應該住在前院。所以,他就往前院尋來。他走了好大一會兒,就來到了前院,等他來到了一座房子後,忽聽旁邊傳來“沙沙”聲。他扭頭一看,見是一個兵卒在撒尿。兵卒事無顧忌的一心撒尿,並沒注意到旁邊有人來。

逍遙子見後,就輕步走了過來。等他到了兵卒身旁,就用劍指在了兵卒的脖子上。兵卒一泡尿還沒有撒完,覺得脖子上一涼,卻不知是什麽東西指在了脖子上,他料想是自己的同事,在給他取鬧,還說了聲:“快走開,別瞎鬧!”說完,轉過臉來一看,見是一把明亮亮的劍尖指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由的心裏一凜。此刻遙子又威嚇了他一聲:“別作聲,如你叫喊,我就一劍殺了你。”

逍遙子見兵卒被嚇得哆哆嗦嗦,尿都撒到了褲子上,又講話語無倫次,心裏想嘲笑他,卻又忍住了。就說:“如你聽我的話,就不殺你。”兵卒連聲說:“是是是。大俠叫我怎樣,我就怎樣!”逍遙子說:“你說縣府大人住在哪個房子裏?”兵卒想也沒敢多想,抬手一指方向,就說:“大俠看到沒有!那個最高、最大、最豪華的房子,就是縣府大人住的房子。”逍遙子就順著兵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見確實如他所說,就回過頭來,接著又用劍尖點了一下兵卒的“命脈穴”。兵卒連被點穴、又被嚇,就昏了過去,身子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逍遙子見兵卒倒下,就動手把他拖到了暗處,藏了起來,才轉身走開。

不一會的工夫,他輕步來到大房子近前一看,見房門敞開著,這裏也不見有兵卒崗哨。他往房裏看了一眼,見這房子建的與別的房子不同,裏麵是大房子裏,套小房子,內裏的一些房子,讓別人看了,感到眼花繚亂,難以猜測到哪一間房子是宋成良住的。他沉思了一陣子,想找個“活口”問個清楚,卻又看不到一個人。

逍遙子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邊走邊還防範著暗處有人偷襲。他往裏摸索著走了一陣子,也沒發現裏麵有走動的人。又接著轉了一會兒,見前麵不遠處一間小房子裏,有燈光。他認為這房子裏有燈光,那就必定會有人在,也就走了過去。等他來到了亮燈的小房子前,見房門閉著,就轉身走到了窗前。這時他又見窗戶又隔著窗紙,看不到房內,就用手指占了點唾沫,把窗紙濕了,透了一個小孔。然後把眼睛貼在小孔上,像木工吊線似的往裏看。他見是宋成良正坐在房內,不覺心裏一喜,心想:“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在這房子裏,倒是省了我再費神尋找你他了。”

其實,這是一間書房,房裏正是宋成良,他一人正坐在房內椅子上打盹。原來宋成良自那次赴楚國,又回到秦國後,王員外覺得宋成良為他做事很盡心,就不再讓他做家將了,家將另派了人選,他就把宋成良留在軍中做了一個將領。後來秦國攻打楚國時,宋成良在軍中立了不少戰功。等滅了楚國後,王員外做了楚城王,他就把宋成良安排到了這個古城縣,做了個知縣。古城縣是個偏遠的地方,這裏經濟來源不足,人們的生活不富裕。宋成良到了這裏上任後,也挺憐憫民苦,個人不怎麽搜刮民財。自己府裏的一些家產,都是他做王員外的家將得來的,也就隨身帶來了。宋成良卻是個好色之徒,他一上任,就三妻四妾的娶了一大幫,每天都沉迷於酒色之中。衙門有事了,就上衙門升堂;沒事了,就在家裏有三妻四妾的陪著享樂作福。

柳絲高挽媚眼俏,圓臉粉顏櫻桃口。

身材靚麗裹綾羅,金蓮寸步輕飄飄。

雖是殘花敗柳人,不減妙齡容顏好。

漂亮女子來到堂前,跪下磕了個頭,就大喊:“大人。民女冤枉!”

宋成良緩過神來,一敲驚堂木說:“下跪民女,家居何鄉?有何冤情?從實說來。本縣為你做主。”說完,就眼睛色眯眯的看著漂亮女子。原來這個漂亮女子名叫賽**,年在二十八歲。十年前,她和丈夫欠考慮結婚。兩人結婚十年多了,賽**沒給欠考慮養上一個仔。欠考慮已是年過五旬的人了,是個行走南北的大商人,家有萬貫家產,卻還沒有繼承人,他心裏很著急。這天,他就和賽**商量,想再娶一個老婆,以後養個兒子,好繼承自己的家產。欠考慮一直和她商量了幾年,賽**就是不願意。在前段時間,欠考慮出去行商,沒經過賽**的同意,就在經商回來的路上,帶回家一個漂亮妙齡少女,說是路上娶來的老婆。賽**知道後,大哭了一場,可生米已成熟飯了,她也沒了辦法。後來她也就認了,經過共同的商量,賽**為大,新娶來的老婆為小。可事情就壞在欠考慮自從娶了小老婆後,整日裏和小老婆廝混在一起,尋歡作樂,就把賽**拋到腦後去了。賽**獨守空房,心裏感到寂寞,她每天夜裏躺倒**,就想起以前和欠考慮的那些事兒,心情難以入睡。她多次找到欠考慮評理,要求欠考慮夜晚回到她的房間來,欠考慮就是不理賽**的話,還是整日夜裏去陪小老婆,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小老婆盡快的懷上他的種,好有個繼承他的家產的後代。這樣一來,賽**就對他們生成了恨,她覺得自己很冤枉,就想起上衙門,告一狀欠考慮,出這口惡氣。所以,她今天就上縣衙門告狀來了,然後擊鼓喊冤。

再說賽**聽了宋成良的問話,就說:“民女名叫賽**,今年二十八歲,家住楊柳巷子。今天上公堂來,要告我丈夫忘恩負義。”宋成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又問:“你丈夫怎麽忘恩負義啦?”賽**說:“我丈夫名叫欠考慮,十年前,我們結了婚,一直都很恩愛。說起來,也願我不爭氣,結婚這麽長時間,沒能給他生養一男半女的。我們二人也就對噠著過了十年。欠考慮這個負心漢最近想通了,非要養個兒女不可,以後好繼承他的產業。在前段時間,欠考慮走了一趟商,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娶了一個‘小’來家,這事後來我也認了,誰知這小狐狸精一到家,欠考慮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和小狐狸精廝混在一起,把我給忘到腦後去了。我心裏很嫉妒,多次要求欠考慮夜晚常來我的房間裏,他是不理不聽,使我獨守空房,心裏感到寂寞。民女不願寂寞下去,隻求滿足,又沒有辦法讓欠考慮回心轉意,我隻好上公堂來,向大人伸冤。請大人為民女做主,治罪這對奸夫**。”說完,就連向宋成良磕了幾個頭。

宋成良聽後說:“那好得很!既然你同意本官的做法,你這案子,就更好斷了。”接著又是一拍驚堂木,宣了聲:“來人!把賽**帶去牢房,不準慢待。”兩個衙役答應了聲:“是。”就把賽**帶下去了。

宋成良見賽**已被帶走,轉身朝身後的師爺一使眼色。師爺在縣衙裏,就是為宋成良出謀劃策的,他很清楚宋成良的做事為人。這時,他一見宋成良的眼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轉身退出了後堂。

師爺退出後,宋成良又回過頭來,往下看了一眼,又是拍了下驚堂木說:“下麵的官差聽著,本官在問你們:外麵還有擊鼓告狀的人嗎?”下麵的衙役都回答說:“沒了。”宋成良說:“那好,既然沒有告狀的了,本官退堂。”下麵的衙役一聲:“威武!”就往大堂門外散去。

宋成良退回後堂,正遇到師爺又回後堂來。他一見到師爺,迎頭就問:“事情辦得怎麽樣啦?”師爺看著宋成良一笑,就接著說:“大人,你怎麽挖到籃子裏的東西,就成了好菜?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你也······”後麵的話,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宋成良笑著說:“什麽樣的殘羹剩飯,隻要別變了質,頭一回吃,都是覺得香!你別再多囉嗦了,快點去辦罷。”師爺笑著答應了一聲:“是。”又接著說:“那我就去辦了。你就去我的書房裏等好吧!”說完轉身走了。

宋成良眼看著師爺走出衙門,那是心裏一樂。隨後他也出了衙門,直往師爺書房走去。他來到師爺書房門前,見房門沒有上鎖,又左右的看看,見沒有人在,就開門進了書房,反手又把門閉上了。他待在書房裏,看了一會兒房內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心想:“不愧是個師爺,就這些書籍,一個人那是有的看啦。”轉眼見書房內有一把椅子,就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也就一心等待師爺把賽**帶來。

師爺又來到了關押賽**的房子裏,向她擺明了情況,就說:“隻要你從了縣大人,你的案子不用考慮,就辦好了。縣大人把你說的那個狐狸精,給安個‘勾引罪’後,把她抓來關進牢房,你就和欠考慮團聚了!”賽**也是個水性女子,聽了師爺的話,就點頭同意了。師爺見自己做說客成功了,心裏非常高興,接著就把賽**帶來他的書房,來成全宋成良的好事。

師爺和賽**一路來到了書房,一見到宋成良,賽**忙跪下來,給宋成良磕頭。宋成良愛憐的把賽**攙扶起來,嘴裏還輕聲說著:“寶貝!快起來,別跪壞了身子。”待賽**站穩身後,宋成良又抬手把賽**前額的亂發,給她往後攏了攏。賽**感動的嫣然一笑,慢慢的依偎到了宋成良的懷裏。師爺見了,怕誤了宋成良的好事,也就轉身出了書房,隨手又把門帶上。後話不必再說。

卻說時間到了夜晚二更天,宋成良和賽**鬼混過,就從師爺書房裏出來,直奔回府。賽**從房門口探出頭來,向宋成良說了聲:“大人慢走。”宋成良答應著:“是是。”頭也沒回,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宋成良回府後,沒有直接回到臥室休息。他已經和賽**折騰了大半天了,也就沒有精力了,又怕三妻四妾的不折不饒的鬧騰,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裏躲避一時。其實,他現在並不覺得困覺,他已摟著賽**睡了大半天了,心裏還想著賽**的體貼和溫柔,哪裏還有困意!他一進了書房,就拿起一本書來,回頭坐到椅子上,在燭光下看書,來打發時間。

再說逍遙子見宋成良正一個人呆在書房裏,就要轉身離開窗前,往房門前走。這時,就聽宋成良在房裏自言自語道:

獨燈光下人,窗外聞來君。

君即臨本府,何為不現身?

逍遙子聽後,知道宋成良已發現了他,邊邁步走向房門,邊念叨著:

千裏尋他人,臨身事有因。

他日結仇怨,今時除心恨。

說這話時,人已來到了房門前,接著一腳把房門踢開,就邁步踏進了書房。在逍遙子把門踢開時,宋成良被踢門聲嚇得一凜,抬頭往房門口一看,不覺一愣神。他以為自己活見鬼了,眼睛直直的盯著逍遙子。

逍遙子說:“看什麽?不認識了嗎?”逍遙子這一說話,宋成良才知是人不是鬼。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又是看錯了人,就問:“你是逍遙子?”逍遙子冷笑了一聲,說:“想不到吧?”宋成良歎了口氣說:“你是神仙,能起死回生!”逍遙子說:“大爺沒那能耐,那是我命大!在生死關頭,發現了地道口,就逃出來了,才免得被燒死。”

逍遙子見宋成良說話很坦然,知道他平時做事,不是那種惡貫滿盈的人,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就說:“我也是以彼還彼,以仁還仁。今天我也不殺你,隻是來向你要兩樣東西。”說過,就眼瞅著宋成良。宋成良苦著臉說:“你想要什麽,就盡管拿去好了!”逍遙子陰森森的說:“我要你的右臂和手中的劍。”宋成良用劍就是右手,再說了,他的劍除他躺倒在**時,才卸下來,平時都帶在身上。這時他苦琛了一下臉,從腰間取下劍來說:“劍就先給你了,如要右臂,你盡管來取好了。”說話間,把劍倒過來,劍柄朝前,然後一用力,就把劍拋向了逍遙子。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