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達成協議
蘇夫人猶豫起來，周掌櫃俯身在其耳旁低語了幾句後，蘇夫人看向丫鬟點了點頭。
丫鬟見狀，走到一旁取來一個小勺，挖取少許紅糖後，遞了過去。
蘇夫人接過嚐了一口後，眼中放光，隨即看向那一小堆沙糖，這次她自己親手拿起小勺，舀了一小勺放到口中，滿臉不可置信。
“這前者呈紅褐色，聞起來清香撲鼻，入口即化，雖有一絲焦苦之味，但大都被其香甜之味掩蓋，後者則粒粒分明，看似跟鹽相似，卻是比之前者更甜，而且竟嚐不出絲毫雜味。”
“蘇夫人你這舌頭練過吧，評價起來這麽專業的。”
周掌櫃突然自豪道：“哼，那是自然，我們商號主要售賣的就是糧油，現在市麵上的米麵夫人一嚐就能知道是何地產的。”
“我靠，這麽牛逼？”
“我靠？牛逼？”蘇夫人一愣。
“就是…意思就是哇，蘇夫人果然厲害。”江雲急忙解釋。
“嗬嗬，江公子言談真是風趣，那不知公子可否告知這麽一塊的成本是多少？”
“成本嘛，夫人手中的紅糖與沙糖一共花費一錢銀子，不過仍可精進，精進之後，一錢銀子的成本可以提煉出紅糖，沙糖各一斤多，不過沙糖在製作上要複雜一些。”
“一錢銀子…”蘇夫人聞言思索起來。
江雲見狀又道：“現在因原料的問題，成本稍貴一些，不過想必不久，成本可能降至少一半左右，但不論如何，都有利潤可言。”
“這二者雖起初嚐起來新鮮，特別是這沙糖，食多了也會膩，怕是並沒公子想的那般好販賣。”
江雲微微搖頭，“蘇夫人，您這說的，我既然知道提煉之法，也自然知道怎麽使用，而且想必類似的‘糖’您也早就知道其作用，隻是有的隻是蔗糖和石糖，通常隻有像你們這種大戶人家能享用。”
江雲說話間看了故意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
蘇夫人尷尬一笑，“那這紅糖呢？”
“紅糖大可直接食用，應該十分討那些孩童的喜歡，而且有美容養顏的功效，至於方法談成之後我大可告訴你，而且這紅糖可更有一個對你們女子的妙用…”
江雲說著，走到蘇夫人跟前，看向周掌櫃，“那什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點少兒不宜，你還是退後點好。”
“我退後？我…”沒等周掌櫃說完，卻是看到蘇夫人正看著自己，急忙後退到門外等候。
江雲見狀，湊到蘇夫人耳邊，輕聲道：“這紅糖配上生薑最好再加上紅棗一同熬製…”
江雲雖說聲音極小，但丫鬟畢竟也在身旁，自然也是聽到。
二人聽到江雲的話語後，都是麵紅耳赤起來。
“你這小生，年紀輕輕的，怎麽這般…”蘇夫人有些羞澀的罵道。
江雲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蘇夫人，咱們言歸正傳，這生意…”
“咳…”蘇夫人輕咳一聲，麵色一正，“那不知江公子手中的配方要賣多少銀子？”
江雲微微搖頭。
蘇夫人柳眉微皺，“怎麽？公子的意思是不賣？那你來談什麽生意？戲弄妾身不成？”
“嗬嗬，蘇夫人誤會了，生意照談，隻不過這談法給改改。”
蘇夫人仍是有些不喜，一語不發，靜待江雲繼續。
江雲微微一笑，“配方雖說不賣，但我可以免費提供，可是提純之法嘛，畢竟是在下給的，所以我需要占技術股。”
“技術股？何謂技術股？”蘇夫人一愣，就連門外的周掌櫃聽聞這生僻之詞，也是走了進來。
江雲一拍額頭，“哎呀，習慣了，家鄉話，家鄉話，就是說，我提供提純的方法和日後的改進，而你們商號則提供成本和平台，到時候我們福禍相依，盈利大家分，虧損大家一起抗。”
周掌櫃不屑一笑，“嗬嗬，整個江陵城姓江的大戶就沒幾家，我也都認識，可沒聽聞哪戶人家有叫江雲的公子，想必你也隻是個尋常百姓，若是虧損了你拿什麽來抗？”
江雲瞥了周掌櫃一眼，隨即看向蘇夫人，“蘇夫人，我話雖如此說，但您也應該是精通商賈之人，這紅白二糖是否會有虧損，想必您也應該算得清楚。”
蘇夫人眉毛微挑，她自然知道，這糖若是真能量產，那一定是供不應求，絕對不會出現虧損一說。
“那這盈餘的利潤公子覺得又該怎麽分呢？”
“蘇夫人既要出銀子，又得在你們商號售賣，自然是占大頭，我就要三成。”
“三成？公子此言當真？”
江雲一愣，這是開低了不成？不過以他的性子，話已出口倒是不會改口，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過嘛…
“在下有幾個條件，夫人若是應允，那此事就算成了。”
“江公子但說無妨。”
“第一，這糖到時候最大的買家一定是平民百姓，我們雖說都是商人，但凡是都得有個度，前期我不管，但他日普及了之後，咱們不能定價太高，最好利潤要控製在五成左右。”
蘇夫人看向江雲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的讚賞，“這點我答應。”
“第二，我們雙方是合作關係，必須立下憑據，而且我不受任何人管製，即便是夫人您。”江雲話音一頓，“不過夫人放心，蘇某定然不會做出有損我們雙方盈利之事。”
蘇夫人本眉頭微皺，在聽到江雲後麵的話後，思考片刻也是點了點頭，“依你。”
江雲憨笑起來，“至於這第三點嘛…實不相瞞，蘇某並不是江陵城的人，遠來他鄉，現在居無定所的。”江雲說到此處看了外麵，“江某見貴府倒是挺大的，不知道有沒有空餘的客房什麽的…”
江雲見蘇夫人有些愣住，急忙又道：“那什麽，蘇夫人不要誤會，江某沒有其他想法，隻是住在貴府中，到時候商量起一些主要事情之時也方便，若是沒有客房，柴房也行，而且我到時候我也可以支付一定的房錢。”
蘇夫人突然展顏一笑，“公子條件一個比一個難，妾身還以為這第三點會怎樣呢。”蘇夫人看向身旁丫鬟，“小玉，西廂房不是還有兩間空房嗎？你去差人收拾一間給江公子。”
“可是夫人，西廂房是…”
“無妨，雖說初見江公子，但人品秉性應是不錯。”
江雲雖不明對方意思，仍是嘿嘿一笑，“嘿嘿，那是自然，我的人品杠杠的，夫人放心。”
蘇夫人站起身來，看向江雲欠身道：“江公子，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明日再詳談吧，而且今日廂房怕是收拾不出來了。”
“沒事兒，那便不打擾了。”
“周掌櫃，你差兩人送送江公子。”
江雲抱拳謝過，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