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他人也是搶來的嗎

林左和林右也困了,而且兩個人都不會帶小孩子,一想到小師弟晚上可能會因為害怕打雷而鬧騰,立馬道:“那就麻煩師傅照看小師弟了。”

“應該的。”景辭抱著蕭澈一溜煙往自己的房裏跑。

總算是逮著個人陪自己睡覺了。

景辭脫掉鞋子上床,卻見小家夥已經滿是防備的靠著牆坐著,而床中間橫著被子,劃清界限。

蕭澈目光澄澈的看著她,聲音奶裏奶氣:“師傅,男女授受不親。”

想當初,有個女人悄悄潛入他的宮裏,甚至衣不蔽體的躺在他的**,當時蕭澈不為所動就算了,甚至還將其直接扔了出去,肋骨摔斷好幾根。

景辭忍不住笑了,“小孩兒,你才多大?”

蕭澈默言。

於是她伸出一隻手說道:“你頂多就五歲,為師卻已經上萬歲,你都可以叫我奶奶了,何來授受不親!”嘻嘻一笑,張開雙臂繼續說:“來吧,給奶奶抱抱。”

蕭澈伸手拽過被子將自己蓋住,麵對著牆壁,他的小臉紅的和柿子般。

景辭見小孩不搭理自己,心道他可能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自小缺愛,所以對別人突如其來的親密很是抗拒,甚至會產生心理自閉,導致性格扭曲。

她需要做的應該是溫暖小孩兒,讓他感受到人間其實是值得的。

躺在**,景辭伸手一撈將他抱在懷裏,然後輕輕拍著蕭澈的後背,“寶兒,師傅給你唱搖籃曲好不好。”

她好香啊,清清淡淡的花香。玫瑰,百合,亦或是鬼桂花?不不不,不是,這種淡雅清甜的味道是之前從未聞過的,好似她獨特的味道。

蕭澈腦子頓時有些混沌,不知自己在想些個什麽,此時耳邊傳來她的輕輕歌唱,聲若黃鶯。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奈何橋,孟婆請你吃年糕......”

他忍不住說:“師傅,孟婆給人喝的是孟婆湯。”

景辭方才是怕提及他的外婆,有可能惹得孩子心裏難受,所以將歌詞改了。

聽見蕭澈的質疑,她打了個哈欠:“這首歌不嚴謹,我再換一首。”

“小白兔,白又白......啊~”唱著唱著,景辭打了個哈欠,右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動作愈來愈緩,聲音也開始減弱。

當她把自己唱睡著的時候,蕭澈從她懷裏鑽出來,借著月光打量著師傅。

睡著的她顯得格外安靜,長睫向上卷曲,嫣紅的唇瓣煞是好看。閉著眼睛不說話,嫻靜且美好。

“其實我不是小孩兒。”蕭澈抬手,指腹在她臉頰上摩挲著,聲線些許冷清,一字一句道:“我叫,蕭,澈。”

景辭睡的迷迷糊糊的,耳邊似乎聽見“蕭澈”這兩個字,鼓著腮幫子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麽?”他傾身湊近,細細聆聽。

景辭又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不過這次他聽清了。

說的是:“蕭澈是惡魔。”

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似是有什麽東西在眸底暗自發酵。

第二日早上,陽光明媚。

景辭緩緩睜開眼睛,麵前驟然出現的俊俏小臉讓她一愣。

晚上睡覺的時候喜歡抱著東西,比如說大熊娃娃什麽的,昨夜睡著後便把小孩子當做是抱枕了。

“早安,我的寶。”

“鬆開我。”冷酷的蕭澈紅著臉從她的懷裏鑽出來,然後二話不說跳下床。

他怎得會在一女子懷裏醒來,還毫無察覺的睡了一晚,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一個早上,蕭澈都顯得有些扭捏,麵龐上紅彤彤的,像顆蘋果。

林左在桌上喝一口粥,然後看一眼小師弟,最後說道:“你怎麽了?”

景辭也好奇的看著他,伸手在小孩兒的額上摸了摸,沒發燒啊。

蕭澈像是個一本正經的大人,板著臉:“我沒事。”

這小孩兒就是太文靜了,身上沒有活潑氣。

景辭道:“趕快喝粥吧,等會兒為師還得帶你們去上早課。”

正所謂早課,那就是橫行霸道派的弟子們全都站在橫行殿前的空地上,由虎樓長老親自傳授一些修煉的方法。

“你們都是橫行霸道山的新弟子,也是精心選拔上來的,雖說已有自己的師傅,但每日的早課全是由我來上!希望諸位能夠靜心聽講......”

當景辭帶著徒兒們來到聽學的地方時,廣場上已經站了百十位門徒,而高台之上的虎樓已經開始侃侃而談。

他們低調的站在最後一排。

林右好奇的問:“師傅,這些弟子也是其他長老搶上來嗎?”

橫行霸道山以無賴著稱,所以大家誤以為沒人會來這修煉。

景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和師傅我一樣,喜歡精心挑選自己的徒兒嗎?”

“其實呢,我們橫行霸道一派自有一套完善修煉的體係,雖說不是最好的,確也是精上品。最主要的是,”她輕聲說道:“咱們掌門人是個忽悠高手,每次去宣傳的時候把我們的門派說的和花一樣。”

那些弟子們的家鄉山高水遠的,好不容易。長途跋涉,經曆各種考驗之後來到這個門派裏,雖然四處破爛不堪,卻也不想再回去。

畢竟來都來了。

與景辭的三個徒弟不同,其他人都是通過打怪升級上來的,而她的徒兒確實自己搶回來的。

無忌掌門對外說的是這三個徒弟天資聰穎,因此其他人的心裏不免生了些疑惑與不滿。

“你看景長老那邊......她的弟子上早課,為何自己還親自來這裏一趟?”

“我聽說了,他那三個徒弟都是搶上來的,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天資聰穎,而是......”說話的人壓低聲音,顯得有些神秘感:“而是景長老覺得他們生的俊俏,所以啊想要當成男寵來養!”

弟子們突然就悄然議論起來,大多人都說不公平,憑什麽這幾人因為長的俊俏便直接當了長老的弟子!

有人道:“我聽我師姐說,景長老性子本就惡劣,囂張跋扈,如今就連掌門都受不了她了,便將人安排到那清樂峰上去了。”

景辭悄悄的走到這名女弟子的身後,小聲問:“後來呢?”

“後來啊,”那女弟子的聲音更加低沉,描述的繪聲繪色:“我師姐說那景長老夜夜折磨她的弟子,而且還不準那幾個徒弟說出來!所以呢,現在就連上早課她都要跟在後麵。”

在她麵前的那幾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女弟子蘇媚並不知道景辭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見麵前幾個人有些呆滯的表情,還以為他們是被自己方才的話給驚到了。

洋洋自得的繼續說:“這些都是我師姐說的哦,我和她關係特別好,她什麽都會告訴我的。”

“哦?那是哪個師姐啊?”

“明......”後麵的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蘇媚回頭看見景辭那似笑非笑的臉龐時,嚇得一聲尖叫,“啊!”

後退幾步,與和她一起談論的那幾名弟子站在一起,麵龐通紅又帶著懼怕,低聲斥責道:“你們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景辭輕笑:“方才告訴你那些話的人可是明潔?”

“不不不。”蘇媚立馬搖手,矢口否認:“景長老,我,我......那些話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

“哦?”景辭笑:“剛才你說我夜夜折磨我的徒弟......我倒是好奇那是怎麽個折磨法?”

周圍人紅了臉,誰都不敢說話,大氣不出。

“好好上課吧,別一天到晚說這些莫須有有的事情了。”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開。

“是是是!”

眾人連忙整理情緒,雙目盯著台上的虎樓長老做出認真聽講的模樣,可是蘇媚心裏打著鼓兒。

傳聞景辭長老睚眥必報,是個極其小氣的瘋子,怎麽現在沒有追究?難道是要等到背地裏暗自報複不成!

她的心裏愈發忐忑,暗自捏緊拳頭。

林左見景辭沒有責罰那些人,有些不解:“師傅,你不生氣?”

“他們愛說就說吧,我又少不得一塊肉。”她道:“你們專心聽講,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是。”

臨走前,景辭不放心的看著蕭澈,囑咐道:“你們要將師弟照看好,莫要別人欺負了去。”

“師傅......”

蕭澈扯住她的衣擺,“我想和你一起。”

他才懶得聽那虎樓長老喋喋不休,說的都是些最基礎的修煉知識,而他本身的法力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需得聽這些。

景辭捏了捏他的小臉,“不行,你得好好學。”

“為何?”

“因為......”她想了想,蹲在蕭澈麵前,“等你學好了法術才能保護好師傅啊,日後我可就賴著你了。”

嗯,沒錯,收個徒弟好養老,若以後大徒弟二徒弟按照劇情黑化,她的身邊至少還有個能夠給自己送終的小徒兒。

“師傅。”蕭澈雙眸澄澈的看她:“你要賴著我?”

“嗯。”

“好。”他輕輕勾了勾唇,眸底閃過異樣的神色,“師傅大可靠著我。”

景辭隻當是小孩兒隨口的承諾,心裏聽著確是甜絲絲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