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逃命要緊

“我是誰,我在哪?”

吳波突然睜開雙眼,在刹那間,他感覺自己差點不能呼吸了,就像是被水淹沒了。

然後他又感覺到自己好像接觸到了空氣,是能呼吸的。

旋即,他看見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裏……好像有點眼熟。

“老爺,您醒了。”身旁突然有個長相憨厚的夥計說道。

吳波皺了皺眉頭,這人他肯定認識,因為這是他店裏的夥計。

“這麽說,我這是在酒樓?”吳波心想。

“我怎麽在這?”吳波問道。

他感覺自己貌似這會兒不應該出現在酒樓的,而且就算出現了,為什麽是以昏迷的姿態出現。

“老爺您忘了嗎?”夥計有些吃驚地說道。

“嗯?”

“您被潑了一身的糞啊,不是被噎暈了嗎?”夥計老實地回答道。

一瞬間,吳波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事,然後……

“噦~~”他忍不住倚著牆嘔吐了出來。

但是吐無可吐,最後硬是吐出了些黃疸水出來,這顏色黃黃的,看起來就像是……

“噦~~”

根本停不下來!

在緩了十幾分鍾後,一臉虛脫的吳波終於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了。

怎麽好像外麵有這麽多馬蹄聲,不應該都是排隊買啃基基的嗎,剛才也沒見到有人騎馬來買的啊?

吳波走到窗外,探出頭觀望了一下。

由於這裏是三樓的小包間,旁邊沒有遮擋物,樓下的情形倒是一覽無遺。

除了啃基基一如既往地門口排著長龍,在另一邊,有著幾匹馬停靠在那,馬旁是幾個穿製服的男人。

吳波瞬間感覺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蓉城衙門的一眾捕快,為首的是那號稱鐵麵無私的王超!

啃基基沒有出什麽事,秩序十分良好,完全不需要捕快來照看。

而這裏除了啃基基以外,還有誰值得出動這麽多捕快的?

當然是他吳波了!

他自己幹過什麽事自己心裏清楚,一件件扒出來的話,淩遲處死都算是輕的了。

自從宋忠賢倒台後,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來臨,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這麽快,仿佛有人刻意在背後推動一樣。

“他娘的,怎麽會這麽快!”

吳波狠狠地捶了捶桌子,一旁的夥計看不懂他為什麽自殘,不懂,也不敢問。

或許這就是大老板和他這種小渣滓不同的地方吧,學到了!

“快,把停後門的馬車給我準備好,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盡量小聲點,不要被人發現了。”吳波瞳孔微縮說道。

他雖然是對著夥計說的,但卻沒有直視他,而是聚焦在虛空,心緒不寧,仿佛已經在策劃著未來的逃亡生活了。

“對,回去!我還要帶天兒走,我要帶他一起。”

等到夥計聽令小跑出去後,吳波才從床下翻出了許許多多的銀票。

他早在十天前,就已經把家裏值錢的細軟都拿去換成了大大小小的銀票,為的就是防備突然的逃亡。

沒想到他隻是做好萬全之策,以備不時之需,結果今天居然正好用上了。

不過還是有好多值錢的東西沒有變賣完,畢竟時間有限,就這些銀票,他都是降價賣貨賣來的,要換做平常有時間,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是能拿翻倍的錢的。

可惜沒如果。

“算了,這些銀票也夠了,夠我換個地方東山再起了。”

“這次沒有靠山,我就不信憑我吳波自己不能混的風生水起!”

雖然心裏在鼓舞自己,但是他手上腳上可沒有聽過。

家裏的東西肯定來不及拿了,但是趁馬車還沒備好的時候,他把平時藏在這個私人包間的東西翻出來還是有空的。

什麽老劉送的玉佩啊,老李送的文玩啊。

這些都是平常看不上眼,但是現在逃命都是能換錢的好東西,他哪裏舍得拋棄。

“老爺,馬車準備好了,您是現在就要走嗎?”

吳波還沒收拾完,夥計便已經回來了。

逃命重要!

他第一時間就放棄了其他的東西,隻將已經打包好了的包袱緊緊攥在了手裏。

“你要記得,有人來問我在哪,就說我去了城東的鴛鴦布莊去買布了,聽到沒有,其他的都不準說,知道不?”吳波細細叮囑道。

他當然說的不是真話,隻是借夥計之口混肴視聽罷了。

他接了吳少天後,自然就是從城南的大門出城了。之後蓉城的捕快便管不著他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他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好,老爺,小的明白了。”夥計恭敬地說道。

但他心裏卻想的是:“老爺看樣子是不想要那件被潑過糞的衣服了,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討要回去,就算賣不了錢,我自個偷偷穿穿過過癮也是好的。”

吳波倒也沒有注意,他現在一心隻想著逃命,看了看窗外,王超等人沒有動作,他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怕就怕他馬車還沒備好,王超就直接衝進來了。

……

龍鳳酒樓門口不遠處。

馬匹旁的一眾捕快此時正在討論。

“老大,你真要聽顧致那小子的嗎?他一天沒個正形的,要是唬我們的怎麽辦?”

“對啊,一想起以前他進衙門挨板子的樣子,我就覺得他不靠譜,我還記得當時我還多打了他兩板子來著。”

“我倒覺得他說不定這次是認真的呢,他那丞相私人令牌不是老大認證了的嗎,肯定是真的,現在當了特使,怎麽說也應該比以前靠譜得多了吧?”

“這話可說不準,老大隻是說令牌是真的,誰知道特使的身份是不是那小子自己胡謅出來的。你說對吧老大?”

隨著他這話一說完,眾人都看向了在閉目養神的王超,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自己一行人都已經來這裏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一直沒動靜,就等著王超發號施令呢。

然而王超眼睛都沒睜開,隻是淡淡地吐了一個字出來。

“等。”

“等?”眾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裏的疑惑,“可是我們都等了這麽久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