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上門要人

他實在難以想象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伯竟然就是那個活在傳說中的人。

李華清,可是他從小便聽說過的人物,甚至一度被他當作自己的偶像。

“喲,年輕人,看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知道的挺多?什麽來頭?”李華清頓時也對屈大夫產生了興趣。

濟世堂的名聲在蓉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是響當當的,不過那也是醫術方麵的名頭,跟武學不怎麽掛的上邊。

而屈大夫這明顯是聽說過他李華清的,貌似還很了解,這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郎中能做到的。

“晚輩屈四九,一個小家族被趕出門來的無用子弟罷了,比不上前輩偌大一尊佛竟然藏在這小小蓉城裏。”

“京城屈家?”李華清眼神如鷹,盯著他問道。

屈四九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回答道。

“正是。”

見屈四九連多說一個字都不肯,聽到“京城屈家”四個字,便緘口不提家裏事了,李華清也懶得去追問他。

畢竟雖然對這個頗為神秘的大夫有些興趣,但畢竟是人家家裏事,這種事他聽多了,反倒是覺得膩歪,不如留點懸念,自己胡亂猜測一番有意思的多。

“顧小子這傷?”李華清突然問道。

“前輩放心,顧老弟的傷發現的很及時,沒有積累暗傷,我還能解決。交給我便是了。”

“那就交給你吧,我去叫他們進來給你搭把手。”

“是。”

……

吳家。

“你說什麽!那葉全一個七品高手能失手?”

“莫不是有人暗中保護那顧致小兒?”

“沒有?”

“沒有能被反殺?你是說顧致一人反殺了一個在蓉城都是鳳毛麟角的七品高手?”

“你是當我老糊塗了還是怎麽的?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韓康躬著腰,沒有直麵回答吳波的問題。

他早料到自己如實稟報會引起吳波的雷霆大怒,但是他就是想看。

想看吳波無能狂怒的樣子,看他氣得要死也沒有半點辦法的樣子。

吳波哐哐將手邊的花瓶、硯台、筆筒……一股腦地往地上砸,仿佛不這樣做,他就沒有對象能發泄了一樣。

如果說他之前是快要瘋了,那麽現在就是已經瘋了。

如果要讓一個人滅亡,那必先使其瘋狂,吳波現在就處於瘋狂的階段了。

他從一開始以為隻是下一代的胡鬧,再到輕視顧致,以為憑自己的商業經驗,能輕鬆玩弄他於股掌之中。

再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找了殺手作為最後的屏障。

但是他沒想到,無論是口碑還是實力都是一流的殺手,竟然殺不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

不但沒殺掉,還被反殺了!

這是什麽滑天下之大稽的蠢事!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屍體肯定已經到了官府的手上,隻要他們不傻,遲早會順藤摸瓜摸到吳家的頭上。

而到那個時候,不僅上家會拋棄他,新上任的縣令肯定也是想對他除之而後快,好增添自己一筆業績的。

人人得而誅之!

這叫他怎麽不慌?

“是你們逼我的!要死就一起死吧!”

“顧致,柳家,我活不好,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大不了我把賭場和龍鳳酒樓都關了,撈最後一筆錢就遠走高飛了。”

“誰他娘的也別想找到我!”

是的,賭場。如果王季常在的話,一定會很驚喜。

因為單仲安給他派的任務之一,便是將蓉城地下賭場給連根拔起,找到幕後老板究竟是誰,是不是某個大官在支持。

非官方的黑賭場在武朝是明令禁止的,開設黑賭場被抓到便是死刑。

但是還是有很多刀口舔血的人不怕死地開了賭場,而成果就是要麽死,要麽拿麻袋裝錢。

顯然,吳波就是後者,拿麻袋裝錢的那一類。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如今龍鳳酒樓江河日下,還能支撐吳家一天天這麽大的開銷了。賭場賺起錢來,不知道比酒樓要強多少。

若真要把這些灰色收入算上的話,蓉城首富還指不定是誰呢。

而一直躬身的韓康則是默默將這一切聽在了耳朵裏,記在了心裏。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這吳波要被逼得狗急跳牆了。”

……

次日。

柳家。

大清早,柳家門口便是圍上了一圈人。

這是官府的人,也就是王超等一眾捕快。

“不行,我家姑爺還在昏迷,你們不能帶他走!”小翠攔在王超的麵前,不準他進入柳府。

“對不起,我們也是秉公辦事,他涉嫌殺人案,凶手的身份幾乎已經綁在他身上了。我不能徇私枉法。”王超冷漠地說道。

而他這義正詞嚴的一番話,卻不小心被路人聽了去,頓時大為震驚。

“怎麽可能!我家姑爺這麽善良的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連雞都不一定殺得了,怎麽可能殺得了人。”小翠連忙辯駁道。

別的人不知道,她小翠還能不知道嗎。

自從顧致來到柳家後,就基本是她一直照顧著的,顧致的日常生活習慣和脾氣秉性,都被她摸得透透的。

說句不該說的,就是顧致的鳥有多大,她第一天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就這方麵來說,柳嬙兒都不一定有她了解的多。她不知道姑爺以前具體是什麽樣的,但是憑她的觀察,顧致絕對不是眾人口中所傳的敗家子,更不是王超所說的殺人凶手。

小翠抿著嘴怒視著王超,大有一副你不殺了我我便不讓路的味道。

而王超也皺起了眉頭。

要是是個男的,他二話不說便直接動手,打暈了事,臉色都不帶變化的,但是小翠是女的,而他平生最怕的就是應付女的了。

特別是小翠這種講法講理都講不通的,動手就更不能動了。

“殺了人便是殺了人,沒殺人便是沒殺人,待我將他帶到衙門審問調查了便知道,你就算說破了天,也是無用的。”

“你好生無理,那衙門是什麽地方我還不知道嗎?如果真去了,白的都能被你們說成黑的,到時候,我們姑爺就算不是凶手都要被你們扣上一頂凶手的帽子了!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姑爺的!”

王超臉色瞬間變黑,但是還不好反駁什麽。

因為原來宋忠賢在任的時候,確實是如此,他即便再氣不過,但不想借助家裏的力量,光憑自己,也解決不了這門子事。

畢竟宋忠賢背後的勢力也不是吃素的。

而就在兩人爭吵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的是,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