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能不懂女孩子?笑話!

“顧大爺,我覺得您說的很對!她確實就值這個價……不對,您給個五兩我覺得就差不多了。”

這一番話,直接把兩女驚呆了。

她們實在想不到,顧致到底去跟老鴇說了什麽悄悄話,能引得她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和剛才那個滴水不進的完全是兩個人了。

林綰綰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這麽廉價了。

但是想了想,當初賣身契也是值個五十兩的,而現在彈琴為怡紅院掙了不少銀子,怎麽也不至於五兩就被賣了吧。

而顧致則是搖了搖頭,一板一眼地說道:“本大爺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好十兩就十兩,多的就當是賞你的了!”

賞你奶奶個頭!

老鴇咬了咬牙,心裏一陣憤懣,但還是得笑著應道。

“謝謝顧大爺了。”

……

以十兩銀子的巨資買下林綰綰後,顧致一行人便坐上馬車,打道回府了。

“顧~大~爺~您怎麽這麽厲害啊——”柳嬙兒嘟著嘴酸酸地說道。

聽著她這麽一叫,顧致瞬間感覺有點頭皮發麻,連忙解釋道。

“嬙兒你就別戲弄我了,那不是為了帶走綰綰的權宜之計嗎?”

“是哦,是為了‘綰綰’呢——”柳嬙兒沒好氣地說道。

弄得顧致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這個小妮子。

明明最開始就是她要求的要贖回林綰綰,結果現在自己漂漂亮亮地把這個任務完成了,她反而不高興了。

女人,可真是麻煩。

這是顧致兩世為人都有的體悟。

而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林綰綰此時卻忍不住莞爾一笑。

“你怎麽又在笑,快跟嬙兒解釋下吧,我都說不清楚了。”

“我笑我的啊,隻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已,不幹你的事。”林綰綰笑著說道,“還有,顧大哥,你還真是不了解女孩子啊。”

又是這句話!

顧致清楚記得,自己前世也是被人說過這句話,這有什麽不了解的!

他一直覺得這隻是別人用局限的眼光在看他。

他縱橫商界這麽久,見過的人數不勝數,他們心裏想的、打算做的,自己都能猜個七七八八,怎麽會不了解女孩子。

笑話!

但是他看著柳嬙兒,柳嬙兒卻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的街道,就是不理他。

轉過頭來,看著林綰綰,林綰綰……看不見他。

“天老爺,還是賺錢最簡單,讓我去賺錢吧,讓我走,快!”顧致心中忍不住呐喊道。

……

第二天。

城南的街上。

“你有看到我女兒嗎?”

“你看到芸芸了嗎?”

“請問一下,你有看到我女兒嗎?”

一個發絲有些紊亂的女人像發了瘋似的逢人便拉著問道。

如果顧致他們在的話,便能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來當證人的羅張氏。

當時雖然衣著也十分樸素,但是整體上看起來還是非常的整潔的。

而現在,她卻像是個瘋婆子一樣,不修邊幅,還有些瘋瘋癲癲的,路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但是她現在卻毫不在意。

女兒丟了!

昨日就和平常一樣,她的女兒,羅秋芸,清晨上街和小夥伴一起玩耍,待到玩累了後,便會自己回來吃午飯。

但是等她把菜都準備好了,左等右等,卻怎麽都等不回來她的芸芸。

芸芸現在已經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自從丈夫羅布去世之後,她就像浮萍一樣無依無靠了,若不是還有女兒芸芸在,她甚至想直接隨著丈夫去了。

苦尋一夜未果,此刻的她已經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了。

逢人便問,有沒有見到自己女兒芸芸。

雖然知道機會很小,雖然已經有不少人是昨天問過的了,但是她還是想試試,哪怕有那麽一絲機會,她都不想放棄。

然而……

事與願違,沒有一個人看到過羅秋芸,無論熟人還是陌生人,他們的回答都是同樣的——沒有。

“芸芸!”

“芸芸!”

羅張氏在街上呼喊著,不管旁人異樣的眼光。

她心裏也知道,自己是在做無用功,街坊鄰居都問遍了,沒有就是沒有。

正當她已經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有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羅家大妹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羅張氏抬起頭循聲望去,發現了躺在小巷的草席上的一位老人。

老人身上穿著縫縫補補的破爛衣裳,身上有著不知多少天沒洗澡散發出的酸臭味,論誰見了都不願意接近他。

但是羅張氏卻像是見到了老熟人一般,自然而然地就湊近了,完全沒有異樣的表現。

“康老?您怎麽在這?”

“嗐,這不是天還沒冷嗎?我尋思著,多在城裏呆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找個活計賺點小錢,大冬天的那破廟透風,要是不買炭,就真的難受了。也不可能總靠著你們家接濟吧,你們也不容易,你那丈夫一天勞作也辛苦得很。”

被稱作康老的乞丐樂嗬嗬地說著些家長裏短的事,似乎還不知道羅布已經去世了的消息。

“我看你在找什麽,有沒有什麽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幫你的。”

羅張氏眼神有些黯淡,“康老,你有沒有見到芸芸……”

她已經做好了又得到一個沒有的回答的打算,卻不料康老竟然點了點頭。

“你說你們家那個小丫頭是吧?我昨天還見著過呢,怎麽了?她去哪玩了還沒回家是吧?”

“你也別著急,小孩子嘛,玩性比較大,到了飯點餓了自己就知道回來的。”

“她已經一天都沒回來了,從昨天清晨出去玩後就不見人了……芸芸很乖的,她以前不會這樣的……”羅張氏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她怕想到那個最令人絕望的可能。

“昨天清晨嗎?你要這麽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我就是那個時候見著她的。”康老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正蓋著草席睡大覺,還差點被小丫頭給踩到了。”

“康老,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在安慰我吧?”羅張氏紅著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