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簪,講價的藝術

“炸雞漢堡店?”柳嬙兒更不解了。

“炸雞我倒還算知道,應該就和顧世兄你做的雞翅一個原理吧?是叫油炸吧?”

“但是漢堡店又是何物?我完全沒聽過。”

顧致鼓了鼓掌說道:“不愧是嬙兒,我之前隻是隨口一提,你竟然就記住了油炸,那些個廚師都是我反複教了好幾遍才記得的。”

“我也隻是記得這兩個字罷了,和大廚比廚藝我是萬萬不敢的,顧世兄你可別調笑我了……你還是沒回答我什麽是漢堡呢。”

“嗯……天機不可泄露!你到時候便會知曉。”顧致故作高深說道。

“哎——顧!世!兄!你就告訴我吧!別賣關子了。”柳嬙兒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逃走。

“保密!”

“啊——你好煩啊顧世兄!”

……

由於柳嬙兒要開始對賬了,而柳家酒樓的秩序又很穩定,完全沒有顧致發揮的地方了。

於是抱著反正待在那也無聊,不如自己出來走走的想法,顧致從柳家酒樓出來後,逛起了城北這一片的街區。

不得不說,城北不愧是蓉城吃喝玩樂最有名的地方,小吃和各種小玩意兒應有盡有。

什麽糖人、冰糖葫蘆、肉包子、簸箕、釵子等等,一個個花樣頻出,搞得顧致目不暇接的。

“誒!這個看上去還不錯啊。”顧致拿著一根玉簪把玩著。

“哎!客官,您可太有眼光了,這根玉簪是我進的最好的貨!要不是我還未曾娶妻,我都想自己留著了。”

“但是客官你既然看上了,唉,那我也隻能忍痛割愛了。”攤販一副心疼的表情說道。

顧致點了點頭,似乎是對他說的話表示認可。

“那既然這樣,君子不奪人所好,老板你就自己留著吧。”

跟我玩套路!

你還嫩了點!

顧致剛放下玉簪轉身要走,老板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客官您別開玩笑啊,您都不問下價錢嗎?”

“價錢?”顧致挑了挑眉,老板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帶入顧致的節奏中了,“那好吧,說吧,多少錢。”

“五兩?”老板試探性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而顧致雖然不熟悉這些首飾的價格,但並不妨礙顧致明白這價格不是他一個小小攤販能賣的出手的。

而且他手上有的錢,也隻有上次張平塞的錢袋,還是略施小計從柳嬙兒手上移花接木過來的。

於是答案脫口而出,“五十文。”

“五十文!直接砍了一百倍,你怎麽不去搶啊!”

要不是怕被抓起來關進大牢裏,這個攤販感覺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確是想動手打人的。

看攤販的反應,顧致也感覺到了,似乎自己真的砍過頭了,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

平淡的表情似乎是跟老板說:我就給五十文,不要算了!

老板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然後硬在自己臉上扯出個微笑說道:“五百文,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今天就當交個朋友了,不行就算了。”

他本以為自己這個樣子,顧致肯定就直接同意了。

但是他沒想到顧致轉身就走,毫不留情麵!

“欸欸欸,別走啊!四百文!四百文總行了吧!”

顧致還是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三百文!真的不能再少了!”

毫無波瀾。

“兩百文!愛要不要!”

“成交!”

本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顧致瞬間跑了回來握住了他的手,整套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看呆了老板。

這讓老板瞬間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一陣心疼。

但是東西已經被顧致拿在手上了,他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試了試想從顧致的手中拔出簪子,結果隻是徒勞無功,於是他隻能歎息一口氣說道:“唉,算了,以後常來照顧照顧我生意吧。”

顧致笑道:“當然沒問題,下次一定。”

反正簪子已經拿到手了,場麵話隨便怎麽說。

“對了,老板你知道這附近哪裏的酒比較好喝嗎?或者賣的比較多?”

“你是外地人?”

顧致想了想說道:“算半個外地人吧。”

“我去,我竟然被一個外地人反坑了,”老板先是吐槽了一句,接著還是認真回答道,“你要說酒的話,一般情況下,想到的都是酒樓。”

“可是,我們這附近最大的柳家酒樓隻有一款酒,味道還不是特別好。所以城北賣酒賣的最好、品類最多的反而是那一家。”

“哪一家?”

“怡紅院!”

“啊——怡紅院?”顧致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個地方。

他本來是想去品嚐下蓉城人喜歡的酒的種類,然後好為柳家酒樓做出一款適合推廣的酒的。

但是這個地方現在變成怡紅院了,那就難辦了。

因為根據柳家家規,他一個贅婿是不能進入這種風塵之地的,不然得按家法處置,杖刑加逐出家門。

想想就恐怖。

“不對,好像今天老夫人去禮佛了,柳母也跟著一起去了,嬙兒和趙掌櫃在酒樓對賬。”

“也就是說,我就算去了怡紅院,也沒人發現的了我?”

“如果沒人發現,那豈不是就等於沒有去?我真是個天才!”

“反正我是去幹正事的,又不是去花天酒地,行得端坐得直!”

“行了,就這麽定了!快去快回!”

做好決定,顧致便朝著怡紅院的方向走著。

說起來,怡紅院與柳家酒樓雖然同屬城北,但是一個在西北方向,一個在東北方向。

所以真要走起來,也不算近。

這也是為了避免兩家離得太近,會時常發生搶客人的惡劣事件。

“公子?”

一道女子的聲音拉回了走神的顧致。

顧致一看,發現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像病人一樣的女子。

“嗯?”顧致見女子眼珠完全不動,像是裝飾品一樣,便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公子,不用猜了,我是盲人,看不見的。”女子似乎是感覺到了顧致手掌扇出的風,於是微笑著說道。

顧致這才將自己的手尷尬地收回。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

“沒事,我也是有求於公子,希望公子能答應我的不情之請。”目盲女子微微躬身說道。

本就因為剛才的唐突舉動有些歉意的顧致,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果斷拒絕,於是問道:“不知姑娘所謂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