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爛它！
柳家，清晨。
顧致習慣武朝的生活後，時差也倒了過來，現在已經習慣早睡早起的生活了。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沒有鬧鈴其實也能起床。
“清晨的空氣果然要清新很多啊！”顧致來到庭院中，大口吸著盆景間的新鮮空氣。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發現了個人？
顧致朝著人影舞動的方向慢慢摸過去，才看清，原來是一個正在練拳的老人。
“沒聽說柳老夫人的老伴還活著啊？莫非她金屋藏……我的天！”
顧致連忙捂住因驚訝而張大了的嘴，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似的。
但是這邊發出的微弱響動似乎是被練拳的老人聽到了似的，老人瞬間轉過身來，鷹一般銳利地眸子落在了顧致身上。
顧致感覺自己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了一樣，有種自己的小命已經不在自己把握中的慌亂感。
“顧家小子？”老人慢慢朝顧致走了過來。
“您是？”
顧致有些疑惑，這是他進柳家後，除了柳老夫人和柳母以外，第一次遇到沒叫他姑爺的人。
“我叫李華清，算是你娘的故交吧，畢竟從她第一天來到柳府起，就認識我了。”
李華清像是回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嘴角不經意揚起。
然而看到顧致的那一刹那，又瞬間板起了臉。
顧致很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麵部表情的變化，也不難猜出這位老人貌似對自己不大喜歡。
但是他不喜歡自己不要緊啊，隻要顧致喜歡他……的拳法就行。
即使顧致並不懂拳法，隻是個外行，但他也看得出來這拳法並不簡單，要是能學會的話，不說縱橫於世間，至少自保能力能提升個不少。
所以哪怕這個叫李華清的老人並不待見他，他也得腆著臉皮去問問，說不定他老人家一個高興就傳了個一招半式下來。
“李……李伯？我看你大清早的起來練拳，這拳法真漂亮！”
雖然顧致笑著硬誇了一句，但是他看了看李華清完全沒有變化的僵直表情，又還是尷尬地停止了笑容。
“哈……哈哈……”
軟的不行那我就來硬的！
“雖然這拳法是漂亮，但是看起來還是沒有我上次見識到的大力金剛拳強啊，上次那人幾乎可以說是一拳便可開山裂石了，哎喲喲，強的離譜啊！”
顧致一邊誇張地描述著，一邊偷偷瞄著李華清的反應。
但是讓他大失所望的是，想象中李華清被激起攀比之心的畫麵完全沒有出現。
相比於之前的神色，李華清隻是多了抹不屑的笑容。
“顧家小子，別想著激將我，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糟老頭子這手強身健體的拳法了嗎？至於編上一個不入流的拳法名字嗎？”
雖然被嘲諷了，但是顧致卻沒有半點頹勢，反而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華清。
“李伯，這麽說，你是願意教我了！我不介意的，強身健體的我也能學。”顧致驚喜道。
雖然李華清是這麽說，但是顧致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該懂的套路他都懂。
現在的大佬就是喜歡低調，說是強身健體，說不定其實是什麽絕世武功，顧致既然發現了，就不可能輕易讓這麽好的機會溜掉。
然而李華清卻皺著眉頭說道：“誰說要教你了？”
“李伯，你仔細瞅瞅，我難道不就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嗎？你收我為徒絕對不吃虧的。”
顧致在他麵前轉了一圈，讓他看清楚自己。
李華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腰腿，點了點頭。
正當顧致以為他這是接納了自己，卻沒想到，他點完頭便一本正經地說了句：“確實是萬中無一，不過是萬中無一的蠢材！我從未見過如此不適合練武的人，仿佛天生就和武道背道而馳一樣。”
聽到這句話，顧致像是經受了晴天霹靂，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李伯，你……你別開玩笑啊！我再差也不至於這麽離譜吧。”顧致咽了咽口水說道。
他想了想，覺得李華清一定是在逗他玩，畢竟真按他說的這麽差的話，幾率可比出現天才的幾率還要小得多。
顧致不相信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嗯……確實說錯了，”李華清皺著眉說道。
還沒等顧致開始高興，他便又接著說道，“別說一萬裏麵挑一個了，我看千萬人裏麵都不一定找的出來。”
“這麽特殊，你小子也算是個人才了。”李華清見他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算不上安慰的話。
“不是吧！我就想學兩招保命啊！玩我呢！”
離離原上譜！
顧致感覺欲哭無淚。
要是隻是李華清不教他也沒這麽難過，難過的是以後也沒有機會學了。
和武道背道而馳這個評價，基本可以斷定他以後就算再練也最多是個不入流的了。
“李伯，要不你還是教教顧世兄吧，他好像真的很喜歡武學。”
此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從顧致的身後傳來。
這道熟悉的聲音，即便顧致沒有見著來人，也能猜出來是誰了——柳嬙兒。
李華清眉頭緊蹙，猶豫了下說道：“行吧，既然是小嬙兒要求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你兩手莊稼把式吧。”
伸手攔住想行拜師禮的顧致，李華清連忙補充道，“但是，這不是拜師，我沒那麽厚的臉皮可以收這麽個徒弟出去敗壞我名聲。”
“以後，你就算出門，也隻能說自己是無門無派的。這是我唯一的條件，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就免談！就算有小嬙兒的麵子，我也不會教你的。”
“好！師……李伯！我答應！”顧致高興道。
他本來也不糾結這些繁文縟節，隻要能學到手，別說不叫他師父了，叫他姐妹都沒關係。
“過來，打它，打爛。”
“啊？李伯，你認真的嗎？”顧致看著李華清所指的方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裏沒有別的東西，隻有用實木做的木人，一個即便被擊打了數千次也還是挺立在那裏的木人。
而現在，顧致的任務竟然是打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