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筆一揮便是兩個大字——月卡
“姑爺，出事了！”趙富強急急忙忙地趕到了柳家酒樓後廚。
“怎麽了？”正在指導廚師的顧致擦了擦自己的手，好奇地看著他。
“不好了，那……龍……”
“別急別急，你先喘口氣，冷靜下再說。”
趙富強雖然聽了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但是臉上的急切神色還是沒有消減半分。
顧致一看這情況，心裏便盤算了個七七八八。
“有人跟我們搶客人是吧？酒樓？讓我猜猜，嗯……城南吳家的龍鳳酒樓？”
趙富強一臉驚訝的表情，“姑爺，我，我還沒說呢，你怎麽知道的。”
顧致先跟廚師們交代了兩句，讓他們把材料準備好，然後便帶著一臉懵逼的趙富強走出了廚房。
“這麽簡單的事，隨便想想也能知道啊。”
“能讓你個大掌櫃這麽急的，肯定就隻有酒樓的事了。”
“小酒樓肯定不會一夜之間就騰飛了，大的，也就隻有怡紅院和龍鳳酒樓能威脅一下柳家酒樓了。”
“怡紅院大中午的又不會開門，除了龍鳳酒樓會搞出點幺蛾子還能有誰。”
“應該是被我們昨天的動作給嚇到了，今天臨時搞了的東西出來吧。說吧，他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慌張？”
聽了顧致這一番推論，還在震驚中的趙富強本想回答他，卻不料直接又被顧致打斷了。
“讓我再來猜猜，是不是調低價格了？是原來的七成、六成、還是五成？”
這下真的把趙富強驚訝地下巴都要合不攏了，“姑……姑爺，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了，你也太神了吧……他們真的就是給的五折！”
“五折？你知道折扣是什麽意思？”這回輪到顧致驚訝了。
按理說，這裏不應該存在折扣這個說法的。顧致還專門考慮到他聽不懂，所以才換成了幾成的說法。
“知道啊少爺，是以前從京城那邊傳來的，說是有個很厲害的商人發明的促銷手段。”趙富強麵對他的疑問，有些不明所以。
顧致皺了皺眉，但這會兒也沒有過多的去思考這些跟他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京城，畢竟對他來說還是個虛無縹緲的概念。
“龍鳳酒樓這次沒想到這麽有魄力，直接五折了，看來平常的價格定的是真不低啊，也不知道哪些個傻瓜喜歡去那裏消費。”
“姑爺，怎麽辦啊，他們五折，食客聽到後，今天都沒幾個來我們這了，都跑去城南了。”趙富強焦急地說道，“現在就算我們也五折，那也來不及了啊！”
“唉，安啦安啦，趙掌櫃，格局打開一點，就這麽點小事怕什麽？”
對比渾身上下散發著焦慮氣息的趙富強，顧致則顯得分外的雲淡風輕。
“我昨天不是交代過你一件事嗎，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的話，那按原計劃進行就是了，不打緊的。”
“啊？我是準備好了，但是……這，真的有用嗎？”
趙富強略顯猶豫，不是他不相信顧致，實在是那個計劃太超乎常理了。
他從事酒樓這個行業這麽多年，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方法。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趙富強想到的就是——離經叛道！
“顧世兄，你要我找來的木牌做好了！沒有來晚吧？”
此時柳嬙兒帶著下人來到了後堂，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一人見長的木板，木板上還糊了一層白紙。
“當然沒晚，嬙兒妹妹，剛剛好啊！來的正是時候。”顧致笑著說道。
“顧世兄你要這木板做什麽啊？”柳嬙兒好奇地問道，“莫不是也要學那打折的手段。”
“哼哼，我怎麽會用那種低級的招數，他們最多就能堅持個一天兩天，絕對不是長久之策。”
“那你要這木板幹嘛？總不是來當柴火燒吧。”
“山人自有妙計！”顧致取過一旁備好的粗毛筆，蘸取了烏黑的墨汁。
大手一揮，便在那純白的紙上寫下了顏色鮮明的兩個大字。
眾人定睛一看，看到那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大字——
月卡！
……
城南龍鳳酒樓。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走進自家的酒樓，吳少天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多少年了，都多少年了！
吳家的龍鳳酒樓都多少年都沒有接待過這麽多的客人了。
蓉城裏有著柳家酒樓狠狠壓過他們一籌，再加上吳家老家主一己之見，永不降價。
說是什麽為了保證龍鳳酒樓傳承下來的高品質，不能和那些普通的酒樓淪為一個等級。
對於這一點，吳少天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眼裏，客人這麽少，品質再高都沒用，還不如降價好。
這個高價搞得蓉城裏願意來光顧的客人寥寥無幾，隻有那些個熟客經常來，大都還是因為住在城南，離家較近，所以才來的。
除此之外，就隻有逢年過節或者他們發了一筆橫財才會來龍鳳酒樓消費消費。
不然在平常同樣水平下，別人為什麽不去更加便宜的柳家酒樓，偏偏來這裏花這個冤枉錢。
“那老不死的早該把龍鳳酒樓交給我了，看看，這麽多的客人，我們酒樓什麽時候有過這麽輝煌的時刻，全多虧了我啊！哈哈哈——”
一旁的韓伯這次卻沒有像平常一樣遞上一句奉承的話，而是勸道：“少爺，老爺也是有他的考慮……這打折之計畢竟不能長久為之……”
“韓伯！你得收起跟他們學的那些老古板思想，死守著那一套是沒有用的，眼見為實，現在客人也高興了，我們也高興了，這不好嗎？”
“這……”韓伯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雖然跟了吳家三代人，但是並未親手經商，隻是耳濡目染之下才學了些商道知識。
這些淺薄的知識此時用來反駁吳少天顯得是如此無力。
“再說了，隻要這幾天讓他們吃習慣了我們龍鳳酒樓的飯菜，讓我們的大廚抓住他們的胃。等過幾天就算沒有五折了，他們也會忍不住來的。”
“你要相信我，韓伯！”吳少天激動地說道，仿佛已經看到龍鳳酒樓起飛的場麵了，“柳嬙兒，遲早會被我按在身下的！”
“那顧致，不過就是個廢物而已！我要讓他看著我是怎麽奪走他的一切的！”
“他的女人，他的名聲，全會被我搶走！”
“這……是，少爺！”韓伯即使不同意的話已經卡在喉頭了，見吳少天這樣篤定也隻能點了點頭。
而他們之間的意見分歧並不能影響想來占便宜的食客。
進門的客人還是綿綿不斷地進來了，眼見著偌大一個酒樓就快要滿了。
而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引得許多人湊上前去看熱鬧。
“送錢了！白撿一千兩紋銀！”
“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