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單字令牌

雖然可能現代的飲食習慣不能完全照搬到武朝,但是他顧致可不是那種隻會生搬硬套菜譜的廚師。

能拿捏住不同人的胃正好就是他對比其他國宴廚師最大的特長!

“是的,我承認,這道菜確實是我做的。”站在大廳中央的顧致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眾人驚歎的事實。

他也沒必要否認或者隱藏什麽。

因為事實便是如此,他無需藏拙,或者低調,他也無懼於捧殺。

一般人擔心自己站得越高就摔得越慘,他不一樣,他來到這個世界,就知道自己注定不會平凡。

帶著這麽多現代的知識和技能,他要是還能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是,今天隻是免費試吃,每桌限定一份。所以,大家就算加價也沒有多的了,畢竟所有準備的食材都用光了。”

聽到這裏,不僅在場的食客都變成一副失落的模樣,就連柳嬙兒都皺了皺眉。

剛才一心想著趕快平複躁動的食客,她雖然一直在後廚,也聞到了那濃鬱的香味,但一口都沒有吃上就連忙讓人端到了前庭。

而現在聽到顧致說已經上完所有菜了,連食材都用光了,她心裏難免會失落。

“那以後呢?總不會就今天有這個雞翅吧?有錢不賺王八蛋啊。”這時,一個顧客突然開口問道。

這問題顧致聽了都想點讚,都忍不住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請來的托了。

“當然不會!既然說是試菜,那自然會有正式上菜單的一天。”

“那價格呢?三兩還是四兩?”又有人問道。

因為柳家酒樓的菜品普遍都是一兩二兩,所以這麽好吃的一道菜,他們固定印象就覺得肯定這是三四兩的好菜。

但沒想到,顧致的回答直接推翻了他們的猜想。

“現在還沒有正式定價,但是我們可以保證,絕對絕對不會超過一兩銀子!”顧致大手一揮說道。

而這句話直接點燃了全場!

“你沒開玩笑吧!一兩?”

“在柳家酒樓聽到‘不超過一兩’,是不是我聽錯了?”

“真要不到一兩,我天天來這吃雞翅,這也太劃算了吧。”

“這堪稱一絕的菜,竟然還這麽便宜,柳家酒樓什麽時候改行做慈善了。”

“姑爺這……不太好吧,這也太低了……”趙富強本想過去勸勸顧致讓他收回剛才的話,抬高點價格。

畢竟不超過一兩,這個價格在柳家酒樓這麽多道菜裏,幾乎是最低的那幾個了。

然而柳嬙兒卻伸手攔住了他。

“聽他的吧,反正也虧不了什麽。”柳嬙兒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可是,這麽低的價格,不符合我們酒樓主打的路線啊,大小姐。”趙富強焦急地說道。

“無礙,”柳嬙兒沉吟兩秒後說道,“這道菜本就是他的,這次力挽狂瀾的也是他,我相信他不會亂來的,肯定是有所打算。”

而似乎正是為了印證了她的話,顧致又接著說道。

“明天,明天中午,在柳家酒樓,我們的……”顧致回頭看了柳嬙兒一眼,繼續說道,“我們的柳氏雞翅,會正式加入我們酒樓的菜單。”

“同時,也會公布怎樣才能吃到這道拿銀子都點不到的菜。”

“這一次,你們又可以大膽猜測了,絕對不是你們見過的形式。”顧致自信一笑說道。

“又搞這麽神秘?”

“這顧老板又玩什麽新套路呢?別說,我還挺有興趣的,明天我一定來捧場。”

“你?我來還差不多,你這腦子肯定猜不出來。”

“說誰呢你?不服咱倆來碰一碰。”

“粗鄙!真是枉為讀書人,動不動就要以拳腳壓人。”

“老爺,您說這顧致又打什麽小算盤呢?”張平說道。

“我可猜不透,這年輕人的想法哪是我一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猜得出來的,嗬嗬。”單仲安笑道。

“怎麽可能,丞……老爺您一切天下大事都能算上三分,怎麽會看不懂個小廚子。”

“看不清就是看不清,我也不是那天上的神仙,不說這個了,你打賭可是輸了,可不能耍賴。”單仲安調笑道。

他的神態像極了個老頑童,讓旁人看來怎麽也不會想到這竟然是那位幫女帝治理天下的丞相。

而張平則是耷拉著個臉,像苦瓜一樣,他也很納悶,最不看好的顧致竟然反而是那個做出這道創新菜的廚師。

“老爺,我就是想耍賴也不敢啊,”張平嘟囔道,“誰敢在您麵前耍賴呢,上次耍的那家夥現在都還在吃牢飯呢。”

“等等,”單仲安喊住了起身想要拿銀子結賬的張平。

“嗯?怎麽了老爺。”

“把這個也交給那個年輕人吧。”單仲安在身上掏出來一塊刻有單字的木令牌。

令牌的木紋十分清晰,就算是再打眼的人也能看出來,此木絕非便宜貨色。

“老爺,他就是個運氣好點的小廚子,你……你不至於這麽重視他吧。”張平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麵對他的質疑,單仲安隻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道:“我啊,人老了,眼睛老了,但心還沒老。”

“他一定不會那麽簡單的,相信我吧,或許以後我還得仰仗他呢,嗬嗬。”單仲安摩挲著自己的胡子說道。

“再說了,就算他沒什麽天大的本事,光這盤讓我們差點嚼斷舌頭的好菜,這個善緣就值得和他交了。”

“好……好吧。”張平隻能點了點頭。

事實上,丞相決定了的,他也無權改變。隻是這反差太大,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質疑。

另一邊,顧致正要和柳嬙兒說話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錦衣食客從二樓下來直奔他而來。

“嗯?”他認識這個人,剛才就是這個人在二樓向他發問的,但不知道這會兒過來有什麽目的。

“你好,顧老板,我家老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張平伸手遞出一個錢袋和一個木製令牌。

“哈?”顧致更加疑惑了,錢袋他能理解,但是看著張平手中的木製令牌,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一個陌生男人,過來給自己一個手牌,嗯,顧致總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

這是要約自己去洗澡嗎,還是按腳?